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深兀自說:“它對她們來說很重要。”
剛才他聽到她們的話了,所以也知道厲珩之已經知道楚楚楚念的事,不再有所隱瞞。
“楚楚以前每天都戴著,它說這是她活在這世上的證明。所以,對楚念來說,也一樣重要。楚楚的那塊不見了,我怎麼也找不到,楚念讓我把它放到楚楚的身邊,我想不用了吧,戴著它,楚楚說不定還能找到她,看看她姐姐。”
現在厲珩之已經知道了,七號是楚楚的忌日,除去在莫爾克的五年,她每年這個時候就回來看楚楚。
那天她哭得眼睛都腫了,便是去完墓園回來吧。
“我們今天的這筆賬,不算完。”
厲珩之拿回千桃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裏。
他對葉雲深和楚楚的故事不感興趣,但……
現在他卻有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非常非常不好的猜測。
恰好是楚楚出事的那段時間,她和肖遠航也來了臨水。
他忽然間就明白,閆海為什麼查不到她在臨水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以及所有人都不明白她經曆了什麼,剛回到海城又為什麼會大病一場,行為舉止都有些奇怪,以及和肖遠航分手……
她絕望至極對他喊出來的那句話,她八年前就應該死在東山上,究竟意味著什麼?
如果他的猜測正確,那麼……
這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回到病房,醫生剛看完,道:“厲先生,厲太太剛流完產,還發燒,免疫力很低,最好還是不要使用什麼藥物了,會有副作用的,現在還是好好休息為主,等燒退了就沒事了。”
“好。”
醫生不敢打擾他們,退了出去。
厲珩之坐在一旁,手撫上她滾燙的臉頰,輕輕地摸了摸,眼神中充滿了心疼。
“你究竟是楚念……還是楚楚?”
………………
千桃又夢見了姐姐楚念,在夢裏,從在福利院開始,到她們分離,以及在水底看到的姐姐的影像……
“姐姐……”
直到楚念的影像消失,她喊著她,從夢中醒過來。
看到這間VIP病房,她忽然哭了出來。
八年了……
盡管有翻新過,但這裏的大致格局卻沒有變。
也是像這樣的房間,她醒過來,然後一切就改變了,她的生活翻天覆地。
房間裏空蕩蕩地,除了她沒有人,千桃忽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哇哇大哭起來:“嗚……姐姐……啊……”
她像是摔倒了的孩子一般,大哭特哭,想要把心裏的難過通通發泄出來。
相似的場景,相似的蘇醒,醒來後身邊依舊沒有一個人。
她哭了很久,哭到疲憊,從床上爬了起來。就像那次一樣,頭暈乎乎地,身體都軟得要命,並且很累,很痛。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固執地要下床。
明明知道一切都不會變,她也不會回到過去,但還是沿著自己記憶中的路,摸索著出去。
她扶著牆一路出去,醫院的格局一點都沒變,經過護士站,來到大廳處。
“讓開讓開!”蓋著白布的推床朝她而來。
就連這一幕都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