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見有人過來,以為是人家願意帶他們下山,立即打開了車門。
結果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哭花了一臉的妝,抽噎著斷斷續續的道,“你男朋友……讓我過來……接你過去。”
男朋友?
她好好的一個大明星,怎麼誰都認不出她來了?!
其實是雨大光線暗,再加之恐懼,眼睛也被雨水淚水弄得很模糊,所以才沒注意池歡的長相,更何況普通人誰能想到能突然偶遇大明星呢。
池歡不太懂她為什麼要哭,但還是選擇了什麼都沒問,下車走到了女孩的傘下。
那女孩立即把傘往她這麼靠,似乎生怕她被淋濕了。
這傘很大,一看就是情侶的,池歡道,“我沒關係,小姐,你自己別淋濕了。”
對方看她一眼,沒說話,但傘還是往她這邊傾斜。
池歡迷茫臉。
車子的駕駛座已經被墨時謙占據了,車主被趕到了後麵,等她們走近,他就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池歡坐她身邊,女孩坐後麵。
上車後,池歡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車子發動,往山下駛去。
誰知這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們差不多到山下時,已經隻剩下毛毛的小雨了。
池歡抿唇,困惑的看著身旁開車的男人,卻見他側顏線條冷淡,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人家沒認出她,她也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放棄了搭話。
結果到了山下的酒店前,車子才剛剛熄火,一幹警察就圍了上來。
池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見後座的兩個人車還沒停穩就連滾帶爬的下了車,跑到其中一個警察麵前指著駕駛座的方向,“就是他,就是他們……搶了我們的車,還打傷了我的手。”
池歡,“……”
…………
警察局。
雖然有池歡的臉作為再稍微的輔以解釋,基本能證明這件事是個誤會,但有人報案還是需要去警局做筆錄,何況墨時謙的確動手了,雖然沒傷到人家。
半個鍾頭後。
池歡打了個噴嚏,拿著手包站起來,“我們可以走了嗎?”
警察連連道,“可以可以,池小姐,筆錄做完了,您的車我們也聯係專門的人到時候給您送過去。”
她微微一笑,“好,謝謝。”
說罷就往門外走。
路過那對情侶時,池歡頓住腳步,頷首抿唇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原本隻是想請人帶我們下山,誰知道我的保鏢下手沒輕重,抱歉。”
池歡生得美,笑起來更顯得甜美,稍微放低姿態更是叫人沒有免疫力,尤其是男人,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訕訕的道,“誤會一場,我們一開始答應就不會有這誤會了。”
池歡從包裏翻了翻,找了個未拆封的掛件出來遞給那女孩,“這個掛件是我上個月去米蘭我朋友托我帶的,準備見麵的時候帶給她,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送給你當謝禮。”
掛件看上去就很漂亮,當然,它本身也不便宜。
女孩自然也不好意思,“不用了,我們也沒做什麼,還鬧到警局來了,你送給我朋友不是很失望。”
“失望就失望吧,她反正也是個喜新厭舊的,好東西給她也是糟蹋。”
見池歡一直伸著手,女孩最後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墨時謙看著她明豔的笑臉,沒有出聲,靜默的跟在她的身側。
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形站立在那裏。
莫西故一身考究矜貴的正裝,竟然也有些許的濕意。
他正低著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似乎已經站在那裏很久了。
池歡看到他,先是一怔,隨即失笑般的道,“莫少的消息果然是靈通啊。”
竟然已經找到這裏來了。
“池歡。”
他叫她的名字,仿佛情緒咬得很重,但難以辨別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如果不是鬧到警局,你準備玩消失到什麼時候?”
池歡看著他笑,“我隻是不想接你的電話而已,不算玩消失吧?”
他冷冷道,“包括你爸的電話也不接?”
她垂下眼眸,笑著,“我經常不接他電話啊,畢竟我們父女的關係不太好。”
這態度在莫西故眼裏,是一種漫不經心的輕浮,且這輕浮不僅是對她爸爸,也是對他。
莫西故瞳眸縮著,看向池歡身側的男人。
墨時謙跟他平視,眼神涼薄。
看上去分明是麵無表情,但莫西故還是無端的讀出了某種深刻卻無形的譏誚諷刺。
喉結上下滾動,莫西故看著他們並肩而立的模樣,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刺眼。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突然消失了一整天,或許是因為墨時謙這一身明顯跟他以往風格不同的衣服,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
“你今天一整天都跟他待在一起?”
池歡微微歪著腦袋,“你這話問得好奇怪,我經常跟他一整天待在一起啊,而且你以前不是還覺得,我有這麼一個保鏢,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找男朋友,他全都能給我解決嗎?”
莫西故看著她精致嬌美仍掛著笑的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有些淡白,視線最後落在她的額頭上,累積了一天的陰鬱和暴躁似乎全都消散了,“池歡,我們談談。”
以前有人跟他說,池歡是典型的大小姐脾氣,高傲任性,惹她不喜歡了,刻薄得讓你難受,娶她這樣的女人做太太,駕馭得了她是嬌俏有趣的小女人,駕馭不了……她就是匹脫韁的野馬。
他一直認為這樣形容有魔化的嫌疑,可此刻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覺。
池歡把視線從他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他們下來時山頂的方向,“不用談,你聽我說就好,你想說的我都知道。”
因為是出來運動,她一頭濃密的長發都全部綁成了丸子,模樣顯得更小女孩了,但神色語調卻全然不是以往撒嬌的姿態,反倒是冷靜的很,“之前的新聞跟爆料跟我無關,但早上的微博是我發的,而且,我也不會澄清的,而且……”
她看著他的眼睛,挑眉而笑,“我一沒撒謊,二沒誇大事實,之前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是給當年被迫拆散的故人,處理重逢激情的時間和空間,不代表我能容忍我的未婚夫跟前女友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