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箱啤酒分兩摞堆在蔣承霖左右,每人拿了一罐,付阮扣開拉環,主動道:“我跟四哥又有新合作,往後最少三年,大家都要時常碰麵,別的不多說,各位互相關照。”
蔣承霖:“四妹說得對,從現在開始,我們是‘自己人’。”
兩人碰了下手裏的啤酒罐,剩下封醒,小龍和許多,皆是麵不改色地淺碰一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有些話是場麵話,聽聽就算了,認真就輸了,蔣承霖和付阮,哪有一個好餅。
桌下啤酒一大堆,桌上籠屜一大堆,蔣承霖慫恿吃,付阮張羅喝,許多連吃帶喝,不確定今晚是先撐死還是先醉死。
蔣承霖:“你畢業後回學校看過嗎?”
付阮:“校慶邀請過,兩次都正好有事,錯過了。”
蔣承霖:“還記不記得A棟教學樓外那顆木棉樹?”
付阮喝了口粥:“每個考進岄大的人都必須過去拍個照留個影,不然不是岄大人。”
蔣承霖眼帶笑意:“去年有個朋友的妹妹考進岄大,朋友圈也發了那棵樹。”
朋友妹妹的微信都有,交友圈真廣。
麵上不動聲色,付阮官方發言:“妹妹真棒。”
許多默默無語炫了個燒麥,封醒麵無表情地低頭喝粥,連小龍都聽出付阮的敷衍,仿佛隻有蔣承霖沒有察覺,他笑容溫和:“是很棒,藝術生還考了六百多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付阮:“長得漂亮嗎?”
蔣承霖:“跟你比差點。”
付阮:“那可惜了,差一點就是大美女。”
付阮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無縫銜接:“我記得四哥好像跟過一個校花談戀愛吧?”
蔣承霖淡定自若地回了句:“校花不是你嗎?”
付阮:“你談戀愛的時候我還小,我說的是另外一個校花。”
蔣承霖笑笑:“我才比你大兩歲,你一說我恍惚以為比你大了二十歲。”
付阮:“十六和十四,差別還是很大的,你那時候談戀愛也叫早戀,但抓到頂多批評教育,我要是談戀愛,我爸會把對方的腿打折。”
蔣承霖:“你現在談戀愛,伯父不會把對方的腿打折?”
付阮:“也分人。”
蔣承霖:“什麼條件?我看我身邊有沒有合適的。”
放下筷子,許多輕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付阮提起啤酒罐:“這波喝完再去。”
許多硬著頭皮跟四人碰了下杯,起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他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付阮說:“多哥膀胱不行啊。”
五缺一,話題還在繼續,因為蔣承霖又重新提了一遍:“伯父對你談戀愛設了什麼門檻?”
付阮風輕雲淡:“家世他向來不在乎,比起有錢,沒錢更好,經曆過從下往上爬的過程,吃過苦,更懂得努力的重要性,也更知道珍惜;外貌也不重要,各花入各眼,我個人討厭小白臉那款。”
蔣承霖:“多白算小白臉,封醒算嗎?”
付阮一眼同時看到封醒和蔣承霖,兩人差不多,都挺白的,短暫沉默,她棄卒保車:“算。”
蔣承霖笑了:“膚色的確是個人愛好,但從有錢沒錢看人品,我隻能偷偷告訴你,你還是不了解男人。”
付阮眼皮一掀,蔣承霖:“很多女人都會把男人分成兩大類,渣男,老實男。當了二十七年男人,我在這題上還算有些發言權,渣男我們就不聊了,渣地形形色色,單說老實男,,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老實的男人。”
“所謂的老實人,直白點說…就是沒有受誘惑的氛圍,身邊單純的可怕,想犯錯,沒人給他機會。”
許多剛從洗手間走回來,隔著三米遠就看到付阮突然放下勺子,身體往後一靠,多年的職業本能告訴他,要壞。
屁股還沒坐定,付阮側頭朝他看來:“多哥談過戀愛嗎?”
許多完全不知道之前聊得什麼話題,下意識看了眼蔣承霖,付阮:“我問你談沒談過戀愛,你看別人幹什麼,你跟他談過?”
許多試探道:“沒…談過。”
付阮忽然麵帶微笑,像是欣慰,緊接著看向蔣承霖:“我說封醒沒談過戀愛,你未必信,許多長得這麼可愛,身邊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他不是也沒談過。”
蔣承霖淡定道:“他是沒談過戀愛,談戀愛還要負責,他哪有那麼多時間對每個人負責?”
許多已經算是反應很快的,單從付阮和蔣承霖的兩句話裏,就聽出了兩人在杠什麼,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身旁付阮再次看向他:“你沒談過戀愛,但是有很多女人。”
許多腦瓜子嗡的一聲,點頭,得罪付阮,搖頭,得罪蔣承霖,眼看著對麵的封醒和小龍都抬頭朝他看來,短暫的幾秒沉默,是許多這輩子最最危機的時刻。
危機生靈感,許多腦子一空,脫口而出:“也不一定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