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禦景一直看著念心，後者亦是。
“好，”白禦景點頭，隨後問念心，“肚子餓嗎？我讓他們出去給你買點粥回來？”
念心沉睡的時候，自然不能進食，身體的能量唯有靠營養液來維持。
氧氣罩裏冒出氣體，他看到念心的嘴張了張，好像是要說什麼似的。
白禦景看情況允許便將氧氣罩摘掉，湊近了去聽。
“我不喜歡吃粥……”盡管輕輕地，但卻一字不漏地傳入了白禦景的耳朵裏。
那一瞬間，心中仿佛被什麼溫暖了一般，這麼久以來的堅持都得到了回饋。
念心還是以往的念心，直到聽到她聲音的這一刻，她活過來了的這件事他才真正地確定了。
不是夢。
“好，不喜歡我們就不吃粥，你想吃什麼，我都讓他們去買。”
一旁的羅行也如釋重負。
念心小姐已經醒了，就證明沒事了，能說話能動，一切都好，徹底地痊愈，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他一轉頭，戰琰就端著托盤進來了：“二爺，先吃早餐吧。念心小姐想吃什麼？”
羅行卻是趕忙抓住了托盤，那眼神掃過去就像在問：沒做手腳吧？
這要是被二爺發現他們算計他，得，也崩求情了，自己收拾東西去跟隨白爺吧！
“拿來。”
白禦景說了一聲，接過來。
念心的床位被調高，她看到他手中的食物，微微一笑，點點頭。
“二爺——可是念心小姐——”羅行有話要說。
“不必多言。”
這本來是做給白禦景吃的，戰琰並沒有特地控製什麼，現在若要給念心吃，原本就不太合適。
但此時白禦景已經不管什麼蘇醒後的恢複了。
她說不喜歡的，他就不強迫；她說喜歡的，他就是搭上自己的性命，給她奪來又如何？
人生苦短，他不想再活得規矩了。
………………
大年初三。
這些天念心的精神力並不是特別好，醒著的時間並不多，偶爾會說幾句話，但很快又睡過去。
白禦景不再像最初那樣大驚小怪，開始習慣這樣的節奏。
在她睡過去時，會微笑著點點頭，仿佛在道：睡吧，我一直陪著你。
從他的眼神裏，她能感覺出這句話來。
昨天她突發低燒，吃了些東西之後，一直睡到了今天。
果然，這天天亮醒過來，念心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白禦景。
他一直抓著她的手。
“小白……”
她沒有喊他，隻是輕輕地幾乎隻是張了張嘴沒發聲的程度。
因為他閉著眼睛，坐在那裏好像睡著了一樣。
其實這麼多天她睡睡醒醒，是能感覺到的，他的疲倦都寫在臉上，可是因為她自己的精神力也不好，有些話，一直都沒機會說。
她多少也能猜出來了，這裏不是海城。
念心廢了點力氣，用另一隻手去撐自己的身體。床上放著一件外套，她想拿過給小白蓋上。
隻是還在試圖拿的時候，腦袋忽然一暈就往旁邊倒。
“咚”的一下，忽然倒進了誰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