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看著笑話放鬆的一瞬間,葉雲深找到空隙掙脫了他們的桎梏,他拿起掉在不遠處的一把匕首劃傷了好幾個人,又衝上去把那兩個人抓開,一拳拳地打,又高舉起匕首,對著他的心髒——
“不要——!”楚楚驚恐地大喊著,“不可以……”
他不可以為了她殺人!
他沒有停頓,怒紅了一雙眼,猛地就要刺下去——
他的動作停在了半空,頓時頭破血流。
他們有五六個人,有一人拿著一條木棍,重重地朝著他的後腦勺劈了過去。之前被劃傷的人全都爬起來,幾個人圍打他一人。
楚楚的世界像是沒有了聲音一樣,她衝上去想要幫他,卻被他們拉開,那是她第一次卑微地跪下去求別人:“他會死的你們別打了……我做,我都做,隻要你們住手,我做什麼都可以!”
“楚楚……不要……”葉雲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但他的眼眶卻濕潤一片。
“媽的!他得死,你也逃不過!”
楚楚被其中一人拉到一邊,其餘四五人還在繼續毆打葉雲深。
所有人聽到一聲悶響,以及有人痛苦呻吟的聲音,想要侮辱楚楚的那個人倒在了地上,胸口迅速染開鮮血。
“楚……”
楚楚雙手拿著匕首,滿手都是鮮血,包括那些人,也都驚呆了。
“走!”楚楚顫抖著,揮舞著匕首,怒紅著眼睛,嘶吼著,“我已經殺了一個……我不在乎了……不在乎了!誰不要命的盡管過來!”
“楚楚……”
楚楚就像瘋了一樣,拿著匕首就衝上去,把那些人嚇得抱頭亂竄,也就是這時,警笛聲鳴響,一看不妙,紛紛散開逃跑。
那一瞬間,楚楚才終於解脫了一般,手一鬆,匕首掉落在地,她也跪在了葉雲深的旁邊,眼淚滴落在他的身上。
她抓住葉雲深的手,“沒事了……有人來了……我們沒事了……”
葉雲深點點頭,動了動嘴,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但他的眼神卻仿佛在說,沒事了,楚楚不會有事了……
一直讓他堅持到現在的信念已經消失了,所以他的意識也在慢慢地消散。
“雲深……”楚楚嚇壞了,喊著,“雲深你別睡……不要睡啊!”
他的雙唇微動,楚楚馬上俯身下去,耳朵貼著他的嘴唇,然而,她隻能感受到他嘴裏呼出來的熱氣,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
又急又怕的楚楚崩潰地大哭:“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雲深……不要睡……再堅持一下……”
警方的人衝進來,有人叫救護車。
葉雲深已經失去了意識,驚恐的楚楚“哇”的一聲嚎啕大哭,抓住他的手大喊著:“我答應你……我們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我不等姐姐了……不等了……我們找個地方住下來好不好……嗚……雲深你別睡……我求求你再堅持一下……”
然而最煎熬的,不是看著他受傷,而是當她被扣下,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離時,她無法從任何人口中得知他是否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