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滾到到底端，楚楚一直在本能地保護著千初蕊。
大概是自己也掉過一個孩子的緣故，這件事，她盡可能地不想和孩子扯上關聯。
有一瞬間，楚楚做出了最快的反應，在快滾到底之前，鬆開千初蕊。
由於慣性她無法讓自己停下來，腦門一下子重重地撞在了花瓶上。緊接著千初蕊則撞在了她的身上，得到了緩衝。
終於停下來之後，周圍的人才衝了上去，一頓咋呼。
楚楚隻覺得太吵，一下子坐起來，頭暈目眩，撫著額頭喊了一聲：“都讓開！”
都這麼圍著，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
千初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按理說，自己撞了頭都還清醒著，她應該……
“啊！快看——！”一個人的驚呼，讓大家都看了過去。
千初蕊的下身流出了一灘血跡，嚇壞了圍觀群眾。
“還不讓開！”楚楚站起來把他們都怒喝開來，“快叫救護車！”
讓的讓，打電話的打電話，其餘的人，都驚恐地看著楚楚，仿佛在看怪物一般。
議論聲四起：
“天哪……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起初我以為都是謠傳而已……也太狠心了……連有身孕的妹妹都不放過……”
“千家出了這麼個蛇蠍女，真是不幸啊……”
“連小孩子都要害，她的良心過得去嗎……”
“這回千家總不會再護著她了吧？孩子也是一條人命啊！”
“楚楚！”
聽到消息的厲珩之等人趕到了這裏。
遠遠地就看到楚楚頭破血流地站在那裏，撥開人群衝了上去。
盛洺對著人群喊了一聲：“還不都TM給我讓開！滾呐！看什麼熱鬧！”
“盛洺！”盛弘昌隻能阻止。
來的有不少權貴或者和權貴有關係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得罪？
“叫救護車了沒有？”楚楚一直盯著千初蕊，“要快點，不然孩子——”
“別管別人死活了！”第一次，厲珩之在這麼多人麵前失態，又緊張，又著急地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勢，喊了一聲，“你自己都摔成這樣了！”
鮮血都流進了她的眼睛裏，厲珩之抓著她肩膀的手，有些緊。
她還能有意識，他知道可能不是很嚴重，但看著她這幅樣子，他如何能做到麵不改色？
“我沒有事的！初蕊——”
話說到一半，楚楚的腦子晃了一下。她睜閉了幾次眼睛，試圖看清楚眼前的厲珩之。
但視線卻模糊得跟喝醉了一樣，眼前的事物都變成了好幾個。
楚楚失去意識，跌進了厲珩之的懷裏。
“楚楚！”這一跌，差點跌得厲珩之心髒驟停——要不是摸到她的脈搏還在跳動的話。
根本就顧不上其他人，千初蕊是死是活都和他無關，他橫抱起楚楚，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外走。
盛洺也不管千初蕊，見楚楚昏迷了，幾下就從樓梯上跳下來，任憑盛弘昌怎麼喊都不聽，跑到厲珩之前麵給他清路。
………………
淩晨時分，喧囂的夜已經靜了下來。
厲珩之守護在病床前，半步都不曾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