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府。
一座庭院,一襲紅衣的姚雪蓮站在一顆樹下麵,這顆樹很奇怪,通體都是血紅色。
從樹杆都樹枝到樹葉,竟然全部都是血一般的紅色,就像是剛被血水染過的一般。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原來是姚雪蓮的一隻手指輕輕的點在了那顆樹上,才會將那顆樹染成了鮮紅的血色。
這顆樹,竟是成了姚雪蓮的玩物。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走了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巫啟剛殿下。
巫啟剛來到了姚雪蓮的身後,行了個禮道:“蓮子聖使找我有事?”
姚雪蓮這才轉過了身來,目光依然是那麼冰冷無比,看著巫啟剛,道了一句:“閑來無聊,有些無趣,所以想找你來喝兩杯,不行?”
“哈哈,聖使請我喝酒,那是榮幸之事,豈有不行之理呢?”巫啟剛笑了笑道。
姚雪蓮手一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隻見她的傍邊,有一個小石桌。
兩人落座之後,姚雪蓮手中一動,一個紅色精致的酒瓶出現在了手中,兩隻紅色的酒杯出現在了桌子上。
姚雪蓮對紅色似乎是情有獨鍾,什麼都是紅色的。
甚至連倒出來的酒水都是紅色的,看起來顯得有些奇怪。
姚雪蓮拿起了酒杯對巫啟剛示意,然後說道:“上頭已經通知下來了,讓我們盡快的動手。”
“目前確定的是巫啟洪是正義同盟會的人,你父親和你大哥也是懷疑的對象,不過暫時上麵也不確定,一直在催我們查清楚,然後好收網。”
“你父親和你大哥那邊,你到底查的怎麼樣?”
巫啟剛搖了搖頭,一臉沉色的道:“抱歉聖使,我父親是個行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所以我也很難接近的了我父親。”
“我一想套什麼話,我父親就有所警覺,就不會多說,我也不敢多問什麼,免得爆露了自己。”
“而且我感覺,我父親都開始有些懷疑我起來了,所以好像刻竟的避開著我。每次見我,也都是說一些瑣碎之事。”
“我大哥嘛,性格孤僻的很,極少見客,我想見他一麵都很難。”
“所以,我現在隻能是從巫啟洪下手了。但巫啟洪一直跟我是死對頭,所以我也一時間很難對付的了他。”
“這事的確是很難,所以還請聖使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查明這件事情的。”
姚雪蓮臉色一沉,冷聲的道:“我可以給你時間,可是上麵恐怕等不了你,所以你最好還是要盡快的辦好這件事情,否則我可也拖不了時間,也不可能會給你拖時間的。”
“不行的話,我就出手先將他巫啟洪給抓過來,我們再來嚴加的審訊就行了。”
“他巫啟洪本尊躲在哪裏的,你這個總查到了吧?”
巫啟剛點了點頭道:“嗯,這個倒是查到了。行聖使,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查明這件事情的。”
姚雪蓮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揚了揚手裏的酒杯示意。
然後,她爽快的先幹為敬了。
巫啟剛拿起了酒杯,但卻是有些遲疑的樣子,沒有馬上飲下這杯酒。
他眼眸深處閃過了一抹不為人察覺的光芒。
姚雪蓮喝完了杯中的酒,冷看了巫啟剛一眼,道:“怎麼不喝?”
“還怕我在酒裏下了毒不成?還是說,你如此的不給我麵子,我頭一回請你喝酒,你就不肯喝?”
“嗬嗬,是啊聖使,我還真的怕你在酒裏給我下毒呢。”巫啟剛開玩笑的笑著說道。
但這雖是開玩笑的口吻,但是從巫啟剛嘴裏說出來,那也是有點認真的樣子。
這是半開玩笑的意味。
姚雪蓮冷笑了一聲,道:“我們血刹盟不會殺自己人的,你想的太多了。本聖使身為血子,隻聽從上麵的意思行事。”
“若是血刹盟要你死的話,那你也活不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血刹盟殺不了的人,隻是看血刹盟願不願意罷了。”
巫啟剛笑了笑,搖了搖手中的酒,道:“聖使說的也是,血刹盟要讓我死,那我的確是活不了。”
“就是在聖使麵前,恐怕我也沒有什麼活的機會。”
“隻是聖使你突然請我喝酒,實在是讓我有些莫名的心慌啊。”
“哈哈哈,蓮子聖使,你真的確定這酒裏沒有毒嗎?”
嗯?
姚雪蓮臉色更加的幽冷了下來,狠瞪著巫啟剛,冷聲無比的道:“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在質疑我什麼呢,還是在質疑血刹盟?還是說,你本就是別有異心的,才會如此的想?”
“你若是一心替我血刹盟做事,又豈會有如此多的想法?這是不是說明,你心裏根本就不純,所以才會如此的小心警惕,連自己人都防備著?”
“你若怕酒裏有毒的話,那大可以不喝便是。”
“我這好酒,還怕被你浪費了呢。”
巫啟剛倒是爽快,索性就把酒杯給放下了。
他衝姚雪蓮一笑,道:“哈哈哈,蓮子聖使莫要動怒,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不過既然蓮子聖使你說不喝,那便不喝吧,免得因為喝一杯酒而跟蓮子聖使你鬧得有什麼不和呢,那可就是罪過罪過了。”
“我不喝,蓮子聖使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別誤會啊,我這並沒有不給蓮子聖使你麵子的意思,更沒有不相信血刹盟的意思。”
嗯?
巫啟剛如此的舉動,讓姚雪蓮柳眉冷皺了起來,冷漠的雙眸中閃爍過了一抹異樣的幽芒。
兩人四目相識,無形中擦撞出了一團激烈的火花出來。
哼!
姚雪蓮忽然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手掌一揮,頓時一個空間的壁壘將這裏給籠罩了進去,完全的與外界隔絕。
這種隔絕,甚至連靈魂傳音都沒有辦法傳的出去,是非常可怕的隔絕手段。
一根根紅色的蔓藤猶如是毒蛇一般的從巫啟剛的腳下突兀的湧了出來,直接纏繞住了巫啟剛,很快便是將巫啟剛給完全的包裹住了,捆的死死的,隻留出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巴,其他的完全的被牢牢的捆縛住了。
讓巫啟剛竟然一時掙紮不了,動彈不得。
“蓮子聖使,你這是什麼意思?”巫啟剛有些怒意的問了一句。
“難不成,就因為我不喝你的酒,沒給足你聖使麵子,你就如此?這不合規則吧?”
“咱們同為血刹盟的人,你雖然是聖使,但我也是一方的領導者,身份地位也不低的吧?”
“你如此的對我,不適合吧?”
姚雪蓮冷笑不已,看著巫啟剛,道:“你還在這裏裝?裝什麼呢?”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以為我們血刹盟不知道嗎?”
“你既然敢背叛血刹盟,那就要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們血刹盟是最容忍不了叛徒的,不然你以為血刹盟派本聖使過來,是所謂何事呢?真的隻是為了對付區區一個正義同盟會的成員嗎?需要如此興師動眾?”
“本聖使過來最大的任務,就是為了對付你巫啟剛罷了。”
“你不用再裝了,不用再掩飾什麼,也別試圖解釋什麼,我們血刹盟從來不會弄錯的,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聽完姚雪蓮的話,巫啟剛倒是並沒有感到太多意外的樣子。
他反倒是很灑脫的一笑,但也沒有解釋什麼,沒有反駁什麼。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反倒是浪費了自己的口舌了。
所以,何必再多說什麼?
現在要想的,就是怎麼掙紮出來,怎麼逃出這裏。
姚雪蓮繼續的道:“巫啟剛,你若是想死的痛快一點呢,那就老實的合作,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
“如果你好好配合的話,那本聖使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也可以不牽連無辜,隻殺你一個人。”
“若是你不好好配合的話,那情況可就不好說了。”
“哈哈哈!”巫啟剛卻是大笑了起來,一臉不懼的看著姚雪蓮,倒也是一臉平靜的很,根本沒有陷入絕境中的意識一般。
笑過之後,巫啟剛又道:“威脅我嗎?你蓮子聖使也跟我相處接觸了一段時間了,難道還不了解我巫啟剛的為人嗎?”
“我是被嚇大的嗎?誰能夠威脅的到我?我向來都是軟硬不吃的人。”
“你覺得拿這個來威脅我,有用嗎?”
“說句不太客氣的話,就憑你蓮子聖使一個三步古聖境的聖使,恐怕還沒有這個能力在我巫枠界撒的起野來。”
“我巫枠界,可也不是你血刹盟肆意妄為之地的。事情鬧的太大了的話,恐怕你血刹盟收不了這個場。”
“這裏可不是無盡宇宙海,這裏是大道聖域,是巫枠界,是我們人族的地盤,什麼時候輪的到你血刹盟來撒野了?”
“拿這個來要挾我,不覺得這是一種可笑嗎?”
被巫啟剛這麼一說,姚雪蓮臉色更是幽森難看,冰寒無比。
特別是那雙眸子,更是冷如寒刀一般,刺的人難受。
“你真不怕死?”姚雪蓮冷聲的問了一句。
巫啟剛爽朗一笑,道:“我輩熱血男兒,豈怕一死?我巫啟剛可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你們正義同盟會的人都這麼不怕死不成?”姚雪蓮又道了一句。
“正義同盟會?”巫啟剛卻是搖頭笑了起來:“蓮子聖使,我看你完全搞錯了吧?”
“我倒是聽說過正義同盟會,不過卻並不是正義同盟會的人。我很欽佩正義同盟會的人,但可惜啊,沒有這個好的機會加入正義同盟會,這也是我比較遺憾的事情吧。”
“唉,能被蓮子聖使你認為是正義同盟會的人,那也算是一種榮幸了。在臨死之前,倒是完成了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心願了。”
“哼,還在裝?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你明明就是正義同盟會的人,還在這裏裝?”姚雪蓮自然是不信。
巫啟剛倒是一臉無奈的道:“信不信由你嘍,你願意相信,我不說你都相信。你不願意相信,我就是說一萬遍你也還是不信的。”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觀念,那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如此的事情,我一般都不會去做的,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