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念心雖然救回來了,但卻沒有醒,醫生也不確定她什麼時候才會蘇醒過來。不過慶幸的是,沒有那種不知道會不會醒過來的擔憂性劇情,醒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白禦景真就一直守在病床旁,細心地照顧著她。
看到這裏,千桃隻發現厲珩之的眉心越皺越緊。以為他在擔心,便抓住他的手,安慰他。
在醫院呆到很晚,厲念心也沒有醒過來。
白禦景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
“還是你回去吧,”厲珩之道,“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沒理由把準新娘就這麼丟下。念心這裏有我,你放心去找藍菲吧。”
雖然事出有因,藍家不會就這件事而有什麼想法,畢竟厲念心是他的侄女,但這樣的日子,他確實不合適把未婚妻丟下不管。
厲珩之也是出於對他處境的考慮。
然而白禦景停頓了一下,並沒有點頭:“我留下,你們回去。”
厲珩之也不想走。
“別爭了,我來照顧念心吧,”見此,千桃說,“二爺和四爺都回去。”
“我答應了念心,她醒過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所以在她醒來之前,我哪裏也不會去。”白禦景平靜地說道。
他答應了念心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白先生何必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厲珩之話裏有話,語氣很冷淡,“有些東西你給不了她,就別再給她無謂的希望。”
千桃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白禦景留下,念心醒來看到他,是,他遵守了他的承諾,但那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嗎?念心還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最後也隻是給了她一點很快就會幻滅的幻想罷了。
明明想和那個人切斷關係,而那個人卻又一味地對你好,那種滋味和煎熬,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他們以為他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殊不知,隻是在她們的傷口上又撒了鹽罷了。
白禦景沉默了幾秒,想起不久前厲珩之給他的那一拳,忽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念心的心意,你一直知道?”
厲珩之沒有回答,隻是道:“你能給她什麼?你給她留下來的隻有眼淚和傷害。我不是在逼你接受念心,隻是在拜托你,放過她吧,讓她好好地生活。她做不到,你就應該親手斬斷這段孽緣,不要給她希望。”
千桃聽出了他的無奈。
她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拜托”這兩個字,還是對白禦景。
這是一段禁、忌、戀,他們都是經曆過風雨,有著極其豐富生活經驗的人,知道這樣不倫的戀情不會被世人所認可,這中間的路遠比想象的更難。
念心胡來,他們兩個加起來都半百的人了,還能跟著胡來嗎?
白禦景又何嚐不知道,他絕對不能毀了念心?
所以不管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他不止一次地讓她清醒過來,拒絕她,讓她認清現實,可是有用嗎?難道他就應該連她的叔叔都不做了?
“那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
那個“你”,指的是厲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