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誘從來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可以。
溫薏覺得她年紀小的時候就沒少被他蠱惑,那會兒可真是不懂事,並且心智單薄,向往他這副英俊矜貴的皮囊,謙遜有禮的姿態,和疊疊加身的光環。
現在的她早已經曆過風浪,也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她此時還是有些招架不住這低沉磁性的嗓音,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純男性氣息帶來的誘惑,以至於她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那晚在江城,她被他困在身下,徹夜纏綿的景色來,甚至連她的身體……都能想起那沉淪到失去自我跟意識的強烈感官餘韻來。
曾經是年少無知,如今可能是……久不經事,徒然嚐了下滋味,難免有些……
溫薏閉了閉眼,定下心神,才勉強冷靜的出聲,輕鄙的道,“你們男人精蟲上腦不是常態麼,太非得怪女人招,你們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墨時琛的手指按著她的下頜,唇角笑開,“我看你在別人麵前都是一副端莊的名媛派頭,怎麼到了我跟前,無論什麼時候都得伶牙俐齒的譏誚嘲諷我一下,你對我可真挺特別的啊,墨太太。”
溫薏瞥他一眼,別過臉不冷不熱的涼聲道,“因為你欠啊。”
話還沒說完她的臉就被男人板了回來,同時落下的還有男人低低的笑,“我看你這嘴,得用什麼東西塞住才好呢。”
溫薏,“……”
她的臉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薄紅,或羞惱或惱怒,“墨時琛!”
男人的指腹撫過她的軟頰,眉眼間都是笑意,語氣也愈發的調侃了,“你在想什麼呢,這麼生氣,難道是……”他頓了一下,嘖嘖笑開,“你真是比我還下流啊,墨太太。”
溫薏,“……”
連續的被調戲,溫薏決定不再跟他打嘴仗了,明知是徒勞但還是推了把他的肩膀,“你起開,我要回公司上班了。”
他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手往下就要去脫她的衣服,“等我把感冒病毒傳染給你,我就放你去。”
溫薏,“……”
意識到男人一隻手探到了她的腿一根處,另一隻手也真的要解開她的扣子,她深吸了口氣,掩飾心頭的浮起的些許慌張,咬著唇冷聲道,“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跟徹底翻臉,我也清楚你知道這一點,但是墨時琛,我們總該都給彼此留些臉麵才好,否則,不該撕破的臉,也隻能撕破了。”
墨時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的臉龐,慵懶又盎然的神色淡了幾分,抬起她的臉清淡的道,“你分明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不想,又何必非要拒絕得這麼不留情麵呢,不覺得太掃興麼?”
調情這種事情,講究你來我往,溫薏是個好對象,她既不像情場老手一樣表現得熟門熟路,又不會太過矜持刻板讓人覺得索然無味,她應該是很知情知趣的,因為她本就不是毫無感覺,
隻可惜她非要把這層紙捅破到不留情麵,那就的確有些無趣了。
就好像此刻,方才渲染開的旖旎曖昧,都被她衝散了。
溫薏躺在他的身下,她扯了扯唇,將聲線的尾音拖長了幾分,“掃興……總比重蹈覆轍來的好吧,我吃過不少虧了,總得長點教訓,你說呢,大公子?”
墨時琛的眼神終於暗沉了下去。
重蹈覆轍。
她淡淡的道,“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不行。”
溫薏有點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沒說話,無聲的看著他。
他勾了勾唇,“你也說了,我這個人不愛做無用功,淋了幾個小時的雨,一宿沒睡又燒的渾身難受,一點收獲都沒有的話,我會耿耿於懷得無法入眠。”
溫薏,“……”
她似笑非笑的諷道,“所以,你非得運動一下才不會耿耿於懷嗎?”
他低眸瞧著她,慵懶的低笑,“你都說要撕破臉了,我怎麼敢。”
溫薏沒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男人眯長了眼睛,妥協般的道,“借給我抱著睡一覺好了。”
溫薏,“……”
她皮笑肉不笑,“沒我你還睡不著了?”
他低低的笑,“我這麼說你也不會信,何必問呢。”
“我不答應你還沒完沒了是吧?”
墨時琛摸著她的下巴,笑意恢複了清淺,“像你說的,我們給彼此留些臉麵,你不想做我依你了,但你也總得讓我占點好處吧,嗯?”
“合著你不像上次在江城一樣壓著我滾,我就該感激涕零了?”
“你明明就爽了,並且很享受,怎麼說的好像就我占了便宜,”男人俊美的臉露出了點點倦意,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終於從她身上下去,一手摟著她的腰,下巴埋入她的肩窩,啞聲道,“困了,墨太太,你真挺難對付的,讓我睡會兒,別鬧了。”
別鬧了?
到底是誰在鬧,張口閉口墨太太,這男人臉皮怎麼就這麼無敵?
墨時琛的確是困了。
溫薏昨天從機場回來後睡了差不多一個下午,然後晚上又安眠一整晚,但墨時琛就在飛機零零碎碎的小睡了幾個鍾頭,下飛機後到現在壓根沒合過眼。
加上感冒藥的藥效一上來,鼻尖嗅著女人馥鬱的香,很快的陷入了睡眠。
溫薏沒好氣的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的臉,忍不住想去掰他的手臂,又想推開他的腦袋,結果等好不容易有了點成效,男人的手臂更緊的纏了上來,腦袋靠過來時薄唇幾乎挨著她的耳朵,黯啞模糊的道,“消停點,嗯?”
如此往複幾次,因為她的“鬧騰”而淺眠睡得不深的男人被鬧醒後脾氣一次比一次大,溫薏也掙紮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最後,她終於放棄了,望著上方白色的天花板,歎了口氣,安分的待在他的懷裏。
次臥裏很安靜,她唯一能聽清楚的,就是男人均勻又頗重的呼吸,和他胸膛裏心髒跳動的聲音。
她閉上眼試圖也睡上一覺打發這無聊又無奈的時光,可她實在是睡飽了,大上午的醞釀不出半點睡意,眼睛四處的看了看後,視線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在男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