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我跟他分手了

說完她就目不斜視的,徑直的從他的身邊走過。

池歡以為他會拉住她的手,像曾經的無數次那樣,她甚至已經想好要怎麼甩開他。

但男人沒有伸手,挺拔而靜謐的站在原地,深寂無聲。

她拿著鏈條包的手一下就收緊了。

抬手擰開門時,眼淚一下就湧出了眼眶,幾乎在同時死死的咬住了唇。

但她打開門,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陽台上,一身黑衣的男人低頭俯視著公寓樓下,一手撐在欄杆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英俊的臉麵沉似水,腔調淡然,“她想去哪裏,你就送她過去,路上給她買點吃的。”

電話那頭是安珂沉靜的聲音,“我知道了,墨先生。”

“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別讓檢察院那些人欺負她。”

“我明白。”

“律師我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麼情況你通知我。”

“好的,墨先生。”

“先就這樣。”

“池小姐下來了,我回頭給您彙報情況。”

“嗯。”

池歡走過去才看到站在法拉利旁邊的安珂,她微微一怔,她原本打算自己開車過去,沒打電話給安珂,因為她是墨時謙的人,薪水都是墨時謙給的。

“墨時謙讓你過來的嗎?”

安珂頷首,“墨先生說您今天要去辦事,需要司機和保鏢,讓我早點過來等。”

池歡靜默了片刻,才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安珂有些意外,她不清楚池歡跟墨時謙之間發生了什麼,抬頭看了她一會兒,靜了靜,才斟酌般的道,“池小姐,墨先生雇我擔任您的保鏢,不管您需不需要我,墨先生都會支付我這個月的薪水……墨先生讓我今天寸步不離的跟著您,我想……您今天應該需要我的陪同。”

池歡低頭沉默。

安珂跟著她,的確比她一個人去好太多。

這個社會的人有多勢力,她見識得太清楚。

幾秒後,她妥協般的道,“那好吧。”

安珂立即為她拉開後座的車門,看著她彎腰上車。

經過一家早餐店的時候,安珂說她還沒吃早餐,問她能不能下車買點東西吃,池歡自然是不會反對,等她回來的時候,也給她買了一份壽司和熱牛奶。

“我猜您應該也沒吃東西,可以填一填肚子。”

她買都買了,池歡自然隻能伸手接過來。

她看著手裏的早餐,想起出門時她跟墨時謙說的那句話,他一聲不吭,她也沒看到他的表情,心緒複雜難言。

“是他讓你買的嗎?”

安珂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老實的道,“是。”

池歡不再說什麼,還是低頭打開包裝盒,拿了個壽司出來慢慢的吃著。

…………

池鞍的助理告訴池歡,已經請好了律師,池歡也沒多想,等見到本尊時,她還是愣了愣,“嶽律師?是你幫我爸打官司?”

嶽霖這個人,她雖然不認識,但還是有所耳聞的。

很年輕,估摸著跟墨時謙的歲數差不多大,出身權貴之家,可惜是個私生子的身份,雖然自小被接回了嶽家,但跟繼承權基本沾不上邊,出國留學回來後便成了律師,很快就在業界聲名鵲起。

如今已經是蘭城律師界的一塊金字招牌了。

關於他的惡評……就是他基本隻幫有錢人打官司,是資本主義的代言人。

她不認為,以池鞍的現狀,他能請到嶽霖。

嶽霖抬手扶了扶他的金絲邊框眼鏡,儒雅的微笑,“有人專門重金委托我,又恐嚇我,我也沒別的辦法能不來。”

池歡看著他,很遲疑,“哦……”

恐嚇他?

他可是金牌律師,還有嶽家作為後盾。

有嶽霖在,有人想趁火打劫為難她全都被擋了回去,池歡也順利的見到了池鞍。

一夜之間,他仿佛又老了十歲。

池歡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覺得木然,又覺得心頭是窒悶著的。

她已經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了,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道,“你就一點提前的準備都沒有?”

池鞍看著她,皺起眉頭,“我不是說讓你跟時謙一起出國避避風頭嗎?”

池歡俏臉冷漠,“拖累自己的女兒不夠,你還想拖累不相幹的人?”

嶽霖坐在一側,原本有些輕浮的眉眼短暫的凝了凝,側首看向身邊年輕美麗的女人,眼睛裏有些難得的興致盎然。

池鞍被她的冷漠刺了一下,雖然怒於她的乖張譏誚,心底也清楚這件事情不僅會讓自己的前途毀於一旦,也會直接的連累她。

貪官的女兒……總是難聽的。

他聲音有些混濁,“時謙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跟他分手了。”

分手?

嶽霖有多看了她一眼,不由失笑,在這個關頭跟墨時謙分手,他是應該誇她勇氣可嘉,還是說她天真愚蠢?

池鞍一聽就著急了,直接站了起來,“他在這個時候跟你分手?”

“是我要分的。”

“池歡,你蠢不蠢!”

池歡抬眸,冷眼看著他,“別在這個時候裝作一副關心我的樣子,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不會讓今天的事情發生了,池鞍,你拖累我一個人的人生足夠了。”

池鞍被她激怒,同時又情緒激動,用力的拍著桌子,幾乎是吼著的,“你馬上給我回去找他!我的事情你不想管可以不管,你也管不了,池歡,但是你必須讓墨時謙回到你的身邊。”

相比他的情緒起伏,池歡基本算是無動於衷的。

她抬眸靜靜的看著他。

一分鍾後,她拿起包起身,朝著嶽霖淡淡的道,“嶽律師,你跟他談吧。”

說完起了身,直接走了出去。

背後傳來池鞍的怒吼,“池歡!”

池歡腳步都沒停一下。

帶上門,轉而靠在牆壁上,低下頭,長發落下,遮掩住她的麵龐。

突然有腳步聲響起,池歡下意識的靠近,一張麵容輕佻的臉出現在她的跟前,視線在她的身上上下流動。

這種輕佻跟風行的輕佻是完全不同的。

風行是因為英俊而漫不經心給人一種風流的假象,而眼前這個,則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油膩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