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蔣承霖當街被砍,這麼大的事,想想蔣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然而事情過去一個禮拜,一點動靜都沒有,付阮叫人一打聽,蔣承霖竟然不聲不響地跑去了夜城。
以蔣承霖的氣度,能放下被砍的仇,付阮都不用第六感,盲猜也猜到他肯定是為了南嶺項目。她馬上訂了另外一趟航班,當天抵達夜城,此舉給了溫仕言莫大的壓力,別人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付阮做事偏要反其道而行。
被趕鴨子上架的溫仕言,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打電話聯係,半晌,他掛斷電話,對付阮說:“明天有個商會,到時幾個部門的二把都會在,我讓人拿了兩張邀請函。”
付阮客氣道:“辛苦了。”
溫仕言靠在真皮座椅上,輕歎:“為你做事怎麼會辛苦,就算辛苦也是心裏甜。”
付阮充耳不聞:“去哪?”
溫仕言坐在付阮的車裏,聞言,“你去哪?”
付阮:“酒店。”
溫仕言漂亮的瞳孔裏帶著清澈真摯的光,“我跟你走。”
付阮側頭看向他,溫仕言馬上眼帶委屈:“我在夜城沒有家。”
付阮微笑:“隻有幾套冰冷的房子而已。”
溫仕言毫不詫異付阮背地裏調查他,隻好心建議:“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不住一起,蔣承霖會懷疑吧?”
付阮:“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隻是我眾多追求者之一。”
溫仕言有些始料不及,一不小心笑出聲,笑了會兒,他突然問:“你跟蔣承霖住一起,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裏的‘住’,自然不是住的意思,付阮沒看他,聲音不鹹不淡:“我們之間,不是聊這種話題的關係。”
溫仕言餘光瞥見付阮側臉,她真的很漂亮,不是單純的長相,而是整個人的氣場,在她身上,女人的美,男人的狠,不是切換自如,而是渾然天成,這樣的人,不用刻意去討好誰,坐在那裏都自帶吸力。
如何叫人不愛她。
溫仕言腦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當晚兩人各回各家,當然付阮很紳士,親自送溫仕言到家門口。
隔天商會,付阮剛一進門,正跟人談笑風生的蔣承霖,第一時間側頭看去,麵上笑容依舊,他不意外付阮會來。
跟麵前人簡單寒暄兩句,蔣承霖邁步朝付阮走去,付阮看見他,微笑:“四哥。”
蔣承霖同樣麵帶微笑,“一個人來的?”
付阮眸子微挑,“四哥還想見誰?”
蔣承霖:“我以為你會帶著男朋友一起來。”
付阮能感覺到,周遭人的目光全都有意無意地注視著二人,畢竟這是兩人離婚後,首次在公開場合上同時出現,大家都在等著看熱鬧,而蔣承霖更是迫不及待地挑起了熱鬧。
付阮不動聲色:“你有事找他嗎?我把他電話號碼給你。”
蔣承霖莞爾:“我倆老同學了,你沒他號碼的時候我就有,我換了三個同桌,都是他前女友。”
周圍人全都豎起耳朵聽,付阮跟蔣承霖麵對麵,蔣承霖右手拿著酒杯,從付阮的角度,她能看到他掌心中一條很長卻不明顯的傷痕,之所以說不明顯,因為劃痕跟掌紋重疊,不細看確實不易發現。
付阮提醒他別好了傷疤忘了疼,明目張膽地問“四哥手怎麼了?”
蔣承霖真就順著她的視線,假模假式地看了一眼,而後道:“啊,狗護食,我搶她東西,她給我咬了。”
他想看到付阮翻臉的樣子,然而付阮不動聲色地說:“那真怪不到別處,明知她什麼脾氣,就是你管不住自己的手。”
蔣承霖透過鏡片看著付阮,“我不是管不住手,我是沒管住嘴。”
他口吻雲淡風輕,眼神也沒有絲毫色意,可這一瞬,付阮還是被挑釁到,神色悄無聲息地變冷,付阮道:“小心點,下次傷到的未必是手。”
蔣承霖不痛不癢:“是啊,我肩膀上現在還有她的牙印呢。”
“不過養不熟的白眼狼就得多調教,知道她敢下口,以後收拾她的時候,就不會再給她偷襲的機會了。”
付阮一眨不眨:“養不熟,說明一開始就不是你的。”
蔣承霖目不轉睛,眼底含笑:“是不是我的,我也養了一整年,脾氣很大,翻臉不認人,但手感還挺好的。”
付阮真恨之前那幫廢物,不然蔣承霖頭七都過完了,怎麼結婚前沒發現他這麼討人厭,簡直集陰險毒辣和陰陽怪氣於一身,別人技藝超群舞槍弄棒,他是舌燦蓮花夾槍帶棒。
付阮剛剛消了一個禮拜的火氣,終是在看見蔣承霖的三分十二秒後,險些衝開了天靈蓋。
兩人含沙射影,針尖對麥芒,旁人不敢近身,直到一聲:“妹妹。”
蔣承霖抬眼看向門口,付阮轉頭,因為蔣承霖往她身後看。
幾米外,穿著黑褲白T的溫仕言站在那,他眼裏沒有旁人,隻看著付阮。
付阮今天也是黑褲白T,她平常就是這個打扮,沒跟溫仕言約好,但兩人站在一起,男俊女靚,赤|裸裸地情侶裝。
溫仕言走到付阮身邊,旁若無人地‘埋怨’:“我去洗手間,你怎麼沒等我?”
付阮心裏起雞皮疙瘩,麵不改色地回:“我倒是想進去找你了,怕裏麵人不讓。”
溫仕言一本正經地說:“剛剛裏麵就我自己。”
付阮一瞬了解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人拿錢買‘愛情’,且不說臉,就溫仕言這張嘴,他要是想哄誰,能把尖子忽悠苶了,能把好腿忽悠瘸了。
付阮目不轉睛的看著溫仕言,眼底的神情是讚歎,但讚歎很容易跟喜愛搞混,蔣承霖見狀,眉心一蹙:“我還沒吃早餐。”
付阮瞥了眼蔣承霖:“從早上就開始空肚子,拿這當自助了?”
蔣承霖並未反駁,順勢說:“嗯,想吐。”
溫仕言像是這會兒才看到他的存在,開口道:“吃個檸檬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