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夏捏著手在原地轉圈圈,過了好一會才突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她拉著兩個哥哥小聲說道:“二哥,小哥,你們可還記得我說過之前有一位自稱是我們叔公的老頭吧?”
兩位哥哥點頭,這個事情當時他們也準備調查一下,這次回來也是要搞清楚的。
“那個老頭的衣擺上也有繡著的青竹,而且刺繡的手法跟裏麵那個男人衣服上的一樣。”
唐初夏說完,唐建軍沒有懷疑,甚至立馬就相信。
就看到唐建軍揉著下巴:“等會送人離開的時候,我跟著他一起去看看。”
唐初夏不放心,想要勸阻,可二哥擺手:“你別擔心,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什麼!”
這事情唐初夏也不好繼續說,屋子裏的兩人已經聊了一會,看看時間差不多,媒人就招呼一聲,男人從屋子裏出來,秀秀也跟著出來,臉都是紅彤彤的。
“怎麼?看上了?”
唐初夏撞撞秀秀的肩膀,調侃一下。
秀秀臉色通紅,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唐初夏心中歎息。
若是那個男人真的跟她那個叔公有關係,這婚事還是不要成的好。
唐建軍以代替秀秀娘家哥哥的身份,拉著其他幾個唐家族人一起送男人回去,而唐初夏這邊則是進屋跟祖奶奶提及叔公的事情。
祖奶奶愣了一會,還是族叔解釋的。
“你爺爺確實有這麼一個弟弟。”
族叔抽著旱煙,陷入回憶。
“你這個叔公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都以為他死在了外麵,沒有想到竟然還活著!”
祖奶奶歎息一聲接著族叔的話說下去:“可不,當年我還以為那個家夥肯定活不下來,沒有想到竟然活得好好的。”
從祖奶奶這裏聽到的關於叔公的信息也不多,隻知道叔公在唐爺爺結婚後就消失不見,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
可唐初夏明明記得叔公說過,他是見過唐晚秋的。
若是如此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族長老爺子一直不怎麼說話,這會竟然開口說道:“那小子年輕的時候不幹正事,跟著幾個臭道士到處亂跑,整天喊著抓鬼抓妖的,瘋瘋癲癲的不像是正常人。”
唐初夏看向唐建兵,唐建兵對著她微微搖頭。
唐母則是納悶,“你們怎麼想起來問這麼一個人?是出什麼事情了?”
唐初夏連連擺手,“就剛剛突然聽人說了一下這位叔公,好奇一下,咱們明天一早去祭拜上墳嗎?”
她岔開話題,唐母也不好再追問,祖奶奶點點頭:“今天晚上咱們辛苦一下,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了,一會讓你二哥回來打紙錢,咱們疊金元寶,你娘他們去紮紙!”
安排得明明白白。
唐初夏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追問為什麼不讓小哥來打紙錢,非得二哥?
祖奶奶笑了起來:“這孩子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族叔拿出來銅錢模子還有一遝黃紙,“你二哥陽氣足的,一身正氣,打銅錢需要陽剛之氣足的人來才成,原本你大哥最好,可你大哥不在!”
提及幾個侄兒,族叔笑了起來:“若是你三哥在的話,那小子打紙錢最好!”
唐初夏明白了,感情這打紙錢還有這麼多講究。
她對著小哥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小哥白了他一眼。
家裏這麼多哥哥,怎麼著也輪不到他,當打紙錢是什麼好事情?
前些年,不準搞封建迷信,祭拜先人這種事情就不怎麼被人擺在台麵上,可今年限製消失了,又是快過年,祭拜燒紙上墳的特別多。
黃紙都不太好買,祭拜也是非常麻煩。
唐家村是有宗族祠堂的,族長也健在,很多規矩都按照十多年前那般,麻煩得很。
除了女人們要做的這些瑣碎的東西,還要有男人們去做的力氣活,殺年豬,要用豬頭去上墳,這些可是女人們摻和不上去的。
當天下午就捆了一頭大肥豬,現場宰殺。
唐初夏也算是見識了一把鄉下殺年豬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實話真的充滿了讓人震撼的場麵。
豬血現場被做成了血腸,五髒六腑都利用到極致,隻有那個大豬頭被刮幹淨毛,第二天要用,等祭祖結束後才可以再吃。
唐初夏看興奮了,唐建軍回來,她都沒有第一時間去追問結果。
“你這是玩上癮了?”唐建軍拉著唐初夏離開麥場,遞給她一把炒花生。
唐初夏吃著花生米,眨巴著大眼睛等著唐建軍的話。
“什麼異常都沒有,要不就是他們偽裝得太好,要不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唐初夏歎氣,最煩的就是這種情況。
“那要不要阻止秀秀跟人家搞對象?”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她真的怕造孽。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造孽。
唐建軍把手掌裏的花生皮吹走,淡定地說道:“這個不是咱們能夠去插手的,那個孟文書有點意思!”
他不說唐初夏都差點忘記這個油頭男。
“你猜他為什麼對唐晚秋那麼上心?”
唐建軍笑了兩聲,隻是沒有開心,隻有嘲諷。
唐初夏思考一下:“他們倆搞對象?”
唐建軍搖頭。
“那他們倆搞基?”
唐初夏不過腦子繼續說,換來就是唐建軍的敲腦門。
“好好想!”
唐初夏很是委屈,最煩讓人猜猜看,這哪裏去猜去?
隨後說道:“總不可能是欠錢不還吧?”
唐建軍還彈了一個響指:“終於聰明一把!”
唐初夏:……
您這話說得,什麼叫做終於聰明了一把?
感情她信口胡說還說對了不成?
手裏的花生米都碎了,“誰欠誰的錢?”唐初夏捂嘴:“總不可能是唐晚秋借了人家的錢,然後就玩消失吧?”
唐建軍點頭:“就是這樣,你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唐初夏:……
有些佩服唐晚秋,不愧是書中可以創造商業帝國的女強人,從小就開始如此地會耍手段。
隻是她不明白,唐晚秋借了錢又不跟家裏人說,如今被人找上門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