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航像是在做懺悔。
“你……別這樣。你真的不欠我什麼的。”
楚楚頓了頓，忽然問道：“你跟初蕊……真的沒可能了嗎？”
“恩，我會跟她離婚。就等她簽字了。”
“其實……”楚楚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兩個人能共結連理，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初蕊雖然對我做過很多不好的事，但她確實很愛你，正是因為太愛，才用錯了方式。如今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並且也已經知道錯了，保證會改，你真的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嗎？”
如果能給她一次機會，也是給了他自己一個機會。
“對不起，即使是你，也沒有辦法說服我。如果她傷害的人是我，我可以原諒她，但她幾次三番想害的人是你，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沒辦法再跟她繼續同床共枕。”
“我都原諒她了。”楚楚繼續勸說。
“我不能。”
肖遠航說得很堅決。
“初蕊以後都可能沒辦法當媽媽了，這是她付出的代價。”
肖遠航的表情仍舊沒有鬆動：“即使這個主意是她媽媽出的，但最終做出這個選擇的人是她。付出代價是應該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依然不肯複合，楚楚也就沒有辦法了。
她盡力了。
她不能再說下去，她總覺得肖遠航……
聽到細碎的抽泣聲，楚楚回頭一看樓上，精心打扮過的千初蕊站在走道上，像是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什麼都沒說，轉身回了屋裏。
肖遠航也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說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晚上吃飯的時候，千初蕊也沒下來。
本來這頓飯也是為她準備的，千程海本以為肖遠航來了，她能好好地吃上一頓飯，誰知幹脆沒下來。
千程海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因此不明所以：“算了算了……我們吃吧，不管她了。”
飯桌上，千程海跟肖遠航說：“你要離婚，我也不怪你，是我們家初蕊做得不對。以後你們就各自安好吧，初蕊的事，今天之後也不會再煩擾你了。”
誰不知道這樣叫他過來不是個長久之計？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讓他過來試試。
現在弄成這樣，也罷。
“謝謝叔叔諒解。”
千初蕊不下來，他們也就不在千家多呆了，楚楚還要回湘水彎，肖遠航順路送她。
誰知車才開到半路，楚楚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喂？爸爸——”
正巧是紅燈，肖遠航一轉頭就看到楚楚臉色大變，心裏就是一個疙瘩，出什麼事了？
“我知道了……我們現在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楚楚著急地說：“不好了，初蕊吃安眠藥了！”
“什麼？”肖遠航也瞪大眼睛，驚愕。
“一直喊沒反應，爸爸擔心，就用備用鑰匙進去了，誰知道——別說了，快調頭去醫院！”
他們誰都沒想到千初蕊竟然會自殺。
她從小膽子就不大，像自殺這種急需要勇氣的事，就是讓他們壓，他們也會壓不敢！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