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霖:“活到三十一才想明白,活該你單身。”
喬旌南眼皮一掀:“你想通得早,二十七就離異了。”
蔣承霖:“我全身而退。”
喬旌南心肌梗死。
蔣承霖沒來由地說了句:“晚上去聽歌。”
喬旌南蹙眉:“聽什麼歌?”
蔣承霖:“Eason。”
喬旌南:“我不去演唱會湊熱鬧,好吵。”
蔣承霖:“我讓人約了他去酒吧。”
喬旌南眼中狐疑更盛:“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了?”
說完,不等蔣承霖開口,喬旌南:“我聽沈全真說付阮喜歡他。”
蔣承霖:“她喜歡的我不能喜歡?”
……
要不怎麼說男人比女人晚熟,喬旌南活到三十一才想明白的道理,付阮十七那年就知道,愛情屁都不是,用心去支配行動,是人類沒進化完全的曆史遺留問題,腦子是個好東西,但千萬別用來談愛。
用腦子賺錢不香嗎?還是用錢買來的快樂就不是快樂?
把方案改好上交,接下來就等上麵投選,整個過程需要幾天時間,沈全真:“莫名有種中高考結束的感覺,甭管考得怎麼樣,考完就行。”
付阮:“著急上火的都是成績中等的,差生和學霸同樣的心理,這波穩了。”
沈全真笑道:“想起穩哥了,當時中考結束回家,他媽問他考得怎麼樣,他豎起大拇指,回了倆字:穩了,他媽高興壞了,升學宴訂的五星酒店,結果成績一出來,308,差點兒沒讓他媽給他打死,穩哥大夏天穿著長袖參加的升學宴,袖子撩起來都是衣架抽的。”
付阮:“308在五星辦沒毛病,付婧中考306,她媽給她在六星酒店開了六十桌。”
沈全真瞪大眼睛:“真的嗎?”
付阮:“我爸跟我說的。”
沈全真哭笑不得:“叔叔當時以什麼心情參加的?”
付阮:“他沒去,找借口去外地了。”
沈全真快笑死,雖然孫月芬一房沒一個靠譜的,可這些年也給她們提供了不少笑料,比如付婧和付兆安高考分數加一起,還比付阮少了七十幾分,有了上次中考的教訓,孫月芬不敢再大牌宴宴,但背地裏傳瞎話,說付長康給付阮花錢偷題了。
付阮和沈全真坐在咖啡店裏閑聊,無論在岄州還是來夜城,生活都像滾起來的輪胎,一刻都停不下來,難得有這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刻,陳穩打給沈全真:“還沒忙完呢?”
沈全真:“昨晚才搞完。”
陳穩:“完事兒也不給我打電話,非得我給你打,小倉鼠上吉普,個頭兒不大,你譜還不小。”
沈全真:“你少給我公公念經,陰陽怪氣,我還沒說你呢,讓你給阮姐安排個行程,你拿她當耕地的老黃牛使啊,跑完一百跑四百,扔完標槍扔鐵餅的。”
陳穩理虧:“今天這行程阮姐絕對滿意。”
沈全真開了外音:“她在我身邊,港來聽聽。”
陳穩:“我哥們兒在後海開了個酒吧,今晚請Eason過來駐唱。”
沈全真:“哪個Eason?”
陳穩:“你說哪個Eason,我英文還叫亞曆山大呢,說出來你知道?”
沈全真:“你別誆我,他演唱會的票我都搶不到,你哥們兒什麼來頭?”
陳穩:“你不認識,他在新銳娛樂工作,跟娛樂圈兒這些明星關係都不錯,經常有歌星來夜城,都會來他店裏唱個幾首,我記得阮姐聽Eason的歌,趕緊來告訴你倆。”
付阮:“幾點,我們過去。”
陳穩說了時間和地址,晚上八點,付阮沈全真從車裏下來,身後跟著封醒和許多,四人在酒吧門口看到拄拐的陳穩。
沈全真看了眼店名,在清一色的英文名裏顯得格外的返璞歸真,兩個字,再見。
沈全真:“呦,還沒進去就撒由那拉,一看老板就不差錢兒。”
陳穩微微眯眼,道不清的嫌棄:“要不怎麼說你悲觀呢,再見,可以是再也不見,也可以是久別重逢,就像你的MissU,外人都以為是‘想你’,你說是‘錯過’。”
付阮伸手攬在沈全真肩膀上,淡笑:“你得理解她,藝術家都是這麼悲春傷秋。”
陳穩:“幸好在夜城,要在岄州還完了,岄州連春秋都沒有。”
幾人在門口笑鬧幾句,一起往裏走,酒吧門臉兒不大,裏麵卻不小,夜城的網紅酒吧,沒預約沒門道,門檻兒都進不來,陳穩拄著拐給幾人帶上二樓,觀景最佳的幾個包間之一,正對樓下唱台。
陳穩外向又會招待人,拉上封醒和許多,五人一起打紙牌,打了不到三把,樓下傳來主持人歡迎Eason和大家的口哨聲,燈光昏暗,付阮也不追星,頭都沒回,隻是當熟悉的音樂響起,沈全真率先意外:“他唱《單車》?”
陳穩也挺意外的:“我以為會唱最近大熱的那首,叫什麼來著?”
許多:“《孤勇者》。”
不要不要假設我知道,一切一切也為我而做,為何這麼偉大,如此感覺不到。
隨時可以大合唱的旋律和歌詞,就連陳穩一個地道的夜城人,也跟著咬字不準的哼著,沈全真感慨:“我跟阮姐上學時的最愛。”
付阮:“還有《苦瓜》《浮誇》《遙遠的她》。“
她隨口一說,下麵連唱四首,除了《單車》之外,還有付阮說的這三個,巧合到陳穩和沈全真瞪眼看著付阮,陳穩:“阮姐,今晚是你擬的歌單?”
付阮心底也有詫異,麵上笑道:“你不說我都以為是我請來的。”
沈全真:“神了,說他能聽見我們聊天我都信。”
付阮不著痕跡瞥了眼對麵的許多,許多通程沒離開過包間,也沒有過拿手機的動作,之前封醒一直跟他在一起,他身上也不敢藏竊聽設備,難不成真這麼巧?她想聽什麼,下麵就給她唱什麼?
起身,付阮說去洗手間,封醒跟她一同出去,拐彎就是,付阮一抬頭,洗手間門口站著幾個人,她先看到表情匱乏的小龍,順勢看到兩米外的頎長身影,蔣承霖休閑打扮,上身白T,下身漿果綠的係帶休閑褲,腳上還是白色運動鞋。
他對麵不到一米處,站著個身穿紅色抹胸短裙和紅色高跟鞋的長發女人,女人正一邊掖頭發一邊跟蔣承霖說話:“剛才謝謝你幫我。”
蔣承霖:“不用謝,舉手之勞。”
樓下歌聲非但沒有蓋住說話聲,反而平添BGM,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
女人剛想說些什麼,餘光瞥見有人,抬眼朝付阮看來,付阮看到她的臉,長睫毛大紅唇,一整個精致妝容,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這張臉的確跟她有幾分像。
是那天在規劃局辦公室裏看見的,付阮找人查過,尤佳,地安製藥董事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