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護她的，”白禦景道，“爺爺放心，我會守著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你能護得了她一輩子嗎？她遲早是要嫁人的……”白老太爺感慨著。
“……”
有些話，他不能對爺爺講。
事已至此，爺爺知道了，也隻會徒添煩惱，走得掛念罷了。
“哎……我們小白……若是喜歡念心就好了……把念心交給你，是爺爺最放心的。”
白禦景整個人一怔：“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若喜歡念心，又當如何？”
“如何？”白老太爺笑笑，“當是娶了心丫頭啊……你們倆，又沒有血緣關係。這事……你大哥自己都不知道……怕他多心。”
“大哥……不是白家人？”
“是啊，那是你父母在戰亂中撿回來的孩子。”
“爺爺……”白禦景一時被這個消息震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大哥非白家所生，那他和念心就真的……
“你知道一下就好了……這個秘密，就由我帶到棺材裏去吧……一直不說，一是怕你大哥他覺得欠了白家，二是怕白家的其他人不服你大哥，趁機內亂。”
來不及問更多，白禦景的眼神便變了變：“爺爺，別說我來看過您。”
“怎麼……和你大哥吵架了？”
白禦景不語，老太爺卻也沒有逼問下去：“你別生了嫌隙才好，你大哥待你可不薄啊……”
“爺爺多心了，我們之間從不是血緣在維係。”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怎麼能單從血緣來訴說？
“那爺爺就沒有多餘牽掛了……”
白禦景翻窗而離，順著繩索從天台走。
老太爺見了，也不說什麼。
“爺爺！”白俞明進去，“我已經聽手下稟報過了，小景正在回的路上，很快就回來了。”
“俞明啊……回家吧。”
“爺爺！”
回家，意味著放棄治療，放棄治療，就意味著……
等死。
“爺爺知道，靠著藥物才活到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就讓爺爺走吧……多活一天也改變不了什麼，爺爺隨時都要走，就……走吧……爺爺不想死在外麵當孤魂野鬼，死也死在白家……”
“爺爺……”
“俞明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護住白家，護住小景，還有念心啊……”
直到老太爺在白家咽下最後一口氣，白俞明都沒能等到白禦景的現身。
小景……
難道你……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
海城。
“老婆，你在做什麼？”厲珩之洗完澡回到臥室裏。
楚楚的濕發盤在腦袋上，彎曲著雙腿坐在椅子上查閱著什麼資料。
“查點資料。”
“查什麼？說不定我知道。”
“查查看有沒有好的祛疤辦法……”楚楚說著回過頭去，“念心的臉上不是留下了一道疤嗎？女孩子都愛漂亮，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很困擾吧。我得查查看。”
“這事啊……想必不用你查，白禦景那邊也會想辦法的。更何況，他也不介意。”
“念心介意呀！”楚楚摁下筆記本的蓋，轉過了身去，“你們男人不要腦補太多哦，不是為了你們，我們也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