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姿第一次開口求沈全真辦事,沈全真掛斷後,馬上給喬旌南打過去,嘟嘟聲響了半天沒人接,沈全真掛斷,發了條微信:【看見給我回個電話】
過了大半個小時,喬旌南的電話打過來,解釋道:“我剛剛在包間裏麵,沒聽到,怎麼了,不是急事兒吧?”
別看電話裏頭挺安靜,沈全真馬上就猜到喬旌南現在身處何方,如果隻是吃飯的包間,怎麼會吵到聽不見手機響?
他在會所,還是帶KTV的那種。
不動聲色,沈全真說:“你先忙你的,晚點兒再說。”
喬旌南很快道:“我不忙,什麼事兒你說。”
沈全真:“你不是認識商紹城嘛,我想查一段今晚在盛天酒店的監控。”
喬旌南:“查監控幹嘛?”
沈全真:“一兩句說不清楚,你能不能辦?”
喬旌南:“你等我電話。”
兩人暫時掛斷,前後不到三分鍾,沈全真收到喬旌南的微信,上麵是一串電話號碼,緊接著,喬旌南把電話打過來:“盛天酒店今天值班經理的號碼。”
沈全真:“謝了。”
喬旌南:“你先辦事兒,需要什麼隨時給我打電話。”
沈全真還是很喜歡喬旌南的辦事效率,她會好奇他那邊的包間裏有沒有年輕漂亮小姑娘,但轉念一想,付阮說了,那晚遊艇上,是個男的身邊就有女的,唯獨蔣承霖和喬旌南,像是去罰坐的。
蔣承霖還能說白天挨揍,心情不好,喬旌南嘛…隻能說兄弟禁欲,他陪出家。
電話掛斷後,沈全真聯係酒店經理,很順利的調到今晚監控,的確發現長康設計部那倆人,跟蔣超同一時間內,都出現在男洗手間裏麵。
隻不過洗手間裏不能安監控,裏麵發生什麼,看不見,也聽不到,沈全真反複觀摩那段視頻,蔣超先進先出,後麵那倆男人出來後,也沒見任何異樣,不像是當時就發生過衝突的樣子。
沈全真還特意詢問過經理,問服務生和保潔,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發現打鬥痕跡,都沒有,一切正常。
連續把視頻盤了七八遍,沈全真靠在床上,仔細複盤今晚發生的每一個細節,蔣超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打人,之前在洗手間裏沒動手,但再見麵就動了手,為什麼?
付姿說:【你腦子有病,心裏有病,敢把人往死裏打,連個破理由都不敢說出口,你活該!】
蔣超沒否認。
以及最重要的,敢當眾踹蔣超一腳的那個女孩子,付姿說是她朋友,可女孩兒明顯跟蔣超也認識,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蔣超,竟然肯生生挨一腳,臉都沒翻,稀了大奇了。
沈全真不記得蔣超談過女朋友,但看今晚這架勢,女孩兒明顯是關鍵人物,女孩兒和被打的兩個人,都是長康設計部的,蔣超之前沒動手,突然動了手,難道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女孩兒?
沈全真上學時不務正業,狂看各種小說,有陣子更是專迷懸疑破案類,擺在眼前的一團亂毛線,她必須給捋倍兒直。
夜裏十一點多快十二點,沈全真還沒睡著,說不上胃裏還是肚子,咕嚕嚕一陣翻騰,她剛打開外賣APP,手機響了,喬旌南打來的。
沈全真接通:“喂?”
喬旌南:“起來,我還有五分鍾到你那兒。”
沈全真:“幹嘛?”
喬旌南:“於記家的生滾牛肉粥,周記家的腸粉,羊腩煲,燒烤,炒田螺……”
他在前麵報菜名,沈全真在後麵吞口水,不能怪皇帝昏,隻能怪老臣奸,這些東西外賣可點不著。
七分鍾後,穿著睡袍的沈全真和穿著襯衫的喬旌南,在客廳沙發上斜對臉坐著。
沈全真左手拿串,右手拿勺喝粥,喬旌南見狀:“你去盛天幹嘛了,沒吃飯?”
沈全真:“王立耳生日,我坐他身邊,一幫人給他敬酒,生怕冷落到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今天一起過生日。”
喬旌南:“你是老大,又是女人,用不著給他們麵子,以後再有人輪番敬酒就一句話,喝不了。”
沈全真:“阿阮正在探公司裏這幫人的底兒,我們都是新來的,那幫老油條表麵上客客氣氣,實則各個防備心很重,我想知道王立耳是打工人,還是付長康的人,最起碼先得跟他走近一點兒。”
喬旌南心情複雜,口吻也是難辨喜怒:“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你還拿王立耳當大師,當偶像。”
沈全真喝了口粥,沒抬頭:“你想說什麼?”
喬旌南:“付阮和承霖遇到事兒,他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你呢?”
沈全真:“阿阮罩我。”
喬旌南:“她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你嗎?”
沈全真抬起頭,直視喬旌南的臉:“你幫蔣承霖叫兄弟情深,我幫阿阮,你在暗示我不自量力?”
喬旌南腰板挺直三分,很快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全真也沒真生氣,一邊擼串,一邊語氣隨意的說道:“趨利避害是陌生人對陌生人,普通關係對普通關係,兄弟姐妹之間,要的就是一個別人不行我能行,別人不敢我不怕。”
在一起太久,總會忘記當初為什麼在一起,哪怕再次回來,喬旌南也隻是放不下,忘不了,他早就不確定自己愛沈全真什麼。
直到付家背後事漸漸浮上水麵,付阮身邊的每個人,都在或主動或被動的攪進這攤渾水裏,沈全真無條件站付阮,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動動嘴誰都行,可沈全真是動真格的。
周圍接二連三有人出事,付兆深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已知的對手就有付長康,未知的還不知道有多少,誰不怕?正常人都怕,可沈全真非但不躲,還來玩笑說,一定要幫付阮拿下設計部第一城。
喬旌南一下子想起他愛沈全真什麼,死脾氣因為較真兒,較真兒因為執拗,執拗因為專一,很難被改變。
沈全真認準的人和事,八匹馬再加倆騾子都拉不回來。
看著她低頭吃河粉,喬旌南道:“不用怕,往後我什麼都不幹,專門盯著你。”
蔣承霖盯付阮,付阮也要盯蔣承霖,這種事兒還是自己家盯自己家的好,沈全真,就不勞別人費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