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走了麼。
也是,他從初醒到遇見溫薏,中間隔了半年的時間,那半年裏,李千蕊跟李家所有的一切,沒有他不了解的,從來沒有什麼戒指的存在。
罷了,他也沒抱多大的心思,隻是想著來碰碰運氣,也順便回來看看。
這個地方是他記憶的起點,對他而言仍然具有特殊的意義。
墨時琛如他對溫薏所言的那樣,隻在江城待了一晚,第二天就搭回程飛機飛回巴黎。
…………
等到了巴黎,原本對跟溫薏見麵的淡淡想念和期待全都被莫名其妙讓他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的司機衝刷得一幹二淨。
墨時琛這個人,脾氣算不得好,但也基本沒人說他脾氣差,最多在工作上有些苛刻,無論是公司的經理職員,還是莊園的傭人,亦或是司機保鏢,他口碑都很不錯,半點沒有紈絝子弟的不良習性,雖骨子裏淡漠,但大多數場合都彬彬有禮。
可這不代表他能容忍一個連接機都不會,蠢得讓他像個傻一逼似的等了半個小時的司機!
俊美的臉愈漸寒涼,他最後低頭瞥了眼腕上的表,拿著手機冷漠的道,“我再給你五分鍾,五分鍾我看不到你,別說給我當司機,司機這行你都沒資格混了。”
說罷也不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通話掐斷了。
收起電話剛抬起頭,視線就滯住了。
他看她紅唇一張一合,嗓音溫溫軟軟,又好似輕輕脆脆,唇角的弧度淺的幾乎沒有,但又格外的勾人,她說,“墨大公子,我第一次給人當司機,你多給我個機會唄。”
她站在他的跟前,其實也不意外,但那一刹那,還是恍然有種從天而降的錯覺。
溫薏穿得一身利落,是她以往的,最適合她的風格,隻是這身黑白不知是被什麼浸泡了,非但不似她在辦公室裏那樣矜持得高高在上,反倒透著輕熟得恰到好處的嫵媚風情。
他薄唇緩緩勾起,然後朝她張口手臂,“過來,抱抱。”
她踩著高跟鞋走過去,還沒靠近就被他撈入了懷裏,直接低頭吻住。
機場的熱吻,每天都在上演。
長長的吻結束後,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力道不輕的捏著她的臉,眯著眼睛低笑,“半個小時,從來沒有人讓我等過這麼長的時間,你這司機,派頭可真大。”
她笑,“沒有經驗呀。”
墨時琛眼睛迷得更加狹長,“太太,你是不是存心來勾我呢?”
她一臉詫異,隻是眼睛裏的笑意太深,顯得這情緒不真,“這樣就能勾你啊?”
他捏著她的臉,低頭去親,啞聲道,“能。”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隨便做點稍微特別的事情,都讓他覺得,她在勾引他。
兩人身高相差了差不多二十公分,去掉溫薏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她仰著頭,貼著他的耳朵道,“你們家那秘書是覺得我要謀財害命還是怎麼,一張嘴怎麼撬都撬不開,連你搭的航班都不肯告訴我,耽誤我半天的功夫,還差點沒找著你。”
墨時琛眼神微微一暗。
康丁不肯告訴她航班,那自然是因為他的授意,出於某些考慮,他還是不想讓溫薏知道他去了江城。
他摟著她的細腰,低醇的笑,“你在告狀啊,太太。”
“有嗎?”
“不能更明顯。”
“不能告狀麼,”她佯裝歎息,“我以前聽各種貴太太們,小三們說起枕邊風,一直想試試效果呢,我這人嚐得最多的就是付出什麼樣的努力,然後得到什麼樣的回報,有時候回報都得不到……”
墨時琛看著她,是真的笑的不行,“你可真有出息。”
她手指漫不經心的戳著他的胸膛,漫不經心的道,“我心血來潮想給你個驚喜呢,你秘書防賊似的防著我。”
他親著她的臉頰,低低啞啞的笑,“你真是焉壞焉壞的。”
她說,“我哥說,我本來就是個應該走歪門邪道的,一不小心才被拐入了正道。”
墨時琛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有些沉迷,“行,墨太太說什麼都行,我回頭扣他薪水,好不好?”
…………
溫薏把司機的角色扮演了個徹底,從機場到莊園都是她開車,並且堅持讓男人坐在後座。
這趟長途飛機本來讓墨時琛有些困睡之意,但回到家他已經完全沒有睡的意思了。
天黑的時候,久等不見他們下去的傭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上來提醒一句——
今晚的晚餐,雖不是太太親自下廚做的,但菜單都是她照著大公子的喜好仔細的擬下的,花了她不少的心思。
…………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就差沒懸上月亮。
溫薏悶著臉,鬧了點脾氣,盤腿坐在單人沙發裏盤著腿,手裏拿著本書,低著腦袋隨便的翻著,沒什麼好臉色的朝他道,“你自己下去吃,我不吃了。”
墨時琛隔著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走過去,手落在沙發的扶手上,撐著自己的身體,也攔住了她的視線。
他笑得溫和而寵溺,“咱們下去吃飯?”
她別過臉,“不去。”
墨時琛伸手掰過她的臉,“哪兒惹你不高興了,提起褲子就翻臉。”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俯下身,“小孩子才鬧脾氣就不吃飯,太太,你再不說,我真喂你了。”
溫薏,“……”
她也覺得自己這麼鬧挺矯情的,可也不是她想鬧什麼脾氣,她就是想起剛才傭人上來敲門,估計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雖然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但知道跟撞上又有那麼點不同。
她臉皮又沒這男人那麼厚,她這會兒不想下去見人。
她臉色緩了緩,轉過頭來朝他道,“我晚點兒吃宵夜,你先下去吃吧。”
墨時琛看著她,眸色略深,然後浮起了些笑意,沒一會兒便站了起來,“好,我吃完上來陪你。”
說罷就轉過身,直接拉開門走出了臥室。
溫薏隻覺他徒然鬆了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她剛還下意識的以為這男人要哄她好一會兒呢,結果他人都已經走了。
本來沒什麼的心情頓時氣悶了!
…………
墨時琛要將飯菜端去起居室,傭人自然趕忙過來幫忙,但都被他淺淺淡淡的拒絕了,溫淡簡略的道,“你們給我把飯菜整理到餐盤裏就行了。”
“可是大公子……您一個人不是得上下樓要幾次?”
他依然噙著淺笑,“無妨。”
然後縮在沙發裏看書生悶氣的溫薏就看到男人端著餐盤上來了。
她抿著唇,也反應過來了。
她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但她還是坐在沙發裏,沒動。
墨時琛雙手托著餐盤,動作利落的漂亮,他下巴指了指陽台的落地窗,“太太,幫我開個門。”
之前他養傷期間不便下樓,所以在陽台擱置了一張小飯桌,後來也一直沒撤,這回又派上用場了。
溫薏也沒推托,見他兩手都沒空,而且一直這麼端著也會很辛苦,便下了沙發,加快步伐走了過去,將落地窗推開了。
一陣微微的涼風襲來,將屋子裏曖昧的暖氣吹散了不少,有種別樣通透的舒服。
墨時琛將餐盤放在了桌上,將裏麵的碗碟一一拿出來。
見她自顧自的就在椅子上坐下了,頗為好笑的道,“太太,你餓了麼?剛才還說吃過晚點再吃宵夜。”
溫薏抬起眼瞪他。
他低低笑著的模樣溫柔又略帶邪氣,“寶貝兒如果餓了的話,我下去把飯菜都端上來,不然我一個人的話,吃這點也就夠了。”
她也不回他的話,伸手拿過小碗跟勺子慢慢的舀著湯,舀了小半碗後才抬眸看他,斥他,“還不去,想餓壞我嗎?”
他唇上笑意更深,“遵命。”
墨時琛樓上樓下來回親自跑了三趟,也沒讓傭人幫忙,溫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怎麼不讓蘇媽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