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他的聲音更低醇了,“我很想你。”

溫薏臉上的表情消失了,抬眸看著她,眼神未明,有種遲疑的晦暗。

墨時琛歎了口氣,手搭在旋轉椅的扶手上,傾身下去,勾唇而笑,“又懷疑我設局?”

“沒有道理嗎?”

墨時琛沉默了下,“我在你心裏可真夠壞的。”

“不是在我心裏,是本來就壞。”

“非要等你自己也出事了,才肯相信我?”

她蹙了蹙眉,“你說的這些,也都是猜測,再說,”她看他一眼,“你在商場上樹敵不少吧,還沒人來暗殺你,他那樣的人為什麼會被暗殺?”

男人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怎麼,你巴不得我死?”

她抿抿唇,還是道,“沒有。”

確實沒有過這個想法,她也並不是喜歡口是心非的人。

墨時琛緩了緩臉色,卻還是淡聲道,“你剛才還說要親手殺了我呢。”

“……”

“你如果殺了我身邊的人,我要你償命,有什麼問題?”

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但他就是不悅,心裏極其的不舒服。

他甚至後悔了,他就應該一天不停的在她身邊晃悠,讓那男人沒有接近她的機會,讓他沒有機會在她心裏變得越來越重要。

墨時琛不說話,但是臉色陰陰沉沉的。

溫薏等著他把話說完,她雖然懷疑他,而他的動機跟嫌疑也很大,但如果真的不是他的話……她還是願意聽一聽他的分析的,姑且當做是一種視角。

可他又不吭聲了。

她抬腳踢他一腳,不耐的道,“你到底還要不要說了?”

“有求於人態度還這麼差?”

“誰求你了,是你自己非要拉著我,我隻是看在你比我了解這些事情的份上願意聽你說。”

墨時琛給她氣笑了,“你可真傲嬌啊,我給你查給你說能讓你聽上一聽簡直是天大的麵子啊。”

“你到底說不說?”

墨時琛也不跟她鬥氣,鎖了下眉,道,“他受什麼傷了?”

溫薏看了看他,還是回道,“槍傷,昨晚開車回去的時候遇襲,是路人發現送醫院並且報警的。”

“警方怎麼說?”

她頗為茫然,搖搖頭,“沒有進展。”

墨時琛轉身,找了根煙出來點上。

勞倫斯家族雖然縱橫商場,但跟黑道政府的關係也速來不淺,墨時謙跟墨時琛前後也都一一選擇維係了這些關係,她看在這些的麵子上,等著他。

可他連著抽了幾口,都是一副眯眸思索的表情,溫薏沉不住氣了,又開口問道,“他性格很沉穩,也很淡,很少跟人爭執,怎麼會樹敵。”

墨時琛隔著煙霧瞥她,笑,“我這種人才應該樹敵,對吧?”

“你本來就不少敵人,隻是他們不敢跟勞倫斯家族動手而已。”

“這不是唯一的原因,”男人這回沒怒,取下唇間的煙淡淡的道,“我樹的那些敵大都是拖家帶口的,跟我作對或者暗殺我,一旦失敗遭殃的就不隻一個人,有所顧忌的人多半不敢做的太絕,沈愈之前不是軍人麼,以他的身份一旦被人看成眼中釘,對方百分之九十不是恐怖分子就是黑道……”

看著溫薏怔怔垂思的表情,他又問道,“他不是做軍人做的好好地,三十多歲正是立軍功前途正好的時候,為什麼退了?”

為什麼?

她下意識的道,“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

墨時琛惡劣的朝她吐了個煙圈,悠悠的道,“反正不是為了你。”

溫薏不想搭理他,沒接話。

男人耐著性子又道,“他喜歡你多年卻沒有選擇告白的原因裏,應該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職業問題,所以即便在你喪偶之後,他也沒有借著機會來你身邊追求你,因為他放不下自己的追求,難道不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決定退伍?”

溫薏覺得,她幾乎要被他說服了。

這個男人說的有理有據,連沈愈喜歡她很多年但因為夢想而舍棄這份感情都給他說中了……

她點點頭,“我會問問沈叔叔。”

沈愈退伍的事情,他父親應該很清楚。

“還是要查?”

她沒說是也沒否定,隻是道,“我會自己看著辦的。”

“答應我,如果真的牽涉到恐怖分子跟黑道,你不要插手。”

他此時的表情,淡然又有幾分嚴肅,很少見。

“謝謝你的關心,”她睫毛顫了顫,斂住了情緒,還是那句話,“我會看著辦的。”

說罷她就站起了身,看了眼被她掃在地上的狼藉,跟男人襯衫上的汙漬,抿了抿唇再次重複,“如果我真的冤枉了你,我會照價賠償,並且向你道歉。”

來時他的嫌疑是十分。

他否認之後降到了七分。

等他分析完後……就直接降到了三分了。

溫薏提防著自己對他所說的話的信任,他這些日子都沒來騷擾她,她也不確定他是真的放過她了,還是又蓄了個更大的局,比如現在這個。

說完這些,她就垂下眼眸抬腳要離開。

墨時琛在下一秒就拉住了她的手臂,胸膛的貼上女人的肩背,手臂環著她的腰,換了一副跟剛才很不同的語氣,低低的道,“你真的答應跟他在一起了?”

溫薏的耳尖敏感,被他的氣息燙的渾身一顫,條件發生就要扒開他的手臂。

他嗓音更低啞了,“我也不信有這樣的湊巧,你框我的吧,嗯?”

溫薏暗惱,為什麼這男人什麼都知道,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竊聽器?

她擰著眉,強自鎮定的淡淡道,“你不信是你的事,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反正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墨時琛張口就含住了她的耳朵,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連著舌尖都刷過,激得溫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墨時琛!”

“我很想你,”相比她徒然拔高的音量,他的聲音更低醇了,又像是從喉間,來自非常深的地方,“我盡量了,但效果還是不太好,我也不想再繼續委屈我自己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溫薏,“……”

她持續的用力,終於掰開了他的手——其實是他撤了力道。

她轉過身,往後退了好幾米,拉開了將近一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