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冷著臉,好在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偏心,她有足夠的實力為自己和身邊人出口惡氣。
兩人在跑車上坐著,付阮手機響,樓上打來的:“四小姐,那三個女的站在門口不敢出來,估計在給家裏麵打電話。”
付阮眼皮都沒挑一下:“打,今天和平大使過來,也保不住她們三個。”
電話掛斷,沈全真坐在副駕上罵:“奶奶個爪的,早知道要打仗我還穿什麼魚尾裙啊,你知道我之前動手的時候心裏麵想什麼嗎?”
付阮:“我張不開腿,我跟不上溜,你說難受不難受。”
沈全真眼睛一瞪,知她者莫若付阮!
“你之前那腳飛踢帥到我了,我當時也想飛踢來著,對付這三個小幫菜,我要不打她們一個屁滾尿流,出門都不好意思說我是醒哥的門外弟子,結果腿一抬,好麼,差點兒給我自己絆一跟頭。”
別人都是吵架複盤,隻有沈全真打架複盤,對於沒能打得像付阮一樣帥氣,沈全真耿耿於懷。
付阮聞言,二話沒說,伸手打開副駕處的置物格,沈全真從裏麵摸出一把很漂亮的匕首,抽出刀鞘,她彎腰抻起裙擺一角,刀刃遇布,猶如雪花遇水,幾乎沒用力,沈全真一路將叉開到膝蓋以上二十公分。
付阮出聲提醒:“打她們三個,你還準備抬多高的腿?”
沈全真:“你帶針線了嗎?我好像開大了。”
付阮無語,沈全真商量:“要不咱倆先換一下,你把你褲子給我穿,我打完了還給你。”
付阮:“樓上就是商場,我幫你看著,你速去速回。”
光看兩人聊天的狀態,完全猜不到聊天的內容,風輕雲淡已不足以形容,準確來說,是期盼已久,躍躍欲試。
沈全真不會勸付阮算了,付阮更不會勸沈全真忍了,兩人十幾歲時第一次碰麵,付阮看到沈全真在學校操場上一挑二,兩邊人她都不認識,付阮沒摻和;後來付阮在洗手間裏一打三,沈全真看見了,付阮絲毫沒占下風,沈全真也沒插嘴。
直到兩人同時因為打架被老師趕出教室罰站,在走廊裏狹路相逢,閑來無事,付阮走近問:“你也被趕出來了?”
沈全真看向付阮,笑得沒心沒肺:“我知道你,咱們學校女生,我隻承認你打架比我打得好。”
再後來,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學校裏就鮮少有人同時招惹她們兩個了,都說好朋友之間,一個脾氣大,另外一個要負責理智和壓火,但付阮和沈全真之間,一時很難分辨誰脾氣更大,但凡一方出事,另一方肯定是竄起來打得更歡的。
勸架,不存在的。
兩人正聊著天,不遠處一股腦駛來一排私家車,打頭的亮了下雙閃,正好照到付阮和沈全真臉上,兩人側頭看去,保鏢下車,打開後座車門,從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輕男人。
男人下車後動了動打牌打到僵硬的脖子,而後邁步朝付阮走來。
“付四小姐,有陣子沒見到你了。”
付阮:“是啊,什麼風把趙總給吹來了?”
男人:“我表妹給我打電話,說她不小心惹到你朋友,想當麵給你們道個歉,但樓上有人堵著她,她怕見不到你們本人,這才讓我來跟你說個情。”
付阮坐在車上,麵不改色:“一共有三個,哪個是?”
男人馬上說了些外貌特點,付阮佯裝思考,而後道:“原來嘴最賤的是你表妹。”
男人鬧了個尷尬臉,訕笑:“她年紀小不懂事,但她真沒想得罪你朋友…”
付阮:“二十幾歲的巨嬰,沒事背地裏花樣罵人賤,被拆穿就當眾裝可憐,捅了簍子又開始說自己年紀小,我心說年紀小這三個字,應該是受害者安慰自己的說辭,什麼時候變成挑事者開脫的借口了?”
男人站著,付阮坐著,端得像訓話。
付阮冷心冷肺是出了名的,男人看撬不動她,轉眼把目光落在沈全真臉上,“這位…”
他剛張嘴,沈全真馬上製止:“是我,不接受道歉,跟你沒交情,你表妹親口說的,要給我好看,跟我沒完。”
男人被堵了個啞口無言,三人說話的功夫,又有一排車開過來,這次直接是穿著警服的人走過來,男人同樣年紀不大,三十左右,但肩章分明已是坐辦公室的級別。
看到付阮,男人也不像姓趙的那麼客套,而是端著架子說:“付小姐是吧?”
付阮淡淡:“有事?”
男人自報姓名,職業,當然也沒忘記級別,說完:“有人舉報你聚眾圍堵,涉嫌侵犯他人出入自由。”
沈全真拉下臉,最討厭裝逼的人。
付阮則是眼帶戲謔:“你現在是以公家身份還是私人身份對我說話?如果是公家,請你出示你的證件,如果是私人身份……你算老幾?”
男人當眾被嗆,還沒等出聲,一旁入口處迅速駛來望不到頭的私家車,封醒從打頭黑車裏下來,同樣跟著他出來的,還有一名西裝筆挺,拎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
付阮沒看封醒,兩人之間的默契早已心照不宣,她隻對拿著公文包的男人道:“張律師,來的正好,這邊有位警察同誌,沒有出示任何相關證件,開的也不是警車,他有權利向我提問嗎?”
張律師:“沒有。”
封醒看著付阮,明知故問:“沒事吧?”
付阮:“我們就兩個人坐在車裏,反倒是他們兩個…你們自己數數他們開了多少台車過來,我感覺自己被聚眾圍堵,還被侵犯了出入自由。”
張律師一扭頭,看向兩個男人,姓趙的趕忙擺了擺手,“跟我沒關係,我馬上叫人把車開走。”
另外一個男人臉色先白後紅,律師說:“請你出示你的警官證。”
來的急,又沒開局裏的車,這件衣服都是臨時找來換上的,男人自知理虧,轉而看向付阮:“隻要有人有需要,我二十四小時隨時上崗,今天我在這裏,絕對不會讓你以任何形式傷害到普通人的人身安全和合法權益。”
付阮頭頂就有一個攝像頭,整個過程,蔣承霖在樓上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聽不到聲音,但看表情和架勢也猜得到。
付阮就是瘋批,她想動誰,能是一個小副所長就擺平的?隻不過男人也不是自不量力,他官職不大,但他家裏有人官職大。
蔣承霖看得差不多了,起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