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池歡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被放大的俊臉,承受著他洶湧的索吻。
他吻她,完全是出於本能。
就是清晨剛剛醒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隻看到她的臉,便順從著心底深深的渴望,沒有任何思考的吻了下去。
池歡任由他的親吻,甚至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動的回應。
越吻越深,越吻越纏綿。
越吻……也越疼。
男人的喉嚨中發出低低悶哼聲,他的手掐著她的腰,幾度都想直接扒了她的衣服。
腦子裏演示了無數遍。
手指落在她的腰上,最後,那股力還是將離開了床褥幾厘米幾乎無縫隙貼著他身軀的女人重重的按回了床上。
池歡隻覺得身上一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墨時謙從她的身上下去,然後下了床,頭也不回的朝著浴室裏走去。
她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坐了起來。
咬著唇,說不出的失落。
就算不能像她正常的時候有反應,但是……勉強接受還是能做下去……的吧。
隻是……她無法獲取愉悅,他對著個沒反應的身體,大概是也很難盡興。
池歡抬頭,看著窗前桌上的那杯紅酒。
墨時謙還沒來得及將它倒掉,所以它還在那裏。
她盯著那隻高腳杯很久,腦子裏魔怔般生出的念頭一出現就止不住,且有越來越瘋狂的趨勢。
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直接走了過去。
端起酒杯,本該醇香的酒味像是散盡了。
她的手指愈發的緊,耳中還能聽到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
男人在裏麵待了很久。
池歡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知道他在幹什麼。
她咬著唇,深深的呼吸,然後長長的舒緩出一口氣,將酒杯送到唇邊,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可能是清晨的擁抱和沒有猶豫的親吻,讓她的抗拒變成了甘願。
藥效沒那麼快上來。
但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腦子也開始亂,變得緊張起來。
莫名有種在做賊的感覺。
她舔了舔唇,把紅酒瓶打開,又往高腳杯裏倒了一杯酒,讓一切看起來像是沒有動過,然後回到床上,躺回到了被子裏。
她抱著被角,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待會兒他出來,要怎麼開始。
他似乎不再像之前一樣,隻要稍微主動一點或者給他一點點的暗示,就會馬上撲過來,基本沒什麼她主動發揮的空間。
可現在……
她親吻他他都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弄得她難堪又尷尬。
池歡還在胡亂的想著,浴室的門突然開了,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還跟昨晚一樣,隻不過是換了一條浴巾。
墨時謙看了還在床上的女人一眼,以為她還想繼續睡,沒有多想,也並沒有回到床上的意思,準備去衣帽間換衣服。
池歡看著他準備出門,一下就有些著急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叫住他,眼角的餘光無意識的瞥到了他還擱在床頭的手機……
他肯定是要回來拿手機的,而且她身上的藥效隻是逐漸的有了感覺。
墨時謙過了二十分鍾才回到臥室——
他的確回來了,也的確是回來拿手機的。
這時候池歡已經在忍耐了,深色海藻般的長發下,臉蛋酡紅的嬌媚,呼吸也有些不明顯的紊亂。
她的手指緊緊捏著被子。
墨時謙已經換好了衣服,深藍色的襯衫,黑色的熨帖得一絲不苟的筆挺西裝,沒有打領帶,襯衫的扣子也沒有完全扣上,幾顆鬆散著,露出小片胸膛的肌膚。
英俊,冷清,一派衣冠楚楚,透著淡漠的禁欲氣息。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啟唇淡淡的道,“沒睡飽就繼續睡,起來讓李媽給你弄吃了,別再想著甩掉我的保鏢,給我們彼此找不快。”
“墨時謙。”
“嗯?”
“你之前說過,不會強迫我,也不會限製我的自由……你不是向來說話算話嗎?”
男人低頭瞥她一眼,淡淡的道,“我不認為對著我經常對我食言的女人,有信守承諾的必要,再說,那些話原本就隻是我用來哄你的,既然沒用,你也不必當真。”
答應了他的求婚,又不肯嫁。
承諾過永遠不離開他,吵著鬧著要分手。
說了等他回來,讓他在機場從六點等到了十二點過。
如果他不去綁她,她可能永遠也不會再主動找他。
池歡,“……”
她也沒有追著問,這個問題她也不過突然想起來,然後隨口問問。
池歡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墨時謙剛滑動屏幕解鎖手機,衣服被人扯動,他便低頭看了過去。
女人白皙柔軟的小手抓著他腰下的皮帶。
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某種交流和意味,隻要稍微有點默契,就無需明言。
他挑起眉梢,正準備說話,手裏的手機突然震響了。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回到屏幕上。
來電顯示,梁滿月。
墨時謙眼眸微動,還是點了接聽,將手機放到耳邊,嗓音極淡的出聲,“滿月,找我有事?”
池歡落在他皮帶上的手指一點點的蜷縮起來。
她垂下眼眸,突然間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準確的說,這種感覺,不好得——似曾相識。
不知道是藥效隨著時間而明顯,還是她心裏難受,所以讓她更加的難受了不少。
她有些恍惚,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再抬頭時看到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他有些陰沉的說了句,“知道了,我過來醫院一趟,你們守著她。”
墨時謙很快的掛了電話,然後低頭朝池歡道,“我出去了,我不管你是真的乖還是假的乖,別再給我鬧事。”
說罷,他就轉身準備往門外走去。
池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墨時謙,你要去哪裏……你現在不能出去。”
男人已經側過身,手臂被拉住,他才又低頭看向她,“怎麼?”
池歡拉著他的手臂坐了起來,手指握得很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聲音很僵硬,“你要去找梁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