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當晚坐付家車離開,好怕付阮跟上次一樣,非讓他住在她家裏,主要兩人都喝得找不到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他得對四哥負責。
愁了一路,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封醒從車裏出來,背起醉得不省人事的付阮,看了眼許多:“一起上來。”
許多早就想好了,士可殺不可誤殺,站在車邊,幹脆道:“醒哥,我喝多了,你讓我上去,我也沒法給四小姐守夜,你換個沒喝酒的安全些。”
封醒口吻淡淡:“沒人讓你守夜,上去睡覺。”
睡覺?
許多更不行:“算了醒哥,我酒品不好,喝多了還愛打呼嚕,不影響四小姐休息。”
封醒麵無表情:“你想跟四小姐一起睡?”
此話一出,地庫十幾名保鏢,清一色地朝許多看去,許多當場僵在原地,連忙否認:“我沒有!”
封醒:“也沒人讓你進四小姐房間睡覺,今晚你在我那睡。”
說完,他徑自掉頭往電梯口走,其餘人邁步跟上,隻剩許多尷尬地站在原地,有種死,叫喝多了也掩蓋不住的社死。
一起上樓,電梯門打開,封醒嘴裏念了串數字:“房門密碼,你先進去,左手邊兩間房都能睡。”
許多站在原地,看著封醒把付阮背到左側門口,沒用密碼,指紋輸入開門。
一分二十三秒後,封醒從付阮家裏出來,許多站在右側房門口,並沒有進去。
封醒走近:“怎麼不進去?”
許多自然不會說,他好奇封醒今晚會不會出來,隻微微勾起唇角:“第一次到別人家裏打擾,還是別太客氣的好。”
封醒沒說話,指紋解鎖,等到進門後才說:“是第一次不是最後一次,用不著這麼客氣。”
許多忘記今晚第幾次有醒酒的錯覺,之前是付阮,而後是蔣承霖,現在又是封醒,別說外麵人,現在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到底是萬人嫌還是香餑餑。
玄關隻有一雙拖鞋,封醒自己穿上,對許多說:“鞋櫃裏有新拖鞋,自己拿。”
許多寄人籬下,臥薪嚐膽:“好。”
跟著封醒一起往裏走,許多不著痕跡地留意周遭布局和擺設,不是好奇,單純職業病,他跟封醒幹的都是同一工種,如今來了付家地界,還住進了封醒家裏,許多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本以為封醒家裏會跟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結果意料之外,封醒家裏簡潔是真的,但絲毫冰冷感都沒有,淺到發白的地板,白牆,白沙發,白色裝飾,就連……狗都是白的。
定睛看著跑到封醒麵前的成年薩摩耶,許多一瞬覺得,可能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大對。
封醒伸手摸了摸狗頭,薩摩露出招牌天使微笑,沒回頭,封醒說:“Rose,新朋友,以後一起住。”
許多到底喝了酒的,慢兩秒回神,揚起唇角,揮揮手:“Hello肉絲,我是許多。”
薩摩跑到許多麵前,一人一狗都是自來熟,基本沒有任何溝通障礙,五秒交友成功,他們在客廳玩,封醒轉身進了趟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抱了一摞東西,“都是新的。”
許多轉頭,看到新的浴巾毛巾,睡衣短褲,心底暗道,這是對他‘垂涎已久,早有預謀’啊。
封醒不動聲色:“毛巾浴巾一個月一換,其他日用品儲物室裏也有新的,你先用,想換牌子告訴我也行,自己買也行。”
許多彎起眼睛:“謝謝醒哥。”
封醒叫了聲:“Rose。”
薩摩立馬從許多手裏鑽走,晃著大尾巴跟封醒一起離開,許多抱著東西進了一間客臥,關門第一件事,查監控和竊聽,仔仔細細查了一遍,折騰出一身汗,許多進浴室衝了個涼。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就是無限開發的,上次睡在付阮那邊,那叫一個夜不能寐,生怕付阮半夜敲他房門,短短時日,同一層,換了張床,許多莫名覺著舒服,他就不信封醒會半夜敲他房門。
酒意催人困,兩眼一閉,許多不是睡過去,是昏過去的。
半夢半醒,迷迷糊糊,許多微微蹙眉,剛開始隻覺得不對勁兒,但沒具體到哪裏不對勁兒,直到清醒多過混沌,他終於漸漸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臉上滑來滑去,他睜不開眼,可觸覺越來越清晰,那來回滑動的東西是軟的,溫熱的,濕的……
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有被舌頭舔臉的經曆,許多也是被舔了十幾下才驚覺,從確定到震驚,發生在同一秒鍾,許多不敢相信,他真被人推了房門,還被…如此羞辱,見過欺負到頭上的,還他媽第一次見到欺負到床上的。
感受到溫熱的呼吸靠近,許多刹那出手,直接鎖喉,“操…”
後麵的話沒等出口,耳邊盡是:“嗷~嗷~嗷~”
活像是踩了狗爪子,嗚嗷聲連綿不絕。
許多嚇一跳,因為滿腦子都是對封醒的刻板印象,以至於他抓著狗找狗,滿心疑問:哪來的狗?
狗叫了半天,許多才察覺自己手下全是毛,並且掙紮的力道和聲音的來源是同一方向,可想是想,酒精麻痹大腦,讓他的動作始終沒變。
黑著的房間裏,突然大亮,許多眼一眯,隱約看到門口站了個人,而後熟悉的聲音響起:“鬆手。”
是封醒的聲音。
許多看清自己床上的狗,慢慢鬆開手,白色大狗轉身跳下床,由於跑得太快,爪子在地板上打滑,那叫一個連滾帶爬。
沒有躲在封醒身後,狗直接跑沒影了,眼下隻剩床上的許多,還有門口的封醒,封醒麵色不善,許多也是餘驚未退,他還以為是…
甭等人翻臉,許多率先開口:“它跳到床上舔我臉,我睡糊塗了,忘記在你家,不好意思。”
許多以為封醒會發脾氣,結果封醒抬手關上燈,離開前不冷不熱說:“它會開門,你睡覺把門鎖上。”
門關了,燈也關了,許多坐在床上發呆,一點睡意都沒有,他不確定這算不算付家的整人方式之一,讓人在無任何傷痕的狀態下香消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