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6付阮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局,既來之則安之,就是不知道,才要過來看個究竟。包間不小,向徑方七個人,付阮這邊四個人,一桌十一個,倒也剛好。
能跟向徑在一起玩的,一水兒的富家子弟官家之後,尤其江東,深城首富的獨生子,含金量最高,在他沒開口之前,十個人裏有十個人會以為他很高冷,結果近距離接觸三十秒就知道,他是真的高,冷是不可能冷的。
大家坐下點東西,江東主動挑起話茬:“你們來夜城習慣嗎?”
對麵付阮,沈全真,封醒,許多,一共四個人,他沒有指向性,眼睛落在沈全真臉上。
沈全真口吻如常:“我本來就是北方人,沒什麼不習慣的。”
江東:“你北方哪裏的?”
沈全真:“春城夜城混血兒。”
江東眸子一挑:“這麼巧?”
所有人都納悶兒他巧什麼,江東說:“我剛談過兩個女朋友,一個春城的,一個夜城的。”
桌上其餘人見怪不怪,江東也沒撒謊,向徑怕付阮覺得物以類聚,想讓江東收斂點,但又找不到好的打斷契機,隻能硬著頭皮對付阮說:“還沒恭喜你。”
付阮看向他:“恭喜什麼?”
向徑微笑:“南嶺,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很多人在爭,現在總算名花有主了。”
付阮同樣微笑:“謝謝。”
向徑:“以後要常來夜城這邊兒了吧?”
付阮:“會比以前勤些。”
向徑:“我對夜城挺熟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別客氣,隨時找我。”
不等付阮出聲,江東側頭說了句:“你本來就是夜城人,說什麼對夜城挺熟的。”
向徑看著江東,保持著良好教養:“難道我說不熟嗎?”
江東:“我之前問你夜城有什麼好玩的夜店,你說你對夜城不熟。”
向徑當場說不出來話,因為知道江東是故意在幫他,江東說的是真的,但向徑怕付阮覺得太刻意。
他當即別開視線,看向付阮,解釋道:“夜店我確實不太熟,家裏人不讓去,但別的地方,吃吃喝喝,聚個會辦個趴,我都能給你推薦。”
付阮麵不改色:“好,先謝了,有需要我一定麻煩你。”
向徑:“不麻煩,我喜歡交朋友,岄州我也去過很多次。”
他在等付阮說,如果去岄州,給她打電話,結果付阮說:“岄州是蠻好玩。”
向徑笑了,笑自己想多了,“我覺得岄州的粥很好喝。”
他想跟付阮找些能聊的話題,別讓付阮尷尬,付阮聽到粥,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蔣承霖,沒多想,她開口回:“我給你推薦一家店,成水灣83號,於記粥鋪。”
向徑本以為付阮是個外冷內也冷的人,已經做好今天聊天也聊不出什麼的準備,沒想到柳暗花明,付阮突然實名推薦了一個具體地址的店。
向徑喜出望外,拿出手機道:“我記一下,本地人推薦的地方一定很正宗。”
付阮:“不是大酒樓,小店,但是開了很多年,最正宗的岄式粥。”
向徑真的把地址記在備忘錄上,收起手機說:“那我也給你推薦一個夜城特別好吃的地方…”
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女人一樣,基本十看九準,封醒和許多都瞧出來,江東對沈全真未必是真有興趣,畢竟兩人已經從對話油膩聊到了南北方差異,江東前腳說完他剛談了兩個女朋友,一個春城一個夜城,沈全真後腳就說她大學時拒過一打男的,其中有一半都是深城人。
隻有完全不來電的兩個人,才能在第一次見麵就往死裏互懟,因為完全不care對方怎麼想,要的就是一熱鬧。
再看向徑和付阮,兩人平平淡淡,聊的也都是吃吃喝喝,可封醒和許多都能嗅到空氣中的一絲微妙,向徑對付阮有意思。
吃飯中途,許多起身往外走,封醒隔了幾秒跟出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狹窄走廊裏,雖然人聲鼎沸,但許多還是知道身後跟了誰,知道裝不知道,比真的不知道難一萬倍,更何況許多知道,封醒肯定知道他知道。
不敢遲疑太久,走著走著,許多突然回了頭,看著封醒說:“你也上廁所?”
封醒麵色淡淡:“嗯。”
兩人結伴一起進了洗手間,上完廁所出來,許多說:“我出去抽根煙。”
封醒:“一起。”
許多從來沒見過封醒抽煙,詫異道:“你抽煙嗎?”
封醒:“抽。”
兩人一起走到店外,許多從身上掏出煙和打火機,封醒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直到許多把煙盒遞給他,封醒動作利落地從裏麵敲出一支煙來。
要不是看他動作熟練,許多已經在心裏罵他抽個鬼,還不是為了監視他。
門口沒人,孜然香混著尼古丁的焦油香,許多偷偷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封醒是真的會抽煙,他出聲嘀咕:“平時從來沒看到你抽煙。”
封醒口中吐出白色,淡淡:“四小姐不喜歡。”
許多下意識轉頭,把煙吐到別處,生怕熏到付阮一樣,幾秒後才道:“謝謝醒哥提醒。”
封醒難得主動起話茬:“我看你煙癮也不大。”
許多:“四哥不抽煙,也不喜歡聞煙味,身邊兄弟開玩笑說,大家都快把煙給戒了。”
封醒抽著煙,前一秒還在閑話家常,下一秒猝不及防:“你出來想給蔣承霖打電話?”
“咳……咳咳……”許多一口煙沒吐出來,直接嗆了肺,說不出話,他連連擺手,臉都憋紅了。
封醒麵色無異:“想打就打。”
許多擺手:“我沒想打…”
封醒看著許多,眼神真誠沒有溫度:“我讓你打,你怕什麼。”
許多:“醒哥,我真沒…”
封醒:“你也看出向徑對四小姐有意思,你有義務通知蔣承霖。“而他也很好奇,蔣承霖到底會不會來,敢不敢來。
蔣家在岄州可以遮半邊天,但這裏是夜城,有些人可以不拉攏,但絕不能得罪,蔣承霖口口聲聲說喜歡付阮,付阮也許會當局者迷,可封醒不會,他隻會隨時隨地提醒付阮,不會讓她同一坑裏栽進去兩次。
男人的苦,能少吃就少吃,能不吃就不吃。
許多甩不開封醒,又不能輕易承認自己身在付營心在蔣,正琢磨怎麼辦之時,忽然視線越過封醒,落在他身後的巷子口上:“……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