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眼眸陰沉的盯著牆壁,似乎想要透過牆壁穿過去,然後把某個不怎麼要臉皮的女人給揍一頓。
厚顏無恥!
女流氓!
壞胚子!
……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窩,卻感受到裏麵傳出來不怎麼規律的跳動。
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脖頸,冰冷的空氣刺激著神經,卻無法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屋子裏兩個女人打鬧一會,剛準備關燈休息,大舅媽過來叫走鄭多秋。
“夏夏身體還沒有好呢,你那個睡姿,還是不要添亂的好!”大舅媽扯走自己的女兒,跟唐初夏囑咐道:“以後你表姐不著調的時候,夏夏盡管攆走她!”
唐初夏對著不舍的鄭多秋擺擺手,大舅媽離開的時候順便把燈給滅了。
她掖好被子,翻個身準備睡覺,結果眼瞳裏出現一張臉。
尖叫還沒有發出來,就聽見顧北淮警告的聲音:“敢叫一聲,我就讓你叫一晚上!”
迫於原主腦海中對顧北淮的印象,唐初夏很相信他沒有胡說。
撇撇嘴,她才笑道:“北淮哥哥,深夜造訪,還是偷偷摸摸的,不知道還以為咱們倆有什麼奸情呢!”
她說得隨意,顧北淮卻在磨牙。
“唐初夏,你是個女人!”他提醒。
唐初夏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不,我不是女人!”
顧北淮:……啥?
窗外的雪反光,雖然光線昏暗,可對於唐初夏來說,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沒辦法,原主可能實力不咋樣,可不代表帶了改造金手指的唐初夏也如此,她如今五感提升,視力堪比飛行員。
“我知道你想什麼!”
唐初夏狡黠一笑,對著顧北淮做鬼臉。
顧北淮甚少見唐初夏如此一麵,看到後還有些詫異。
“人家還是女孩了!誰讓你不給我睡呢!”
唐初夏自己說完先笑了起來,因為她看到顧北淮本來不咋樣好的表情,此時徹底黑掉。
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戳戳顧北淮的手背。
“給不給睡呀?”
被熱氣熏過,那本來就嬌媚的嗓音,在這種昏暗的夜晚,被無限的放大。
顧北淮聽著外麵落雪的聲音,有一種恍惚,總感覺麵前的女人是不是被雪妖附身?否則為何如此的妖裏妖氣?
唐初夏看他沒有動,也沒有打斷自己,不由得更加大膽,甚至還把手指從他手掌下端鑽了進去。
下雪的夜晚,真的適合做點壞事。
唐初夏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想要把麵前這個男人給拉下深淵,一起沉淪。
她喜歡看人在欲海掙紮,可受限於道德禮教,從未做過。
如今擁有了第二次生命,唐初夏有一種束縛不住的惡劣因子被釋放出來,她想要嚐試做一個純粹的人,有欲望,有貪念,有自私,有血有肉,有陰暗有熱血。
年輕不就是要去嚐試嗎?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傳。
不需要言語,不過是一根手指慢慢地的掠過,甚至都不會對外麵的一片雪花造成影響,卻已經在顧北淮的心中掀起無盡的風暴。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膽大至極。
酒精在血液裏開始沸騰,熱氣鑽出腦海中,把平日裏的禮教束縛不斷摧毀。
顧北淮手指不動,由著小女人在自己手心裏作亂,而他整個人卻繃緊如同上到極限的弓弦,隨時都要出事。
可偏偏唐初夏無所謂,她還在試圖帶起無限漣漪,把男人拉入自己的生活中,就算是隻睡一晚,也值了!
冰冷的空氣纏繞上唐初夏的手腕,順著衣袖空隙鑽進去,就算是有顧北淮的火熱的手掌,也無法抵消。
“北淮哥哥,你不說話,那我就當成你默認了喲?”
唐初夏不想磨蹭下去,弓腰去拽顧北淮,卻被顧北淮反手捏住了她手腕。
“你到底是誰?”
顧北淮冷聲質問。
他很明確,在那個雪夜之前,他對唐初夏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可那個雪夜讓他對唐初夏產生了詭異的情緒變化。
結合這幾天唐初夏的情況,顧北淮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懷疑。
“我是你的夏夏呀!”
唐初夏嬌媚一笑,尾音都帶著鉤子,若是定力不夠的,此時肯定會被勾得心神蕩漾,徹底沉淪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可惜顧北淮不在此列。
他捏住手腕的力道加重,唐初夏咬牙,這個臭男人,怎麼那麼凶?
“好好說話!你到底是誰?”
唐初夏終於明白,顧北淮不是那麼輕易被勾搭上,隻能夠氣惱的拍著他的手背抱怨道:“疼呀!”
“我是唐初夏!”
唐初夏強調一句,看顧北淮還在懷疑,隻能夠又說道:“我叫唐初夏!”
她倒是沒有想要隱瞞顧北淮,以她這幾天的表現,熟悉的人都會發現絲絲不對勁,隻不過她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身體條件反射也會做一些原主會做的小動作,家人才會選擇認為她是被刺激太大性格大變。
可顧北淮是誰?
他對原主非常的厭惡!
都說最熟悉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顧北淮能夠認出來,唐初夏一點不意外,甚至她不敢跟唐家人說的事情,倒是不避諱的展現在顧北淮麵前。
“鬼上身?”
他擰眉吐出三個字,唐初夏無聲翻個白眼,拍著他手背:“真疼,還冷!你不會想再看到我暈倒吧?”
顧北淮隻好鬆手,就看到唐初夏慢慢地把手縮回被窩,這才說道:“我不是孤魂野鬼!”
非要說是什麼的話,唐初夏更加樂意被說成:“大概是三千世界裏的一個微小的塵埃,在正好的時間成為正好的人!”
顧北淮……
太燒腦,他相信科學,不相信玄學。
“哎呀,我不是精怪,也不是鬼,現在給睡嗎?”
唐初夏單手支著腦袋,笑容燦爛。
顧北淮抬手又要去砍暈唐初夏,女流氓一個,整天就想著毀了他的貞潔!
可他還沒有落下手,唐初夏卻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身體先於嘴巴做出反應,直接掀開被子把人拽進被窩,被子剛蓋好,屋門就被人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