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珩之把平板遞過去,給她看:“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千桃看了一眼,正是剛才盛洺吻她的那一幕,心裏頓時就有些驚顫。
第一時間不是解釋,而是反問:“你派人跟蹤我?”
“我不用派人跟蹤你。”
千桃是聰明人,想了一想,便就明白了。
盛家不用特地為盛洺開什麼接風洗塵宴,還請那麼多人過去……
除非是假借兒子回國,而另行其他目的,譬如……厲珩之?
顯然厲珩之並不想解釋太多,那不是他風格。隻再問一句:“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信嗎?”千桃不再似上一次一樣著急地跟他解釋事情的真相,而是淡淡地問著,“如果你不信,和前幾天一樣那樣對我,我又何必浪費口舌?”
“信不信是我的事。”
千桃心裏還有些不舒服呢,不知怎的就是有些生氣,拒絕回答:“不知道,你愛信不信吧。”
經過了上次的事之後,她已經破罐子破摔,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閆海顫了一下,想著自己要不要找個借口先離開?
太太這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
厲珩之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樣,側過頭看她:“你確定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談下去?”
千桃倒是想骨氣地一直堅持下去,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底氣不足了。低著頭,說:“我爸爸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不許我再跟你有往來,我不答應就不放我出門。盛洺在幫我。”
他沒說話,對她創可貼的位置伸過手去。
而千桃像是害怕一般,條件反射地躲開了。
她在怕他。
這個事實,讓厲珩之的心裏起了點漣漪。
很多人都怕他,他也喜歡別人畏懼他,不敢靠近他的樣子。
可她怕他,卻讓他有另一種感受。
他的聲音不似剛才那麼硬了,“我看看。”
千桃低眉看了他一眼,這才明白他隻是想看自己的傷口。
厲珩之冰冷的手貼在她臉上,將創可貼揭開。一道不是很長的血痕已經結了痂,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上次被那個神經病弄傷的那一邊才好了沒多久,新的傷疤再次出現。
“不會破相,”他把舊的丟了,從置物箱裏拿出了新的,撕開,給她貼上,“怎麼弄的?”
千桃愣了一下,他這是在關心她?
還有那個讓她很在意的創可貼,還有圖案呢,好可愛的……
他怎麼會有這種風格的創可貼?
後來一想,或許是念心留下的。
“你弄的。”
“我?”厲珩之意外。
他真的不記得了,什麼時候把她的臉都弄傷了。
“你把我的手機砸了,杯子也碎了,被劃到了。”她回答著,用很淡的口吻,也不是在埋怨,就是很平靜地在陳述。
是那個瞬間?
他砸完手機就走了,根本就沒去注意她的狀況。
千桃沒看他,但好像聽到了厲珩之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他在想,自己是泰山崩於眼前不色變的一個人,竟也會有被憤怒埋沒了理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