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都說自己沒醉……
朱珠原本是不放心她,剛想跟著進去,電話就響了,她騰不出手,於是還是決定作罷,“那我先走了,你記得洗淋浴別泡澡,怕你淹死在裏麵。”
“知道啦,你跟老媽媽一樣……”
門一關上,池歡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靠在門上休息了十幾秒鍾,才重新站直身體,回頭看了眼她今晚的房間——
好豪華啊。
空間大得離譜,風格冷貴商務,處處是低調的奢華。
饒是以她這兩年來敗家的作風,都眼前亮了一下。
唐越澤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這得是蘭城最貴最貴的套房了……他竟然舍得。
她扔了手裏的包,朝著那一麵偌大的落地窗走了過去,幾度差點摔倒,最後索性把高跟鞋脫了下來,光著腳走。
她雙手趴在落地窗上,隔著厚厚的玻璃,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燈火。
她這才發現,這裏似乎是蘭城地勢最高的地方。
但池歡此刻沒有心思欣賞美景。
今天是電影節,她剛剛拿了影後桂冠,晚上一群人給她慶祝,她喝得有點多,但她沒醉,她隻是看上去醉了而已。
人人都以為她拿了影後,開心得失控了,誰敬酒都喝了。
其實女人開心的時候不愛喝酒,女人傷心了才會喝。
而且,越喝,越清醒。
她抬起臉,朦朦朧朧的看著玻璃上模糊的自己。
多年夙願已嚐,是這麼說的麼?
這些年,她玩心計,玩手段,周旋,努力,終於重新殺出了一條血路。
影後這頂桂冠,就像是她想要攀登的頂峰,她一直為之奮鬥,拍戲,殺得熱血沸騰,仿佛誰都知道,這是她最想得到的終極目標。
可是誰都不知道,這也是她最不想得到的東西。
夙願以償後……
還有什麼讓她努力,專注呢。
她看著玻璃上倒映著的自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突然,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遠遠靜靜的倒映著,像是在望著她。
這是……
她瞳眸一下子緊縮起來,手指蜷縮,慢慢的撫摸上那淡淡的輪廓。
酒喝多了麼,也能出現幻覺。
好想好想他……
墨時謙。
真是無處不在啊,隻要她稍微有點空餘的時間,隻要她稍微的褪下防備,他就霸道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的墨時謙……別人的墨時謙。
身後突然響起了男人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空間裏格外的清晰,池歡整個人一僵,驀然的轉過了身。長身如玉的身形,站在離她兩米不到的地方。
麵容英俊的男人,清晰的五官和她腦海中的那張臉完美重合。
他下半身是黑色的西褲,筆直修長,身上是純白的襯衫,襯衫的扣子沒有完全扣上,隱隱露出鎖骨,分明是性感,卻又莫名透出禁欲的氣息。
他唇上噙著薄笑,望著她看呆了般的臉,極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喚道,“歡歡。”
就這簡單的兩個字,讓人分不清是寵溺還是涼薄。
亦或是,誘惑,一種看著獵物入網的,冷眼旁觀的刻意誘惑。
池歡聽著他的聲音,今晚所有的酒精仿佛都在刹那間灌進她的腦海中,讓她醉得分辨不清任何。
跌跌撞撞的,她就這麼朝他走了過去。
人還沒到他跟前,就差點摔了下去。
一隻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托住了她的腰,屬於男人清冽冷峻的氣息噴鼻而來,伴隨著落下的還有男人的輕笑,“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夢吧,還是幻覺。
墨時謙怎麼會在呢,他已經消失了,早就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就連這個名字,她也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
但池歡怎麼會顧得上這些,也早就想不起這些,她直接撲進他的懷裏,雙手摟著他精瘦的腰,喃喃的道,“你回來了……”
她踮起腳尖,仰著臉看他,像是欣喜又像是委屈,“你真的回來了?我是在做夢吧。”
男人低頭,俊美的臉覆蓋著一層薄笑,一隻手托起她的腦袋,另一隻手穿插過她的頭發,像是溫柔的語調,“是,我回來了,”
深邃的深眸冷靜的看著她,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一字一頓,“我回來了……很意外麼?”
池歡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又哭又笑,“我好想你……”
男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上的弧度加深,唇息落在她的耳骨上,“有多想?”
她看著眼前俊美的臉,酡紅的臉蛋上是認認真真的表情,“每天都想。”
墨時謙想起今晚聽別人對她的評價,風華絕代。
的確是風華絕代。
而且是……越來越會勾引男人了。
他低頭,薄唇靠近她的耳畔,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用隱著笑意的性感嗓音低啞的道,“那你證明一下,你每天都在想我。”
證明……她要怎麼證明?
池歡迷茫的看著他,他的眉眼,他的鼻,最後,視線落在他的唇上。
然後,紅唇想也不想的主動親吻了上去。
一旦吻上,就再也分不開。
吻著吻著,池歡就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往那極大的雙人床上走過去。
即便是在這個過程裏,也沒有停止親吻。
池歡被酒精和常年的思念奪去了理智,隻剩下了最後的本能。
直到兩人雙雙的跌倒在床上。
紅色的裙子被男人徒然撕開,手一揚,裙子飄在空中,然後慢慢的落到地毯上,隻是,沒人再看到了。
池歡的手臂始終圈著他的脖子,任由自己所有的感官和神經完全沉溺在這技巧高超的親吻中,任由男人的手將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一剝落。
女人昂貴美麗的裙子,男人的西褲,襯衫,全都散落在地毯上,混合在一起。
遠遠看過去,就能想象發生了怎樣激烈的情事。
他居高臨下的,深墨的暗眸冷靜的看著女人已經意亂情迷的臉蛋。
勾出冰涼的弧度,眼睛裏的溫度也持續走低,凝出冷霜。
嗬,被治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