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六一,收到蔣承霖和付阮請帖的人,半夜三更愁的睡不著覺,本以為蔣承霖和付阮也在憋著鬥法,不可能睡得著覺,誰能想到兩人不光睡覺,還在一起睡覺。
付阮想讓蔣承霖半夜就走,蔣承霖死活不幹,主要他不走也不睡覺,開著燈看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了半小時,美又美半小時,付阮沒他這勁頭,眼睛一閉,躺在蔣承霖懷裏睡覺。
天亮付家還有大戲要唱,她得養精蓄銳。
中午十一點,付阮和蔣承霖的生日宴同時舉行,區別是兩人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往年付家這邊都是孫月芬出頭招待,今年…付阮自覺早到。
跟去年相比,今年來的人明顯少了很多,一些資曆深的老人兒,以各種腰疼屁股疼腿疼的原因不能前來捧場,一些中年人,以各種心髒病腎積水甚至是突發車禍等理由,臨時給付阮和封醒打電話致歉。
如此對比,年輕人就顯得實在得多,他們不在付阮這裏,就在蔣承霖那裏,把識時務為俊傑體現得淋漓盡致,畢竟現在蔣門兩家聯手,喬家按兵不動,戚家沒有施以援手,付家處於劣勢。
想當初溫家在岄州家大業大,也會一夕之間土崩瓦解,更何況起來沒幾年的付家,誰也不想因為站錯隊而受到牽連。
付阮照例每年都會請很多老街坊和小孩子,樓下單開一層,認識的不認識的,隻要願意來天水樓喝杯酒,她都歡迎,這些人不在乎時局,更不在乎利弊,老人拎著活雞活鴨,小孩拿著玩偶糖果,全都開開心心來給付阮慶生。
封醒在一樓接待,付阮在二樓,看見卷發紅唇的戚赫微出現時,付阮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意外,邁步上前,她笑著打招呼:“赫微姐。”
戚赫微勾起唇角:“生日快樂。”
付阮笑說:“謝謝,今天不忙嗎?”
戚赫微:“還行,好久沒吃天水樓的東西了,過來解個饞癮。”
她話雖如此,付阮知道,戚赫微是過來給她站台的,現在局勢微妙,外麵不少傳言都說付戚兩家要拆夥。
前幾年付家風光的時候,戚赫微從不來她這湊熱鬧,反倒是付阮有麻煩的時候,戚赫微來了。
付阮親自把戚赫微帶到主桌,付長康看見戚赫微,也是笑著跟她打招呼:“赫微來了。”
戚赫微勾著唇角:“伯父,有陣子沒見,身體都還好吧?”
付長康:“還可以,赫征呢,他是準備一輩子留部隊裏了?聽阿阮說,他去年就說今年回來。”
戚赫微說不上無奈還是嫌棄:“以前死活不去,現在死活不回來,山高皇帝遠,我也抓不著他,一問就是快了。”
付長康:“赫征也不小了,趕緊讓他回來幫幫你,別什麼事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
戚赫微故意挑眉:“伯父不是想說我年紀大了,變相催婚呢吧?”
付長康也半真半假的一臉無辜:“大家都看著呢,我說什麼了?這不天大的冤枉嘛。”
周圍人都跟著笑,付阮背對門口,突然瞥見麵前好幾個人都往她身後看,表情還有些意外加意味深長。
慢半拍,付阮轉頭,幾米開外,男人身高腿長,襯衫西褲,懷裏抱著一大束粉色鬱金香,出場就自帶吸睛體質,是向徑。
付阮也不知道向徑會來,她沒給他發請帖,他也沒給她打電話。
所有人都看著向徑,包括一旁的付兆深,他本就神情清冷,隻是目光落在春風化雨的向徑臉上時,眼神一點溫度都沒有。
向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付阮麵前,笑著遞過手中花,“阮姐,生日快樂。”
付阮接過,笑著回:“謝了,來之前怎麼沒打聲招呼?”
向徑挑眉:“給你個驚喜嘛。”
付阮一本正經的開玩笑:“這麼突然,等會隻能臨時給你加把椅子了。”
向徑什麼話都接得住:“塑料椅子就行,省地方。”
兩人一來二往,一看就很熟悉,連說幾句,向徑才開始跟付阮身後的付長康打招呼:“付叔叔,不好意思,才看到您。”
付長康笑嗬嗬地調侃:“眼睛裏隻能看見阿阮嗎?”
付兆深別開視線,避開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這一秒他突然怪付婧很蠢,他把槍送到她麵前,她都殺不了付長康。
付阮也隻覺得惡心,付長康現在急於找人聯手,向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他裝出一副為女兒終身大事操心的慈父模樣,實際上就是個邊走邊賣的人販子,誰出的價高,他就把她賣給誰。
付阮不煩向徑,因為向徑是聰明人,也大概率會成為她捅付長康的遞刀人之一,而且…付阮有不著痕跡地留意付兆深。
封醒說,想試探付兆深,最簡單的辦法,看他會不會對她身邊的異性有反應,付阮本不想用向徑來測這個的,沒想到向徑自己跑來了。
一屋子人,八百個心眼兒,付阮可不敢說自己占一半,人均豺狼虎豹的世界,鬥狠,也鬥耐性。
二層開了五十桌,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賓客來了七成,乍一眼看不出太大的變化,尤其今年戚家,向家都來捧場,主桌就算沒那麼多人,但分量依舊夠足。
付長康剛要吩咐封醒開席,耳聽得樓下一陣鑼鼓喧天,震耳欲聾,這節點,這聲音……似曾相識。
靠窗戶近的賓客,忍不住探頭往外看,這一看,不由得變了臉色。
並排能過兩輛車的街道,不寬,今天付阮生日,周圍幾百米封路不走車,震耳欲聾的鑼鼓歘聲,來源於浩浩蕩蕩的舞獅隊,全身批紅的獅子們,一眼望不到頭,在眾多獅子裏,一隻綠頭獅子,上躥下跳,招貓逗狗,像猴子附了身,把欠演繹得惟妙惟肖。
坐在窗邊的賓客,有去年的老人,見此情景,表情仿佛在說:【這段我夢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