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桃子,那不是真的,你在騙我……”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肖遠航,再看看一旁的蘇悅,楚楚點點頭,聲音有點啞,微笑:“嗯……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好好養傷吧,我還有點事,必須先回去。”
肖遠航依舊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兩個人的視線一直對著,誰也沒有移開。
“你知道嗎……”肖遠航的聲音很輕,“好多年了……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你就沒對我笑得這麼好過。真的好像已經很久了……”
楚楚心裏難受,悶得慌,卻看著他一下子笑出來:“那我以後每天都過來看你,笑給你看。”
他的眸子裏依然是一片濕潤,看著眼前的楚楚,良久才說:“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年我們吵架的那次,就是我最後一次看見桃子?”
不相信,或者不敢相信,在看明白一些事之後,就連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眼前的人和桃子長得一模一樣,可若是想起這些年她的異常,她毫無理由的變化,一切又好像能夠說通了。
為什麼她會胡說八道,為什麼從臨水回來後就性格大變,甚至是要跟他分手,她的每一個舉動都讓他不明白,原來……
因為她不是她?
楚楚這時才把臉轉過去,抬手把忍不住落下來的眼淚擦掉,看著別處點點頭。
蘇悅歎息了一口氣:“遠航,你先好好休息吧,桃……她會再來看你的,等你好了再慢慢聊。”
明明是那副熟悉的模樣,如今卻全然換了一個人的身份,蘇悅幾次都沒能適應過來。
“媽,讓我們聊聊吧。”肖遠航道。
蘇悅看看他們,終究點點頭:“知道了,你們聊吧。”說完便出去,把門帶上,也不讓千初蕊她們進去。
………………
楚楚沒出來,千初蕊和柳慧也不肯離開。
她已經在裏麵很久了,她很想知道他們究竟聊了什麼!
這時,門終於打開,楚楚出來了,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蘇悅看看她,問:“聊好了?”
“嗯……都已經說清楚了,阿姨,我會再來看他的。”
蘇悅心係自己的兒子,也顧不上安慰楚楚。
雖然她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桃子,可這麼多年的相處也能夠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壞女孩兒,她經曆過什麼,旁人又怎麼能夠清楚?
所以即便是出了這樣的事,她也還是不討厭她,接受了桃子已死的事實後,她平靜地握住了她的手說:“楚楚,你也別太自責了。你爸爸……他也是一時接受不了桃子死了的事實罷了,他現在可能沒辦法麵對你,你別怪他。”
看著肖媽媽對自己的態度,楚楚一笑便覺得有些酸楚:“我沒有那個資格。”
她有什麼資格去怪任何人?
“他去臨水了,應該是去看你姐姐吧。你等他回來,你們父女倆再好好談談。”
“恩,那阿姨,我先走了。”
目送楚楚離開,蘇悅回到了病房裏,看見兒子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的樣子,心裏亦是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