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看來你自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唐越澤斜睨著她,發出輕輕的嗤笑,但還是直起了身軀,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我明早過來接你。”

說著就已經抬腳門口外走去,眼神順便掃過池歡的經紀人跟助理,兩人也立即會意了過來,跟著起身向池歡告別。

“歡歡,我們明天早上來看你。”

池歡看著她們,抿唇道,“我沒事,明天估計就能出院了。”

唐越澤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隻有寧悠然還在病房裏陪著她聊天。

…………

走廊的盡頭。

墨時謙指間夾著燃到一般的香煙,瞥一眼走到他身旁用打火機點燃香煙的男人,擰著眉頭開腔,他擰著眉頭道,“我不是讓你給我拿雙鞋子來?”

風行吐了個煙圈,眯著眼睛散漫的道,“我讓你老婆給你送過來了。”

“……”

墨時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後者攤手,無辜的道,“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家又沒有你的鞋子。”

墨時謙沒說話了,一言不發的繼續抽煙,低頭俯瞰城市的麵貌,這個時間點,萬家燈火隻剩下星星點點。

風行問道,“你不進去看她?”

他淡淡的道,“鞋子來了再去。”

“你真的不打算跟她說一說你跟夏棠棠的關係?”

墨時謙取下唇間的煙,在嫋嫋的煙霧中低笑了下,“然後娶她麼?”

靜默了片刻,風行淡淡的道,“你如今非要娶誰的話,無非是再打一場仗而已。”

墨時謙沒說話了,眯著眼睛吞雲吐霧,從他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

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

寧悠然皺了皺鼻子,小心的看著池歡,“應該是墨時謙……歡歡,讓他進來嗎?”

“開門吧,他敲門隻是意思意思一下。”

“哦。”

寧悠然起身去開門,原本卯足了勁擺出的冷漠嚴肅臉在看清楚門前站著的人時立刻瓦解,並且睜大了眼,眸底有細微的震驚。

不是墨時謙。

門口的女人微笑著,聲音輕柔,“時謙在嗎?”

“不……不在。”

“啊?不是他朋友……”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棠棠。”

夏棠棠轉過身,看到一前一後出現的兩個男人,臉上露出微笑,把手裏的紙袋子遞了過去。

她低頭看了眼男人西褲下赤的腳,頭一次見他如此沒形象的樣子,有些意外,但還是笑言,“你的鞋子,襪子我也讓傭人一起放進去了。”

墨時謙伸手接了過來,“嗯,麻煩你了。”

寧悠然就算開始不知道,對話聽到這個份上,也自然還是猜出了他們的關係。

這女人是……墨時謙老婆?

頓時對這男人最後的好感也煙消雲散,更加惱怒了,逼著歡歡給他當小三,現在害她割腕住院,他竟然好意思讓他老婆來醫院給他送鞋子。

不管對哪個女人都是——

渣。

這邊,夏棠棠出聲問道,“時謙,你朋友怎麼樣了?”

墨時謙淡淡的回了兩個字,“沒事。”

“那我進去看一眼再走?”

她這麼說多半是出於禮節,畢竟是“丈夫”的朋友,畢竟她來都來了已經到了病房外,不進去看一眼的話似乎是說不過去。

但沒等墨時謙回答,站在門口的寧悠然就立即出聲回答了,“不行不行,歡……她已經睡著了,醫生說她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讓任何人打擾。”

剛才池歡是躺著的,夏棠棠隻看到了背影。

寧悠然也不知道她們曾經見過。

她隻是下意識的就覺得,這女人畢竟是墨時謙的正牌夫人,雖然說罪魁禍首都是墨時謙這個渣男,她現在好像也並沒覺得她老公的朋友有什麼貓膩,但還是不要讓她見到歡歡的臉為好。

畢竟池歡是公眾人物。

尤其這個女人……

夏棠棠一怔,也沒勉強,展顏微微笑著,“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了,時謙,你跟我一起回去還是我自己先回去?”

“我待會兒回去,你不用等我。”

“好,那我先走了。”

墨時謙回頭看了眼風行,淡淡道,“你送棠棠回去。”

風行畢竟是最了解他的人,也多說什麼,徑直就從他們身邊走過,“棠棠。”

夏棠棠朝寧悠然頷首,“我先走了。”

兩人離開。

等他們走遠,寧悠然才低頭看著坐在長椅上從容不迫旁若無人穿著鞋襪的男人,皺著眉頭鄙夷的道,“墨時謙,幾年不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渣了?”

墨時謙沒出聲搭理她,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

寧悠然對他的態度很不滿,“你知道這些年她過的有多不好,是怎麼過來……”

還沒等她說完,穿好鞋子的男人就站了起來,伸手清除障礙物般的撥開她的肩膀,然後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順手把她反鎖在外麵。

“墨時謙你幹什麼,把門打開……墨時謙!”

任由她在外麵敲個震天響,門也是紋絲不動,反而是招來了護士讓她保持安靜。

病房裏。

池歡睜開眼睛看到他,慢慢的坐了起來。

身形挺拔的男人佇立在她的身前,低眸淡淡的看著她,聲音也是極淡,“醫生說你需要休息,躺著吧。”

她起了一半的身軀在幾秒的猶豫後,還是躺了回去。

相顧似乎無言。

但隻是似乎而言,墨時謙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伸手拾了起來,將病服的袖子推了上去,露出白皙斑駁的手腕。

上麵並不止一道,除了今天那道最新最深的,還有其他兩三道已經差不多愈合了的,長短輕重不一的排列在她手腕上。

池歡抬眸看著他冷漠的臉色,除了冷漠,再捕捉不到其他的情緒。

半分鍾後,他鬆了手,她的手腕落回了床褥上。

男人坐到了剛才寧悠然坐著的椅子裏,一雙深沉漆黑的眸淡淡靜靜的盯著她,語氣不重,甚至像是輕描淡寫的陳述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看來你自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池歡的眼皮耷拉下去,半闔著雙眸,輕輕的笑了出來,“哦,你逼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