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珩之由著她掐，等她掐停了才說：“老婆，門都還沒鎖呢，太危險了，我可沒有讓人圍觀的惡趣味。還是……”
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長，被楚楚瞪了一下：“我！也！沒！有！”
“好好，沒有，不著急，慢慢說。”
楚楚有一種很悲催的感覺，總裁先生拿她當玩具逗了嗎？有種氣鬱的感覺！
玩笑開完了，一邊吃著她買的宵夜，一邊正經地說：“沒受傷吧？”
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搖搖頭：“沒有，我可以應付。”
雖然這次虛驚一場，厲珩之也沒有表現出很擔心她的樣子，但他的話還是袒露了他的心思：“如果你不喜歡有人接送，就去把駕照考過來。”
“嗯，我過些日子就去考，最近有點亂。”
厲珩之往嘴裏送食物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才點點頭：“嗯。”
“我剛剛做了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姐姐了……”
“說什麼了嗎？”
“嗯……”楚楚點點頭，靠在他身上說，“我一直覺得，姐姐應該很後悔遇見我，會討厭我……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過得很痛苦，時常會夢見姐姐要把我帶走。”
厲珩之靜靜地聽著，不打斷她。
“可是我剛剛做了那個夢之後，才恍惚地記起了一些細節……”
他明白，不是夢，是她的記憶。
“姐姐她沒有恨我……她衝我笑呢……”楚楚說著，眼眶有幾分濕潤，“我們是雙胞胎，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意。所以即使姐姐因為生病而忘記了我，我受著苦難時，她也是與我感同身受的。她記起了我，一瞬還很愧疚……她知道自己活不下去的時候，就希望我能變成她，替代她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就像我覺得，我所做的一切是一種救贖一樣，對她來說，那也是她的救贖……我誤會了姐姐……她是不會向我索命的，她無比地希望我能夠幸福，不再像以前一樣受苦受難。是我自己的心魔……”
厲珩之放下勺子，把她摟到懷裏，“所以從今天起，忘掉過去，你即便是楚楚，也不再是鄰水的那個楚楚，你是我的楚楚。該還的債，該清的孽，都已經結束了，你不欠任何人了。”
楚楚窩在他懷裏良久沒有說話。
大概吧。
但她卻覺得，這不是結束，可能才剛剛開始。
………………
清早，楚楚翻了個身，就轉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裏。
那個男人有著強壯的軀體，寬闊的胸膛，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她穿著真絲睡裙，他則光著上身。
此時楚楚已經有些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來。
厲珩之側身向著她，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房間，照在他的背後，給她一種很奇妙的幸福感。
這輩子，能遇上厲珩之，應該是她最幸運的事了吧。
楚楚低眉，又想起楚念。
她想了一晚上，或許這就是她們的命道吧。她苦了十幾年，最終苦盡甘來，得到了那麼多；而姐姐幸福了那麼十幾年，最終早早地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