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就已經從她的身上起來,並且頭也不回的,迅速的朝著浴室裏走去,那高大的背影頗為狼狽。
池歡支起自己的身子,在他身後好心的暗示他,“這麼冷的天你衝冷水會不會感冒啊?”
男人腳步頓了下,隨即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很快,裏麵傳來水聲。
池歡也再叫他也沒有跟上去,隻是撇撇嘴,也不知道回那邊去弄。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男人帶著一身冰涼的濕氣掀開被子回到了床上,一把將側身朝另一邊躺著的女人抱了個滿懷。
池歡在被子裏嫌棄的拍了拍他的手,“涼死了,你暖了再抱我。”
墨時謙,“……”
他真是想捏死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男人幹脆將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裏,讓她能以最大限度的貼著他,像是這樣真的能涼著她報複她似的。
池歡,“……”
兩人躺在床上,池歡伸手把床頭的燈也滅了,臥室裏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都沒說話,像是自此安靜了下來。
就這麼躺了不知道多久,黑漆漆中,墨時謙正努力的忽視著身邊貼著她的柔軟軀體和飄進他鼻息間的發香和沐浴乳香混在一起的馥鬱的女人香,突然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在動。
他呼吸重了重。
又過了一會兒,女人還不見消停,墨時謙含著濃重的警告意味的聲音響起,“池歡,你再玩火就不是掉幾滴眼淚能滅的了。”
她一下沒動了。
過了大約十秒,她翻了個身朝著跟他相反的方向側躺著,他還隱隱約約聽到了女人似乎哼了一聲。
不過算是消停了下來,沒再繼續扭動。
隻不過,少了這讓他心猿意馬的撩撥的確沒那麼難受了,但……又似乎有些寂寞。
池歡雖然下午睡了一覺,但睡得不算深,而且現在也差不多是零點以後了,加上她今天的確很疲倦,尤其身邊睡著熟悉得另她安心的男人,她貼著他,很快進入了睡眠。
直到她的呼吸均勻得有規律可循,墨時謙也絲毫沒有睡意。
他抱著她,既怕動來動去的鬧醒她,又舍不得真的放開她,於是就一直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相擁而眠,直到夜深以後,皎潔的月掛上了夜幕,淡銀色的月光灑了進來,朦朧間可以辨清她的輪廓。
墨時謙支起身體,低眸注視著她的臉。
夜色很靜,連著鼓動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池歡突然醒了過來,像是在某種特定但其實又沒什麼特別的時間點裏,沒有預兆和緣由的驚醒了。
她無意識的抬手撫上自己半邊臉,然後隨著舒緩的呼吸偏過頭,一張俊美的臉落入了眼底。
晨光微熹,這一秒的感覺像是突然塵埃落定。
連她自己都尚未察覺到的茫然不安已然驅散在這昏暗的光線中,男人的臉離她很近,隱約能感到呼吸的溫度,他的手臂摟著她,加上他們身形的差距,她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裏。
她看著天花板,唇上漾起幾分笑弧。
嗯……突然有點想結婚了。
………………
等池歡真正起床後,墨時謙已經去上班了,她懶洋洋的洗漱,換了衣服,又吃了男人吩咐客房服務給她送來的早餐。
她又霸占了墨時謙的車,去上次買了兩身衣服,雖然她也還沒想好要在這裏待多久,但女人總是不嫌衣服多的。
提著購物袋剛放進後備箱,正準備回車上她包裏的手機就響了,池歡以為是墨時謙,便把手機拿了出來,不過來電顯示的並不是墨時謙,而是溫薏。
她挑了挑眉,點了接聽,笑著開口,“溫總這個時間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一個人在酒店嗎?”
“沒,開車出來兜兜風,順便買了幾件衣服。”
“哦……”溫薏淺聲笑了笑,轉了話題,“你還跟他生氣呢?”
池歡將拉開的車門重新合上,半依在車身上,歪著腦袋笑的更厲害了,“怎麼了嗎?”
“他估計是在你那裏受了氣,大清早開始就脾氣不好,今天早上跟他接觸過的十個裏有七個遭了殃,比前些日子還人心惶惶。”
池歡,“……”
不就是忍了一晚上不讓他做,他至於麼?
溫薏的嗓音如這秋日的流水,溫柔又涼沁宜人,帶著笑意,“那女人應該也沒什麼,四年前被棠棠打發走了,這會兒可能聽說他離婚所以又起了希望,你知道他離婚的消息公布出去後,很多躁動的心又躍躍欲試了,少不了有幾個會刷到你的跟前來,認識他這些年,在男女關係這件事情上他應該不會亂來的,你發個脾氣教訓教訓就好了,真的傷了感情劃不來。”
池歡紅唇抿出笑,長發的發梢被風吹起,她抬手撩了撩,“我心裏有數,也不是跟他生氣,他跟那女人怎麼回事我還是清楚的,隻是他騙我這遭……給他長個記性吧,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兩天就差不多過去了。”
又簡單的說了幾句,溫薏那邊應該是在辦公室,所以很快的掛了電話。
…………
中午兩人自然一起吃飯,墨時謙打電話給她,她沒拒絕。
理由很簡單,她並不想一個人吃飯。
等待的過程中,池歡撐著下巴懶洋洋的道,“墨時謙,我好像該回去了。”
男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池歡微怔,抬眸看他,她還以為他會說讓她等他一塊會兒回去呢,因為據她所知,墨時琛在她來巴黎的那天也到了巴黎。
墨時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隨即淡淡的回答了,“等你什麼時候氣消了,我就讓你回去。”
池歡,“……”
她挑起眉,好笑的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不跟你和解你還不讓我回蘭城?”
“嗯,你在我跟前怎麼鬧都沒關係,我不會讓你帶著脾氣跟怨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