喻雁對於情天的過去不是很了解,也從不多問,知道的不過是情天的父母已經去世,她在國外待了兩年,現在因為祖父病重而回國。
雖然之前發生了那一段插曲,但後來在別的地方逛也沒有影響了心情,不僅買到了衣服,兩人還一起看了場電影。
再出來露天廣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華燈初上。
應是她們在商場內逛時外麵又下過一場小雨,此刻露天廣場地麵微濕,倒映著高樓上的霓虹,色彩斑駁。
氣溫又低下來,盛辰地產的廣告在商業大樓樓麵巨幅的LED屏幕上滾動播放著,情天就是在那一刻抬眸時,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
幾名作商務精英打扮的年輕男子,有中國人,有外國人,一行正從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出來,往停車場的方向去。
而被簇擁在其中的那一人身影高大挺拔,氣場沉穩,英俊的側顏淡漠,微微低著眸,似是在聽身邊隨行的那名外國人說著什麼。
情天的步子僵了。
喻雁正跟她說晚飯去哪兒吃,疑惑轉頭:“怎麼了?”
情天回神,指了往左拐的那一條路:“我記得那邊也有好吃的,不如去那邊看看。”
喻雁出國早,自認沒有情天對C市熟悉,聽她這麼說挽著她就往那邊去。
前方一個年輕女子正抱著大捧的玫瑰花花束往這邊走來,臉上笑容難掩,估計是剛收到的花,下過雨路麵濕滑,剛好快走到兩人跟前時突然腳下滑了一下。
伴隨著驚慌尖叫聲的是那人跌坐在地麵,花束掉落一旁。
情天跟喻雁亦是嚇了一跳,因為離得太近,那人的尖叫太突然。
喻雁去扶那女子,情天拾起就落在自己腳邊的花束。
不遠處,被人簇擁而行的男人似是聽到了動靜,目光也往這邊掃來。
視線裏,隔著行人,身影纖瘦的長發女子正彎身拾起一束玫瑰花,背對著的方向,不知麵容。
“先生——”
剛與身後人交談完的許途來到身邊。
藺君尚收回了目光。
這個C市,行人來往,一切,沒有什麼不一樣。
時至今日,很難再有什麼,能入了藺先生的眼。
“等會的晚餐,你陪同他們,我就不去了。”
藺君尚臉色微有疲憊。
這幾天老板確實太累,剛回來的這整個下午也一直在忙,許途點頭:“好的,先生,那讓餘力送您早些回去休息。”
身邊隨行的都是來自國外合作的企業代表,藺君尚不出席晚餐,許途這個助理至少要在。
走在一旁那年輕精神的小夥正是餘力,這一次跟著藺君尚從鷺城回來C市總部,聽到許助理說讓自己等會送董事長,不禁激動又有些擔心,怕自己表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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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餘力發現,該擔心的,根本不是自己表現好與否的問題。
在送董事長回去的路上,他第一次感受到,沉默竟然也會讓人有那麼大的壓力。
他在前麵開車,後座的男子在閉目養神,他偷偷從後視鏡看一眼,今年不過才三十二歲年紀的老板,是他人生的榜樣與方向。
晚高峰時期,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剛才開了電台聽路況,播送完畢響起了一首歌,他抬手要關。
“不必。”
後座傳來低淡的二字,聲音沉穩帶著幾絲疲憊。
…
散步的你,轉角相遇
這一晃,好多年不見
突然的我,沉默了片刻
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回憶
如過眼煙雲
想要追尋,卻尋不見
…
電台裏在播的是楊坤版的《某某》,那是一首容易讓有故事的人內心泛潮的歌。
藺君尚倚著靠背,深黑眸中映著窗外飛掠的光影,沒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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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這個日子,預示著一年的結束,同時也意味著新一年的開始。
晚飯後去逛超市時,喻雁拿了一瓶紅酒,說兩人晚上跨年的時候喝。
然而就在全國人民都等著跨年的這個深夜裏十一點,情天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