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全真繼化緣之後,開始正大光明借付阮的光,另一邊,喬旌南目送沈全真進小區,再次撥通齊方苡的號碼。
嘟嘟連接聲響了四下,齊方苡接通:“南哥。”
她聲音如常,喬旌南更是直接:“出來。”
齊方苡佯裝詫異:“現在嗎?什麼事?”
喬旌南淡到極致就剩冷:“出來,當麵說。”
齊方苡神經緊繃又不敢露怯,佯裝狐疑的問了句:“怎麼了?”
喬旌南反問:“你是不敢出來,還是害怕見我?”
齊方苡心底咯噔一沉,知道肯定是東窗事發,可總還抱有一絲僥幸,硬著頭皮道:“我怕你幹什麼,我都躺下了。”
喬旌南氣她死不認賬,臉一黑,沉聲說:“那就起來!”
齊方苡隔著手機被喬旌南嚇得大氣不敢喘,喬旌南咬著後槽牙:“我給你二十分鍾,自己來公司找我。”
說罷,他直接掛斷,手機扔在一旁,踩油門往公司開去。
齊方苡徹底慌了,喬旌南什麼脾氣她是知道的,他發起脾氣來是什麼手段,齊方苡也知道,短暫思忖,她明白這遭躲不過,趕忙打給齊方蕭。
齊方蕭那邊還是早上,迷迷糊糊:“喂?”
齊方苡開口就是哭腔:“哥…”
齊方蕭愣了幾秒,忽地醒了,急忙問:“怎麼了?”
齊方苡六神無主,把今天在恒隆商場裏的事講了一遍,臨了解釋:“哥,照片不是我拍的,最開始也不是我說想讓南哥看見的,我跟南哥說,他會少發一點火嗎?”
齊方蕭:“……”
齊方苡哭著道:“哥!你說話啊!南哥讓我二十分鍾內去公司找他。”
齊方蕭聲音很冷:“那你還不去,跟我說有什麼用?”
齊方苡拔高聲音:“你是不是想看著我死?!”
齊方蕭:“你做這種事之前,怎麼沒想想會不會死?現在跟我說,我能讓時間回去?還是能讓所有人當沒發生?”
齊方苡脫口道:“你去跟南哥說…”
齊方蕭冷淡:“我跟他說什麼?你怕死,你以為我不在你身邊就不會丟臉死?我現在恨不能把臉撕下來,能甩多遠甩多遠!”
不等齊方苡囉嗦,齊方蕭言簡意賅:“你現在趕緊去公司,喬旌南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見到他一別哭哭唧唧,二別找任何借口,三別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齊方苡瞪眼:“那不全成我的錯了?”
齊方蕭怒火攻心:“不是嗎?我不信你不在背地裏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同事看到沈全真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第一反應就是拍照片發給喬旌南。”
“是不是你把照片發給營銷號的?別說其他人也跟著發,事是你從你這開始的,所以喬旌南才找到你頭上,我實話告訴你,今天的事你‘死’定了,就看你想死的好看點還是難看點。”
“你要不想聽就掛電話,想聽就別廢話,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
喬旌南不到十五分鍾就推開公司大門,公司裏有人在加班還沒走,瞧見喬旌南黑著臉往辦公室方向去,一猜就是晚上熱搜的事。
兩分鍾後,齊方苡一路小跑著推開公司門,紅眼直奔喬旌南辦公室方向。
她站在門口敲門,裏麵男人沉聲道:“進來。”
齊方苡小心翼翼的推門往裏走,喬旌南坐在老板椅上抽煙,之前一直催著叫她來,可她來了,喬旌南都沒拿正眼看她。
齊方苡站在辦公桌前,沒有了往日裏‘沾親帶故’的鬆散隨意,怯怯的叫了聲:“南哥。”
喬旌南兀自抽煙,眼皮都沒抬一下。
辦公室裏死一樣的安靜,高壓之下,齊方苡心態逐漸崩潰,齊方蕭讓她坦白從寬,她紅著眼眶,開口道:“我錯了。”
本以為喬旌南會搭句話,問她錯哪了,可就連這句都沒有,喬旌南坐在辦公桌後,一口接一口的抽煙,齊方苡最喜歡看他的臉,可此時愣是不敢抬頭。
都知道喬家不好惹也不能惹,但很多人都以為喬家專指夜城喬家,齊方苡也是這麼想的,她知道喬旌南脾氣不好,但喬旌南從來沒對她怎麼樣,開業那次是他第一次跟她發火。
如今真攤到自己頭上,齊方苡終於明白,有些人的壓迫感都不用做什麼,他隻是坐在那裏,就足夠周圍氧氣稀薄。
呼吸越來越困難,齊方苡最終也選了伸頭一刀:“是我把沈全真和那男生的照片發給營銷號,我發誓我隻想讓你看到,我從來沒想讓人扒沈全真背景,更沒想有些人會把你也扯進來,我發誓!”
她還是犯了大忌,犯錯又解釋。
喬旌南吐出一縷煙,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開口,意外的聲音平靜,不冷不熱:“你想怎麼解決?”
齊方苡不由得升起一絲僥幸,是不是她表現得好一些,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起齊方蕭說的話,齊方苡心裏一萬個不樂意,可還是違心說:“我去給沈全真道歉…還有那個男生,盡量爭取他們的原諒。”
喬旌南冷淡:“他們原不原諒你我不知道,你怎麼彌補你給我和公司帶來的負麵影響?”
齊方苡一愣,像是根本沒往這處想。
喬旌南:“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別人我管不著,我最忌諱我手底下人心術不正背刺同行,你把沈全真送上熱搜,我這兒,你待不了了。”
齊方苡定在原地,沒有呼吸,齊方蕭跟她說過,喬旌南會開掉她,她不信,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
然而喬旌南還沒說完,他看著齊方苡的目光像在看陌生人,聲音更是沒有絲毫情緒,更別說交情。
“你離職之前手寫一封帶真實姓名的道歉信,我以公司名義幫你發到網上,再買個熱搜,理由就寫年紀不大沒有腦子吧,你別說因為我喜歡我,我不想跟你一起丟人,這個熱搜上了,算你給我和公司一個交代,至於沈全真他們那裏,你自己看著辦。”
齊方苡聞言,瞳孔驟然一縮,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喬旌南對上齊方苡不可置信又傷心欲絕的神情,他找準時機,當胸一刀:“我真的很討厭擺不清自己位置的人,你管我跟沈全真以前發生過什麼,她再作也架不住我喜歡,其他人作,我隻想說醜人多作怪,跟她比之前,不上稱掂量掂量自己在別人心裏有幾斤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