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伸手握住了身側男人的手臂,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擋在了墨時謙的麵前。
她閉了閉眼,從她十四歲麵對那場讓她幾近崩潰的變故開始,尤其是行走娛樂圈多年,麵對形形色色的人,她幾乎形成了某種接近本能的防禦機製。
除了在墨時謙麵前放縱自己鬧點小女人的別扭和脾氣,她在大部分麵前其實都嫌少會產生很大的情緒波瀾。
她此時麵色就很冷靜,臉上甚至掛上了淡淡的笑,雖然指尖微不可絕的顫抖,但除了很了解她的墨時謙,別人幾乎看不出來。
“勞倫斯先生,本來您是長輩,又是名震四方的大人物,我一個二流明星,怎麼說都應該放尊重點,但就事論事,如果我什麼地方讓您覺得不舒服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池歡那張巴掌大的臉原本屬於甜美型的長相,但沉靜下來時,就透出了多年驕傲沉澱下來的不卑不亢,“我爸是不怎麼樣,這輩子傷天害理,不知道對不起過多少人,說出去,的確是怎麼都沒有
Clod—Summer董事長風光,但要說為人父,至少我從小到大,他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住,履行了當爹的最基本義務,別人有資格看不起他,但您……沒有。”
客廳裏光線明亮,但靜了好幾秒。
站在沙發旁的戴眼鏡的助理,眉梢不動聲色的挑高了。
從他當這個助理開始……就從來沒見過有人敢當麵這麼跟董事長說話。
他是該說這女孩勇氣可嘉,還是……愚蠢??墨時謙低頭,深沉如墨的雙眼看著女人長發下的臉。
別人也許不懂,但他很清楚,她說這些,無非是在替他控訴和不平而已。
他從未覺得這些有什麼需要控訴和不平的,沒有這個所謂的生父,他這些年也沒什麼過的很不好的地方。
他不需要,也不屑。
但大概人類總是貪戀被人維護的感覺。
池歡對上勞倫斯雖然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已然不善的眼神,勾唇淡淡的笑了,“至於我配不配不得他——您剛才說的那些都沒錯,但您也說了,他這麼優秀,見過無數的女人,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愣頭青,被我這個居心叵測的女明星哄騙引誘……二十五六歲的成年男人,已經足夠判斷自己想要什麼了,他要我,自然是因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而這東西……是您和您想推給他的那些女人,給不了的。”
她掀唇,“您瞧不上我,可他喜歡啊——所謂喜歡就是,千金難買。”
…………
池歡洗完澡,披著用毛巾擦拭得半幹的長發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穿的白色浴袍。
她一出來,高大冷峻的男人剛好從陽台回到臥室——
當然,原本他可能就是聽到她出來的動靜才進來的。
迎麵而來,池歡原本準備去沙發上坐著吹頭發,見走到跟前的男人,便仰著臉笑道,“你也去洗澡吧,早點睡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上……唔。”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完,便被男人低頭封住了唇。
他是直接走進來,然後直接走到她的跟前,再直接吻住她,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一秒的停頓。
臉蛋被男人的手指抬起,池歡包著頭發的毛巾跌落了下去。
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臉,口腔被他占據,鼻息間也都是他的味道,像是盈滿她所有的感官,讓她無力招架。
他深沉如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嗓音沙啞到極致,“歡歡。”
“嗯?”
男人的臉頰貼上她的嬌嫩,嗓音淡而沙啞,“他不會就這麼罷休,所以,如果發生什麼事,你都先跟我說。”
她笑,“我每天叫安珂跟著我,我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他低低沉沉的道,“有些萬一,誰都防不了。”
“你不是都已經放了話,說如果一定要逼你娶別的女人,你可以隨時不做這個總裁,也不可能回總部去幫Clod—Summer做事嗎?”
他額頭上都是因為忍耐情一欲而滲出的細細密密的汗,眼眸也暗得可怕,但腔調還是很淡,“宋姝說他做生意雄才偉略,但缺點就是任人唯親,勞倫斯家族的旁枝末節都被塞進了Clod—Summer,所以他更需要能力過硬又跟他有血緣的人……我對他而言,是舉足輕重的存在,不會輕易放棄。”
池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他對我做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嗯,”他低頭再度封住她的紅唇,啞聲道,“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