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救……救命……”男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
千桃窩在厲珩之的懷裏，同是很憤怒的口吻：“活該！人渣！”
厲珩之摸摸她的腦袋，就像在安慰孩子一般。
白禦景問厲念心：“那孩子呢？”
“另一個病房，有心理醫生在開導。”
說完，厲念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離開了這裏。
“念心——”
厲珩之轉頭看了一眼，見白禦景已經跟出去了，便沒有動。
念心有人管，他現在還不能輕易留千桃一個人在這裏。
顧西抓起一張凳子還要砸過去，封景衍終於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夠了西西。”
警方的人鬆了一口氣，這人真要在這裏打死了，他們一個個的飯碗都得丟！
“我要殺死他……”顧西怒紅著一雙眼，“他這種人渣不應該留在世上禍害別人！”
封景衍抓過她一隻手，將凳子放下來：“夠了，可以了。”
他的手環過顧西的脖子，摟著她的腦袋，單手攬在懷裏，語氣空前絕後的柔軟：“沒事了西西，放輕鬆。”
顧西被他抱在懷裏，動彈不得，好半晌才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拳頭，嚎啕大哭，哭得所有人都心碎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一幕，千桃的心裏酸楚得很，把臉轉了回來，眼眶裏一片濕潤，抵在他胸膛上，很難過。
她以為顧西隻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但她卻對這種事反應如此激烈，所以千桃的心裏很清楚一件事。
千桃滾燙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他感受到了她的眼淚，安撫她：“別哭了，他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的，法庭會判他的刑。”
他在想她的眼淚是在為誰而流。
那個孩子？顧西？還是她自己？
或許都有，也或許，都沒有。
………………
“念心——”白禦景一路追厲念心到走廊的盡頭。
她要拐出安全通道下樓，被他一把抓住，拉了回來：“你一個人要去哪裏？”
“不要你管——”她還想甩開他的手。
但這一回她並沒有成功，白禦景緊緊地抓著，不放開。
甩不開人，厲念心心裏一沉，一下子哭了出來。就地蹲了下去，埋頭哇哇大哭。
白禦景被這一幕驚到了。他很少看到她哭得這麼厲害。
他的手裏還抓著她的手，一鬆開，就滑了下去。
“怎麼了？”他也蹲下，“還害怕嗎？”
厲念心卻隻是一個勁地哭，不回答。
白禦景抱住她的時候，一開始她很乖順，沒有大動作，但哭著哭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厲念心那雙紅得跟兔子一般的眼睛望著他，發狠地道：“白禦景！如果你不能跟我在一起，那就別對我好！”
白禦景站起來，直麵她：“那我也還是你小叔，你的長輩，為什麼不能對你好？”
“我十七歲的時候你管我，可以，我未成年，可我現在都已經二十二歲了！你管不了我，從今往後你也沒資格管我了，白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