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不也是個養女

這話連蔣承霖都聽得刺耳,更何況付阮。

付阮臉上還帶著笑,看著麵前的喬乾生,不緊不慢地說:“聽喬總的意思,是對自己的性別心有不甘?”

喬乾生說:“我就是當女人,也當不成付四小姐這樣的女人,長得漂亮,又有手腕,關鍵眼光還獨到,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抓住機會。”

付阮聞言,唇角勾起的弧度突然明顯了幾分,笑著說:“喬總別妄自菲薄,你還有自知之明啊。”

話落,很輕的笑聲響起,是蔣承霖,付阮和喬乾生說話,他就端著杯酒,明晃晃的站在旁邊聽著,絲毫不覺尷尬。

喬乾生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不過很快也笑了笑:“難怪大家都愛付四小姐,寧可舍利也要跟你交個朋友。”

付阮下巴微揚,一臉認真:“這倒是真的,沒點底氣的人也不敢跟我一起玩。”

喬乾生:“玩歸玩,總要講個遊戲規則,捉迷藏不說時間,準備讓人藏一輩子?”

付阮向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脾氣,甭管是誰,為什麼,敢嗆她,她一定來者不拒,隻是聽到這會兒才終於清楚,合著喬乾生也是為了許箏縈來的。

蔣承霖神色不改,悠閑地抿了口酒,付阮瞥見,腦中已經伸出腿將他一腳踹開,哪來這麼不要臉的人,看戲不給錢還自帶酒水,她再給他備個果盤唄?

短暫沉默,付阮不遮不掩地問:“喬總這麼在意遊戲規則,你也要玩?”

喬乾生說:“隻是好心給付四小姐提點意見,點到即止就好,別玩太過。”

付阮悄無聲息地收了笑容:“意見這種東西,在我想來是長輩提給晚輩,上級提給下級,再不然,消費者提給銷售者的,喬總給我提意見,你算哪一種?”

收起玩笑模樣的付阮,會瞬間給人造成巨大地壓迫感,連帶她那張美豔精致的臉,都給人一種蛇蠍變化的錯覺。

喬乾生是看不起付阮的,一個女人借著家庭背景和美貌無限上位,囂張跋扈,放眼岄州,沒幾個人被付阮放在眼裏,餘光瞥見蔣承霖那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喬乾生更加篤定,比付阮混得牛批的,都拿她當笑話,而付阮此刻在拿他當笑話。

同樣收起笑容,喬乾生幹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就憑許箏縈是我妹妹。”

付阮問:“你不姓喬嗎,什麼時候姓許了?”

蔣承霖又很不合時宜的笑了一聲,見付阮側頭朝他看來,蔣承霖馬上收起笑容,亡羊補牢:“喬總給許老磕過頭敬過茶,是許老認的幹孫子。”

付阮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她看向喬乾生:“不好意思喬總,我消息不大靈通。”

喬乾生心中訝異付阮變臉之快,還想付阮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許柏鬆手裏,可還不等他仔細想清楚,付阮目不轉睛,問:“所以呢?”

喬乾生對上付阮那雙黑漆漆的瞳孔,隻覺得血往臉上湧,挑釁他見多了,付阮絕對是節奏感最好的一個。

臉色明顯變了幾變,喬乾生在蔣承霖的關注下,硬著頭皮維持男人的尊嚴,“付四小姐不怕得罪許家,連喬家也想得罪嗎?”

付阮鎮定自若地說:“那要看是哪個喬家,夜城喬家我自然不想得罪,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隻是喬家的眾多義子……之一。”

付阮加重了‘之一’二字,喬乾生努力繃著臉,“付四小姐這是要看人下菜?”

付阮:“我隻是很討厭在別處當兒子裝孫子的人,上我這來裝大爺。”

喬乾生人生中最得意的兩個標簽,喬家義子,許柏鬆的孫子,就這樣在付阮口中成了髒話,一時惱羞成怒,喬乾生衝口而出:“你不也是個養女!”在他麵前裝什麼裝。

然而此話一出,前一秒還美滋滋看熱鬧的蔣承霖,目光陡然一沉,臉色也迅速冷下來。

封醒抬眼看著喬乾生,一言不發,瞳孔是猛獸看獵物的專注。

再看付阮,她沒神情大變,甚至臉上還微微帶著笑意,隻不過喬乾生被她看得頭皮一陣發麻,第一反應就是後悔,有些事雖是公開的秘密,但默認沒人可提。

長達五秒以上的安靜,喬乾生扛到極致,隨時都有種敗下陣來的錯覺,好在許柏鬆走來,拍了拍喬乾生的手臂,“阿生,去替我招呼一下客人。”

喬乾生借故離開,許柏鬆又笑著看向蔣承霖和付阮,“我年紀大了,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們多多包涵。”

蔣承霖很淡地笑了下,沒說話。

付阮更是直截了當:“不好意思許老,剛剛接了個電話,有點急事,不能留下吃飯了。”

許柏鬆眼帶意外,但付阮想走,他也留不住,飯局還沒正式開始,付阮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封醒一同離開。

許柏鬆直覺不對,私下裏問蔣承霖:“怎麼回事?”

蔣承霖:“不好意思,我公司也有急事。”

在付阮走後的第二十三秒,蔣承霖也離開現場,這下足夠眾人私下裏八卦好久,出什麼事了?付阮和蔣承霖又搞起來了?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最後一致決定,因為什麼不要緊,重要的是誰輸誰贏,大家買定離手,就看什麼時候開盤。

事實上這次沒讓眾多看客等太久,因為當天許柏鬆生日宴剛一結束,喬乾生甚至沒走出酒店地下車庫,就被一波人拉到車上,他身邊也常帶保鏢,但保鏢根本不是對手,被人打斷胳膊腿扔在地庫,眼睜睜看著喬乾生乘坐的車尾消失在視線裏。

隔天中午,在人流密度最高峰時期,一個人被從車上扔到許家公司門口,乍看像是穿了什麼花花綠綠的條紋衫,搞人體藝術,走近仔細一瞧,嚇得人花容失色原地跳腳,因為此人渾身上下根本不著一物,所有的條紋都是被生生打出來的,由於時間不同,呈現的顏色有深有淺。

許柏鬆趕到醫院時,也是透過紋身才認出喬乾生,喬乾生被拔了滿口牙,隻剩半口氣吊著。

許柏鬆見此,血壓轟的一下,當即打給付長康:“你女兒欺人太甚!真當我們許家沒人了嗎?!”

付長康淡定回道:“跟阿阮沒關係,喬乾生我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