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沈全真打給付阮:“幹嘛呢?”
付阮:“想你。”
沈全真撇嘴:“你可拉倒吧。”
付阮:“跟醒哥吃宵夜,邊吃邊想。”
沈全真不爽:“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大活人啊?”
付阮:“你那工作勁頭,誰敢打擾你?我叫你出來你來嗎?”
沈全真:“改不完心難受,早點兒改好早超生。”
付阮:“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沈全真:“正想跟你說呢,不用等我,我這幾天不回去,來回路上一個小時,懶得折騰。”
付阮:“晚上睡覺再開一間房,公費報銷。”
沈全真:“你都不跟我拉扯幾輪,你就是想讓我在外邊兒住。”
付阮:“開總統套房。”
沈全真口風秒變:“付總放心,千難萬險,不敵你我情義千金,我在,事必成。”
付阮:“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你現在為長康作戰,我幫不上你什麼忙,後方補給管夠。”
沈全真:“唉,也別這麼說,術業有專攻,我在前方打仗,你在後方布局,各司其職。”
付阮:“你在前方頭懸梁錐刺股,我也不好在後方驕奢淫逸,說實話我都沒胃口,醒哥非要出來吃飯。”
沈全真感動:“現在前方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正好有幾天休息時間,好好出去放鬆放鬆,對了,陳穩聯係你了嗎?”
付阮:“他給我打電話了。”
沈全真:“你別有任何負擔,設計的事兒你又幫不上忙,在酒店躺著也是躺著,陳穩知道很多好玩兒的地方,你開開心心跟他混幾天。”
付阮:“我們約了明天出去。”
沈全真差點兒一口氣沒拔上來,付阮先聲說:“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沈全真:“怎麼一個個的都來預判我?欺負我的心不是海底針是吧?”
付阮:“還又誰預判你了,喬旌南?”
沈全真把中午吃飯的事一說,付阮不冷不熱:“擔心麻辣炮彈。”
沈全真:“放心吧,我早就過了吃人嘴軟的年紀,我現在就是理直氣壯,他好意思買我就好意思吃!”
剛說完 ,沈全真馬上道:“先不說了,有人按我門鈴。”
付阮臨掛斷前道:“別太拚,三點之前睡覺。”
“知道了。”
沈全真掛斷去開門,門外不是喬旌南,而是許多,他遞給沈全真一個袋子,袋子裏是銀色保溫膜,保溫膜下是一把厚厚的竹簽。
許多:“沈小姐,四小姐給你的。”
沈全真接過,隱約聞到熟悉的香味,王老五家的烤串,他家不外賣,必須得讓人去店裏買,瞧瞧,瞧瞧,還得是她姐妹,付阮能預判她的所有動向,然後在前方猝不及防地給她一個驚喜。
沈全真拎著袋子往裏走,剛進房不到十分鍾,又有人按門鈴,還是許多,遞給沈全真一紮包著銀色保鮮膜的袋子,許多笑容意味深長:“沈小姐,喬先生讓我給你的。”
沈全真沒接,拒絕地問心無愧:“替我謝謝他,我吃過了。”
眼看著房門關上,許多悻悻,一時間隻能感慨心意這東西,也分先來後到,就拿吃來說,肚子就這麼大,吃了一份肯定沒辦法再吃第二份。
掉頭去了喬旌南房間,許多按門鈴,喬旌南開門,一眼就看到許多手裏原封不動的燒烤,許多解釋:“巧了,四小姐也給沈小姐訂了這家燒烤,沈小姐十分鍾前剛吃過。”
喬旌南麵色無異:“你還沒吃的話就拿去吃吧。”
門關上,喬旌南回到工作位,看了會兒電腦,越看越煩躁,點了根煙也沒能把這股勁兒壓下去,拿起手機,他撥了個號碼。
不多時,手機裏傳來低沉男聲:“喂?”
喬旌南:“在幹嘛?”
蔣承霖:“看電影。”
喬旌南心裏一股無名火,他跟沈全真忙得頭鋤地,蔣承霖還有時間看電影,但是燥也沒辦法,一個人一個碗,誰讓他們吃的就是親力親為這碗飯。
壓著不爽,喬旌南:“閑成這樣,什麼安排都沒有?”
蔣承霖:“你這麼辛苦,我哪有心思出去花天酒地。”
喬旌南白眼都懶得翻:“付阮都知道約人出去消遣消遣,你也別在酒店裏捂著發黴了,好像我逼你跟我同甘共苦似的。”
蔣承霖口吻隨意:“付阮去哪消遣了?”
喬旌南口吻更隨意:“我白天聽沈全真打電話,叫他朋友安排付阮。”
不等蔣承霖說,喬旌南自顧自:“我沒猜錯的話,沈全真在夜城最好的朋友是個男的,跟付阮也認識。”
蔣承霖:“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喬旌南:“告訴你一聲,你的合作夥伴心態好得很,你也不能讓她比下去,該幹嘛幹嘛。”
蔣承霖:“你有這麼好心關注我的心理健康?”話鋒一轉:“沈全真的男朋友是誰?”
喬旌南第一反應就是刺耳,男性朋友和男朋友,差之毫厘,失之千裏,蔣承霖這麼在意說話之道的人,不可能嘴誤,他就是故意的。
抽了口煙,把煙灰彈在煙灰缸裏,喬旌南說:“我隻聽見沈全真打電話,不確定是不是陳穩。”
蔣承霖有點印象:“你以前說喜歡沈全真的那個?”
喬旌南抽煙,不置可否。
蔣承霖:“喜歡沈全真的人約付阮,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用?”
這感覺就像夜城在下雨,喬旌南非在岄州打把傘,還非要蔣承霖跟他一起打,八竿子挨不到一起的事。
喬旌南說:“付阮跟沈全真關係好,陳穩在付阮麵前說一句,頂我在沈全真麵前說一百句。”他不想讓付阮跟陳穩走太近,甭管有沒有司馬昭之心,防微杜漸總是有必要的。
蔣承霖不鹹不淡:“你想怎麼辦?”
喬旌南:“我沒時間出去,你想辦法約付阮,別讓他們兩個見麵。”
蔣承霖似乎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你還不如直接讓我約陳穩,幾率會更大些。”
喬旌南蹙眉:“讓你平時氣人一個頂倆,關鍵時刻一點用都頂不上。”
蔣承霖:“我也是頭回見到麵對麵坐著工作都搞不定,非要去搞別人暗戀者的人。”
喬旌南一不小心把煙吸到氣管,險些嗆炸了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