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醒來付阮家裏,看到馮時柒正在給付阮換冰袋,愣了兩秒後,放下保溫壺,轉身離開。
晚點沈全真來付阮家裏,看到廚房中係著圍裙正在做飯的馮時柒,嚇得隱形眼鏡差點兒掉在胸上。
馮時柒聽到聲音,轉頭看向沈全真,點頭微笑,沈全真下意識點頭回應,待到馮時柒轉過去時,她馬上坐在付阮身旁,壓低聲音問:“什麼情況?”
付阮麵色淡淡:“蔣承霖讓她過來照顧我。”
沈全真氣從八方來,瞪著眼睛,咬牙切齒:“他是不是明年就想給自己過周年?”
付阮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她煲粥很好喝,跟你不相上下。”
沈全真剛想就廚藝這塊Battle一下,不對,“現在是吃的問題嗎?你想吃我跟醒哥不會給你做嗎?”
她一副看自家饞孩子,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付阮說:“不光蔣承霖,她本人也想來照顧我,誰能拒絕美女的一番心意呢。”
沈全真偷摸往廚房方向看了眼,馮時柒正在忙活,會做飯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馮時柒不是花架子,是真賣力氣。
沈全真瞄了一會兒,轉臉低聲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付阮:“什麼計劃?”
沈全真:“我問你呐。”
付阮:“我沒確定吃菠蘿咕咾肉還是鮮蝦腐皮卷。”
沈全真蹙眉,剛要說話,身後傳來溫柔女聲:“付小姐,湯煮好了。”
付阮抬頭:“辛苦。”
不一會兒,馮時柒端著托盤,拿了兩碗湯出來,一碗給付阮,一碗給沈全真,倒搞得沈全真不怎麼好意思,伸手接過:“謝謝。”
馮時柒:“付小姐朋友過來,那我再多添兩個菜。”
沈全真很快道:“不用麻煩。”
馮時柒:“沒關係,我菜都準備好了,再等十五分鍾,你們先聊。”
她轉身往廚房走,沈全真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嘀咕:“這是要搶我嬌美小廚娘的地位啊。”
中午三人一起吃飯,沈全真從付阮口中知道了馮時柒的名字,笑著道:“讓我想起了茅十八。”
馮時柒笑得溫柔:“我爸確實很喜歡《鹿鼎記》。”
沈全真剛喝到嘴裏的湯,差一點就原路返回,嗆了一下,趕忙避開臉,付阮視而不見,馮時柒趕緊抽了紙巾遞過去。
女人之間的好感來的很簡單,不裝,不茶,不婊,聊天不尷,不尬,不費勁兒,一頓飯吃飯,沈全真已經開始調侃馮時柒了,“你說江城人最會打麻將,把東北人和岄州人置於何地?別光說不練,操練起來。”
馮時柒瞄了眼付阮:“就我們三個嗎?”
沈全真道:“咱們三家拐。”
馮時柒並不懂什麼是‘三家拐’,但見付阮沒拒絕,學起來就是了,漫漫白日,有了麻將還愁什麼難以消磨。
當天晚上,三人拐到淩晨三點半,馮時柒困得直磕頭,沈全真也沒回家,直接在付阮這洗洗睡了。
起床吃飯,吃完飯打牌,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愜意,馮時柒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睜眼是幾號。
蔣承霖記得清清楚楚,一連五天了,他想看看付阮的底線到底在哪,結果馮時柒壓根兒沒從付阮家裏出來過,要不是有人說沈全真也在,他真的會腦補出各種類型的畫麵。
付阮在麻將桌上接到蔣承霖的電話,心情不錯的叫了聲:“四哥。”
蔣承霖笑嗬嗬:“四妹這幾天休息的怎麼樣?”
付阮摸到一張幺雞,打出一張二餅,不答反問:“想小柒了?”
蔣承霖一瞬間get到自己叫小柒的時候,付阮到底是什麼心情……油膩。
笑了聲,蔣承霖道:“能不想嘛,我事都辦完了,你還準備把她扣在你那多久?”
付阮知道,蔣承霖口中的辦完了,指的是孫洪祖。
打了張廢牌出去,付阮說:“連點動靜都沒聽到,四哥把小柒放在心上了嗎?”
對麵馮時柒打錯牌,一下被付阮揪到,她牌一推,“胡了。”
蔣承霖聞言,一時間不知該懷疑自己的耳朵,還是質疑自己的想象,付阮,在打牌嗎?
付阮拿著手機,旁若無人地跟沈全真和馮時柒說話,兩人的聲音全都傳到蔣承霖耳朵裏,蔣承霖沉默半晌:“你開個外音。”
付阮吧手機開外音放桌上,蔣承霖聲音從裏麵傳來:“小柒。”
馮時柒挺著背,明顯局促,張口回了一個字:“在。”
蔣承霖:“收拾一下,我二十分鍾後在樓下接你。”
馮時柒眼睛盯著手機,三秒後說:“好。”
蔣承霖:“這幾天辛苦四妹照顧小柒。”
付阮麵色不改地搓麻,“我還要謝謝小柒照顧我。”
沈全真:“小柒回去後搜下我給你推薦的眼藥水,滴了之後眼更大,識人更清。”
馮時柒尷尬不講話,蔣承霖笑說:“沈畫家也在,之前有幸拍到你的兩幅畫,我準備掛在新公司最顯眼的位置,左邊放齊白石的‘蝦’,右邊放徐悲鴻的‘馬’。”
沈全真氣死,蔣承霖這種人就是典型地罵人不帶髒字,這樣的排列組合,明擺著左青龍,右白虎,中間夾著個二百五。
嘴比腦子快,沈全真皮笑肉不笑:“那還得感謝蔣學長慷慨解囊,明明幾萬塊的東西,你非要花兩百萬捧我。”就是個冤大頭嘛。
蔣承霖淡笑:“不看你跟四妹的關係,也要看你跟喬旌南的過去嘛。”
喬旌南三個字一出,沈全真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住,她想控製,可是根本控製不住,想反擊,嘴巴根本就張不開。
付阮把手機調回聽筒,貼在耳邊:“對馮時柒好點,我很喜歡她,別再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把她劫走,你要是罩不住,把她給我。”
蔣承霖氣得笑出聲來:“把她給你,你能幹什麼?”
沈全真白著臉,馮時柒紅著臉,桌上隻有付阮麵不改色心不跳,淡定道:“你能的我都能,你不能的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