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迎財神,付阮選在這天複工和喬遷一起,正式搬到新區長康上班。
對很多人而言,付阮就是活財神,但對於更多人而言,付阮還是傳說中的大瘟神,見過她本人的害怕,沒見過的更怕,生怕跟她同一棟大樓工作,都會提升風險係數。
付阮沒空管別人怎麼想,空降長康分公司第一天第二十三分鍾,她坐在偌大會議室的長桌主位,這個位置是董事長的,隻有付長康能坐,付長康不來,付阮也不在這邊辦公,所以這個位置向來沒坐過第二個人。
如今突然瞧見‘寶座’易主,長桌兩側的高層人員難免心思各異,更何況已有耳聰目明之人,知道付兆安被革除夜城分公司的一切職務。
付阮開門見山:“各位不用多想,董事長身體很好,我目前的職位也沒有任何變動,來這邊辦公的原因隻有一個,老區總公司正在翻新。”
“去年一年大家都辛苦了,年底總結的時候,也順便做了開年的工作計劃,今天就沒必要浪費時間重複了,開這個會的主要目的,是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畢竟跟我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之前一直都在老區。”
第一個出聲的人是鄧佩山,他站在付阮身後,落落大方:“各位早上好,我是付總的助理鄧佩山,我來這邊的次數還是相對較多,索性在座的各位我也都認識,以前大家離得遠,有事微信打電話聯係,現在離得近了,有任何需要,隨時跟我打招呼,我會一如既往地跟大家一起把問題解決好。”
除了鄧佩山,接下來就是老區各個部門的主管,很有意思的畫麵,付阮坐在長桌中間,左手邊都是她從老區帶過來的人,右手邊,都是分公司的各部門高層,也可以說,是付長康的人。
左邊每做完一個簡單介紹,右邊與之對應的部門主管,馬上會以東道主的身份歡迎,一派祥和的氛圍之下,實際上也難掩‘一山不容二虎’的微妙。
雖然聽付阮的話是暫時過來辦公,但那麼大一棟商業樓,從裏到外翻新,三個月是它,三年也是它,更何況據傳付阮又是個護短的主,未來各個部門到底誰說了算,眼下還真說不準。
會開完,沈全真跟付阮一起進了總裁辦公室,門剛關,沈全真立馬迫不及待地開口:“終於能跟我的偶像一起共事了!你知道我這幾天光是想穿著想了多久嗎?我昨晚都想失眠了。”
付阮掃了眼沈全真:“跟你之前穿的有區別嗎?”
沈全真眼睛一瞪:“當然了,我這身就是既不給你掉麵兒,又不會當著王立耳的麵兒顯得功高蓋主!”
付阮扯下了嘴角,“設計圈遍地是偶像,我看好多人見喬旌南就這樣。”
沈全真差點兒把眼珠子翻出來:“厲害和牛嗶還是有區別的,喬旌南眼睛長頭頂上,我跟他提王立耳,他還不得乖乖叫老師。”
付阮:“開心就好。”
沈全真激動:“我快開心死了,剛在會議室裏,強忍著沒露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兩人坐在辦公桌旁,一裏一外的聊天,電腦旁邊依舊擺著一盆綠色的小仙人掌盆栽,付阮道:“各個部門都能像你想得這麼開就好了。”
沈全真看向付阮,收回追星狀態,正色道:“我也看出來了,大家都繃著一根弦,尤其新區,假客套假的明顯,生怕熱情給少了你不高興。”
付阮:“我就是再怎麼說,我是來工作的,他們也不會相信。”
沈全真:“誰能不怕鳩占鵲巢啊,現在一半的主要部門都有兩套管理班子,大家都在一個屋簷下,一天兩天裝裝樣子還行,十天八天都難裝,更何況你還沒明確告訴他們,一定不會裁員換人。”
付阮:“這個別說我,我爸也保證不了,又不是開養老院,公司也不是福利機構,都是憑本事吃飯。”
沈全真:“一些人難免會站隊劃分幫派,覺得一麵是你的人,一麵是叔叔的人。”
付阮:“可以這麼想,但要看他們怎麼做,無論是誰的人,隻要還在認真做事,公司永遠有他一個位置在。”
沈全真豎起大拇指:“牛嗶,格局上來了。”
兩人說話途中,內線電話響,鄧佩山道:“付總,蔣先生和喬先生來了。”
付阮:“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辦公室房門打開,兩個高大身影先後出現,付阮把視線落在蔣承霖臉上,沈全真則看著一身休閑的喬旌南。
跟兩人一起進來的還有別人,小龍,許多和另個蔣家保鏢,分四角抬著一顆快一米長的‘玉白菜’。
白菜,百財,做生意的人身邊肯定都會有的物件,付阮不喜歡這些東西,從前她的辦公室裏也從來不擺,覺著俗氣。
但蔣家人抬的這棵白菜,通體碧色,水頭十足,無光自盈。尤其白菜的菜心一端,像一朵盛開的花,直徑足有五十公分,更謬論每一片葉子都雕地栩栩如生,打磨地光滑圓潤。
沈全真識玉,當場目瞪口呆:“謔~~假的都不敢做這麼大。”
辦公室的門開敞開著,說話間,又有人進來,兩個人抬著一副裱好的字畫,看喬旌南的反應,字畫是他送的。
隨著畫框扭轉成正麵,上麵不是什麼‘鵬程萬裏’,也不是‘大展宏圖’更不是‘財源廣進’,而是非常耐人尋味的三個字:【有所為】
沈全真盯著這三個字,看了幾秒後眉頭蹙起:“……好像我爸寫的…”
喬旌南榮光滿麵:“阮姐喬遷,我請叔叔寫幅字。”
沈全真頓時臉一拉:“你倒真會慷他人之慨。”
喬旌南:“誰讓你不去要了,當然你要叔叔也未必給你麵子。”
蔣承霖走近,問付阮:“你喜歡哪個?”
辦公室裏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付阮臉上,包括小龍和許多,看熱鬧有之,監督有之。
付阮坐在寬大皮椅上,不慌不忙道:“沈叔叔的藝術造詣我就不贅述了,主要‘有所為’這三個字,做生意的為了錢什麼都能幹,叔叔這是提醒我,做生意不光要有所作為,更重要的,要有所不為。”
喬旌南雙手插兜,唇角帶笑:“你懂叔叔,我懂你。”
沈全真斜眼,懂個屁啊,一借花獻佛的。
小龍本就不帶勁兒的臉更加難看了,付阮果然不懂,這顆白菜是蔣承霖要了蔣耀賢壓箱底的玉石做的,別說全岄州,全世界也再找不出第二塊這麼大的。
沈全真幫蔣承霖說話:“阿阮選字也是選我爸,我選大白菜,老沈再值錢也值不過一座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