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好,一提就像是在提醒她,她想不去在意這個也沒這心胸,索性還是由著自己的心情了,反正這男人現在脾氣好的很。
她看他臉色很久了。
哼。
池歡也不去看他的臉,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調子,“我不要求你相信我的話,但不代表我不會不高興,我還不能生氣了?”
墨時謙好一會兒沒說話。
兩人的動作跟姿勢也都維持著沒有變化。
她腦袋轉了轉,那一頭濃密又散亂的長發就吹到了他的臉上,擾亂了男人的視線,發梢撓著他的皮膚,癢癢的。
“歡歡。”
“嗯?”
他在她耳邊低語,“風這麼大,你要不要把你的頭發綁起來?”
她回過頭,也看到自己在他臉上飛舞作亂的發絲,抿起唇,抬手都攏回到肩頭,然後要抽出自己被男人握在手裏的手去包裏找發繩。
墨時謙一時不防,輕易的教她抽走了,立即皺起了眉,“下來弄。”
池歡沒搭理她,翻出發繩戴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後再度用手指梳著淩亂的頭發,準備隨便的綁一下。男人的眉頭皺了又皺,幾度想忍耐,結果還是沒忍住,直接攔腰還是把她人給抱下來了。
還是直接的打橫抱起,邁著長腿頭也不回的往下天台的門口方向走。
池歡手一鬆,梳好攏著準備的長發毫無預兆的散開,很快又被風吹亂了。
“墨時謙。”
墨時謙很輕鬆的抱著她,但一言不發,隻沉默著的邁著沉穩的步子走著。
池歡多少是了解這男人糟粕的性格,悶起來一棍子打下去他都是悶的,隻能氣悶的道,“我的包還落在那裏呢。”
他嗯了一聲,以表示自己聽到了,但既沒停下腳步,也沒折回去拿。
池歡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正要發脾氣,男人已經抱著她出了門,旁邊跟著她一路過來的保鏢還靜默的佇立在那裏候著。
墨時謙這才停下了腳步,“去把邊上那個淺棕色的包給她拿過來。”
不過他話是對著保鏢吩咐的,但眼睛還是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
保鏢垂首恭敬道,“好的墨先生。”
直到走進電梯裏,墨時謙才把她放下來,好在保鏢的速度快,在電梯門被關上之前取了包跟了上來,“池小姐,您的包。”
池歡伸手接了過來,“麻煩你了。”
保鏢跟著進來,站在兩人的後麵。
墨時謙低眸瞧著女人對著電梯裏反光的鏡麵整理著自己被風吹的又亂又蓬鬆的頭發,薄唇噙上了幾分笑意,淡聲吩咐後麵的男人,“午餐過後我們要出海,在這之前把遊艇準備妥當。”
“明白了。”
池歡摸著自己的長發,偏頭看著他道,“我沒說過我要坐遊艇出海。”
男人問道,“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談不上,雖然之前她沒想到這件事也沒這個念頭,但真想一想的話……還是很不錯的。
來海邊放鬆無疑就是這些項目,尤其江城的秋天比蘭城還要暖上那麼點,出海吹風的話那還是非常舒服的。
她的手臂落回身側,精巧的下巴抬起幾分,勉為其難般的道,“反正我在這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你想出海我也沒意見。”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褲子後麵的灰塵。
墨時謙朝她靠近了一步,抬手理了理她肩膀的頭發,嗓音裏纏著低沉的笑意,“嗯,我們吃完午餐去。”
叮的一聲,電梯在男人之前待的高級病房那一層停了下來。
門一開,墨時謙在池歡反應過來就牽著她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池歡低頭看著自己又被男人握住的手,“……”
“我記得你早上的時候說上午要見這兒的負責人,可以不用去了嗎?”
“要的。”
“那你還在這兒?”
男人淡淡道,“不是我去。”
“什麼意思?”
她話剛落下男人還沒回答她,溫薏剛好從病房裏出來迎麵朝他們走了過來。
墨時謙牽著她頓住了腳步。
不說熟識的人撞到了也要停下來打了招呼,何況是自己上司,溫薏自然是不能無視的,也跟著停住了腳步。
她仍是那一身簡單幹練又極有氣質甚至是氣場的穿搭,臉上淌著淺淡的微笑,頷首出聲,“總裁,池小姐。”
“打傷李千蕊試圖攻擊墨時琛的人查清楚了嗎?”
“是江城分公司這邊的副總,你讓人調查李千蕊跟李儒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大概是想邀功上位,借著這個機會替總裁拔掉這個後患。”
靜了片刻,溫薏扯著緋紅的唇,弧度輕薄,垂著眼皮靜靜淡淡的笑了下,“如果不是李千蕊推開他又替他擋了一槍,那顆子彈可能就射中他的心髒了。”
墨時謙也沒意外,隻是道,“既然你來了,這事兒交給你處理。”
溫薏過了一會兒才應了下來,“好。”
男人點了下,又道,“上午十點跟分公司的代表有個麵要會,你收拾下待會兒就過去,我讓秘書告訴你地點和內容。”
溫薏抬起頭,“什麼?”
墨時謙波瀾不驚的又簡述了一遍,“十點,代表會麵,你待會兒過去。”
“為什麼是我,我臨時過來的,總裁,這不是你的行程安排嗎?”
“我有事,你這個副總過去也夠了,反正……”
他清清淡淡的道,“他現在既沒記憶,對你我也沒有正確的認知,你跟他說這事兒是分公司的副總擅自做主跟我無關,他很難相信,何況你剛才還給了他救命恩人一個下馬威,又逼得他恩人的爹差點下跪,他現在對你的印象多半個披著一層美麗皮囊的惡毒女人,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你對著他不如去見代表,他們一定對著你畢恭畢敬各種吹捧,比跟心裏有其他女人的出軌前夫相處舒服多了。”
池歡,“……”
她仰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男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她真是很少見他說這麼長段話,還是強扯瞎說。
溫薏哪能不了解他,當即就拒絕,“我還有事,我不去。”
墨時謙牽著手裏的女人眉眼淡漠的從她身邊走過去,隻留下一句話。
“上司的命令你也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