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讓付阮心軟,而讓她身軟的,蔣承霖是頭一個。
付阮這些年跟沈全真一起,並稱‘去油雙煞’,等閑男人別說跟她們說兩句情話,恭維的話說不好都容易被當成油話。
付阮一度以為,就算有人敢當她麵說情話,她也一定會心如磐石,無動於衷,怎麼都沒想到,蔣承霖這杯赫赫有名的綠茶,不光能近她的身,還能亂她的心。
蔣承霖叫了聲‘阿阮’,付阮在心裏念起了《清心經》:【心若水,動而不驚,止於平靜】
蔣承霖親了下付阮耳垂,付阮:【命百年,不受外物之羈絆…】
蔣承霖嘴唇貼著她的耳廓,低聲問:“你不想嗎?”
付阮耳邊嗡的一聲,腦中所有的文字符咒頃刻灰飛煙滅,不等她回應,蔣承霖已是順著她的耳朵來到下顎和脖頸間。
付阮本能反抗,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蔣承霖手臂箍著她的腰,像是在她身上下了一道鎖,她動彈不得。
付阮滿臉螞蟻爬,扛著心慌和心悸,沉聲道:“蔣承霖…”
蔣承霖喉結上下一滾:“我想。”
付阮腦袋麻了,人也麻了,她總不能回一句‘我不想’,顯得特沒氣勢,她得回一句牛嗶的,回點什麼好呢?
付阮這種人,淹死的唯一理由都不是不會遊泳,而是怕丟臉,不好意思喊救命,她習慣了在人上,什麼都要贏,哪怕動嘴都不能在下風。
在付阮沉默想詞之際,蔣承霖正在攻城掠地,牽手,擁抱,親吻,親昵,所有的一切都隻針對付阮一人,隻能是她,這個夢他想了好多年,一度覺得這不是夢想,而是妄想。
妄想了這麼多年,蔣承霖每次跟付阮在一起,都覺得不大真實,畢竟他做過很多次逼真的夢,夢醒了,要失落好久。
邁巴赫四周貼了防窺膜,五米外封醒跟小龍在一條直線上,隻不過中間距離又隔了四五米遠,封醒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小龍不抽煙,不動聲色地往嘴裏放薄荷糖,一顆又一顆。
從主觀來講,封醒和小龍都不願意付阮和蔣承霖在一起。
站在封醒的角度,蔣承霖狐皮蛇心,唇上楓糖舌上砒霜,他騙過付阮,還成功了,對於這種得過手的騙子,要尤為小心。
站在小龍的角度,付阮狼子野心,人冷心更冷,她傷過蔣承霖,還不止一次,對於這種冷心冷肺的人,要尤為忌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真的適用所有人,封醒和小龍都不大理解,世上人類千千萬,男人五十,女人一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滿大街都是,怎麼付阮和蔣承霖就看對眼了……還是又看對眼了。
車內,蔣承霖膽大包天又小心翼翼,付阮的皮衣是立領,他隻能親到她脖子一半,不敢造次,又不甘如此,他放在她後腦的手,緩緩下來,捧著她半邊臉。
剛想繞到正麵吻她的唇,付阮猝不及防地開口:“差不多得了。”
蔣承霖貼著她的鼻尖,開口回:“差很多。”
付阮狼心狗肺:“憋著。”
蔣承霖下巴往前一送,四片唇輕輕觸碰,他並不過分,而是蜻蜓點水,小雞啄米,不是用強勢征服她,而是用鈍刀,一下一下的割她。
付阮本就是個急性子,蔣承霖搞得她心急火燎,她就想一下把他按倒,然後狠狠地……給他一口。
視線微垂,付阮連口水都不敢吞,一直在忍,她知道蔣承霖也在等她主動,兩軍對壘,切忌心浮氣躁,敵不動我不動……可敵一直在動,付阮已經記不清《清心經》的第五句是什麼,滿腦子都是小妖精在唐僧麵前搔首弄姿的畫麵。
在此之前,付阮一直覺得自己離成佛就差心不慈,答應給蔣承霖一個機會之後,付阮徹底認清了自己,她離成佛還差做個好人,她不光心不慈,邪念還很重,斷不了口腹之肉,也斷不了眼前肉。
蔣承霖搞得她心態爆炸,某一刻,付阮腰上用力,直接將蔣承霖按倒在椅背上,蔣承霖等這刻都快等瘋了,剛想扣她後腦,付阮先一步,抬手按在蔣承霖胳膊上。
昏暗中,付阮居高臨下的睨著蔣承霖:“想上我的床?”
蔣承霖直直地看著她,唇瓣開合:“不一定非得是你的床,我的也行。”
付阮:“你憑什麼?別說隻因為你比別人喜歡我的時間長。”
蔣承霖:“我能讓你開心。”
付阮:“給你十秒證明自己。”
付阮已經做好準備,別說十秒,她十分鍾內都不會露出一個笑模樣,她倒要看看,蔣承霖怎麼能讓她笑出來。
她話音落下,蔣承霖一言未發,隻是突然雙手卡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上提了幾公分,付阮確實確實意外,但蔣承霖沒有後續,她正想說這算什麼?這有什麼可笑的?
兩秒後,付阮身下在動,她一動沒動,也確定蔣承霖紋絲不動,那麼隔三差五在動的……
付阮後知後覺,騰一下子,一股急火衝到臉上,緊接著渾身溫度升高五度,此時她腦子裏翻來覆去,隻有一個想法,到底是她天真,還是蔣承霖會另辟蹊徑,誰告訴她,開心就一定要笑的?
果然,蔣承霖開口:“這樣算證明嗎?”
車內沒燈,不然蔣承霖一定會看到付阮不同尋常的臉色,一動不動,是她給自己冷靜人設的最後底線,聞言,付阮慢半拍回:“你哪隻眼睛看出我開心了?”
蔣承霖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特意為你穿的風衣。”
付阮秒懂,之前在賽車場,蔣承霖就是穿了短外套,險些沒法見人。
付阮不冷不熱:“風衣你有的是。”
蔣承霖:“你準備讓我穿多久?”
付阮:“你能為我穿多久?”
蔣承霖嗓音比平常啞:“穿到你親手脫的那天。”
付阮輕哼:“別說的比唱的好聽。”
蔣承霖輕飄飄地回了三個字:“你試試。”
付阮以為氣氛都到這了,蔣承霖就算不敢霸王硬上弓,總也得一磨二泡三胡鬧,誰料他是真能挺,哪怕她清楚感受到他的‘活躍’,可他的身體就是直挺挺地,仿佛心無雜念。
都說男人的心和身體是分開的,在付阮看來,男人的心和身體是一致的,嘴倒是獨樹一幟。
付阮怕蔣承霖跟她來軟的,可蔣承霖突然來硬的,她竟然也有些心軟,靜止十來秒,付阮抬手扶住副駕椅背,想跨下去,不想折磨他,蔣承霖突然拉住她的手,“再坐一會。”
付阮下意識蹙眉,蔣承霖:“我在念《清心經》,給我二十分鍾。”
付阮:【原來他也念《清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