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夏的眼珠子不斷轉動,她一會看溫卿卿一會看林母,看到她們臉上的表情,她有了很不好的預感,馬上掙紮起來。
“我怎麼了?我是不是……是不是毀容了?你們放開我,鏡子,給我鏡子!”
粗啞的聲音伴隨著低吼,聽起來非常的不舒服。
“夏夏,你別這樣,媽媽會請最好的醫生給你醫治的,不會讓你留疤的,你放心,現在就是要好好休息,休息好才能醫治好。”林母哭著說。
但林殊夏就是在發瘋,而且力氣很大,林母和溫卿卿兩個人都控製不住她。
當然,溫卿卿根本沒怎麼用力,看到林殊夏此時的樣子,她就想到當初林殊夏在她臉上劃的十幾刀,每一刀都讓她痛不欲生,如今也讓林殊夏嚐到了同樣的滋味,她極為的暢快。
林殊夏掙脫開了她們從床上摔了下來,她站不起來,就在地上爬,看上去就跟個瘋子一樣。
好在醫生過來了,給林殊夏注射了鎮定劑,這才安靜下來。
溫卿卿倒是不覺得可惜,林殊夏遲早都會看到的。
林母以淚洗麵,一下子老了很多歲,之前保養得體,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現在看上去就老了十歲的樣子。
“嬸嬸,別太難過,到時候讓姐姐去整容,肯定不會留疤的。”
“怎麼就遇上許澤宇這個殺千刀的啊!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她和許澤宇在一起。”林母拍著大腿悔恨不已。
溫卿卿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醫院。
這幾天她都往醫院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她剛從醫院走出來,榮思晴就跑過來了,“怎麼這麼久才出來,等死我了!”
“不願意等就別等。”
“我就抱怨一句,別生氣嘛,林殊夏怎麼樣了?”榮思晴親昵地想來挽溫卿卿的手臂被溫卿卿躲開。
榮思晴有些尷尬,卻也沒有說什麼。
“她醒了,情緒很激動,醫生注射了鎮定劑。”
“她……真的毀容了?”
“不然呢?”
她知道榮思晴就是想確定而已,臉上那高興的樣子藏都藏不住。
林殊夏變成這樣對榮思晴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這樣一來,林莫生就完全指望她肚子裏這個孩子了。
“厲太太,之前跟你提的合作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覺得我跟你合作好像沒什麼好處,現在林殊夏變成這樣,說不定家產就給我了。”
榮思晴臉色當即變了,很想罵人,但忍住了。
“厲太太,你想清楚,現在林殊夏這個樣子,光是給她治療都要花多少錢?還有就是,經曆了這種事性格肯定會變得很偏激,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又長得這麼好看,她現在毀容,不得嫉妒你?你以後在林家日子不會好過的。”
“你還不信我的話?要不要賭一把?你下次再去看林殊夏,她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
“賭就賭!”
榮思晴一副拿捏了溫卿卿的樣子,殊不知她完全進了溫卿卿給她畫的圈套裏。
溫卿卿過了兩天才去看林殊夏,林殊夏的狀態非常的不好,在病房裏發瘋,得虧是私人病房,不然這個狀態是會影響到別的病人。
“滾!都給我滾!滾!”嘶啞的聲音如同生鏽的鋸子被拉扯一般,聽在耳朵裏是極為的不舒服。
盡管她很暴躁,但她的音量是不高的,還沒有她摔東西的分貝高。
“你來幹什麼?你是來看我變醜了是嗎?滾開!”
“姐姐,你別這樣,你現在這樣對治療沒有好處,還會加重你的傷,你得配合醫生好好治療。”
溫卿卿站在遠處憂心地說。
看起來似乎很關心林殊夏,但一步也沒有上前,林殊夏朝著她砸東西,她靈巧地避開。
“毀容的不是你,你當然說的輕巧,要是今天你被毀容了,你還能這麼說嗎?”
林殊夏的臉上有一大塊的燒傷,加上頭發被燒了之後都剪掉了,現在頭發非常短,加上額頭也有被燒傷的痕跡,配上她此時猙獰的表情,實在是非常的嚇人。
“嬸嬸,我先走了,我在這裏好像更刺激到姐姐。”
溫卿卿離開病房,身後還是林殊夏的罵聲和絕望的哭喊。
一直一來林殊夏都很在意容貌,嫉妒溫卿卿的長相,結果現在她自己還毀容,對她來說,這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事。
而且不隻是臉上毀容,四肢和身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恢複,甚至還要動很多次手術。
三天後林母打電話給溫卿卿,讓她去看看林殊夏,說是林殊夏冷靜下來,不發瘋了,現在需要有人陪著說說話。
溫卿卿隻得過去。
她一進去林母就出去了,讓她們倆單獨聊。
“卿卿,看到我這樣害怕嗎?”林殊夏的眼睛裏浮現出邪惡的光芒,像是看到了獵物的巫婆,看的溫卿卿很不舒服。
“你害怕是正常的,我自己照鏡子都害怕,這是我嗎?這就是鬼啊!哈哈哈……”她笑起來,笑聲時而痛苦時而猙獰,時而凶狠,情緒很不穩定。
“醫生怎麼說?”溫卿卿問。
“不留疤是不可能的,除非不斷做手術整容,但燒傷麵積太嚴重了,我自己的皮膚根本不夠,需要用別人的。”
身為大夫溫卿卿很清楚,別人的皮膚移植會出現排異的情況。
“但誰會給我這麼多的皮膚呢?卿卿,你願意給嗎?”她笑著問卿卿,隻是那笑容連帶著那塊燒傷看上去就特別的駭人,加上她半邊臉的眉毛和眼睫毛都燒光了,幸運的是眼睛沒事。
“我的沒辦法給你,會出現排異。”
“隻要你心甘情願給我,就不會排異。”林殊夏的語氣又急又瘋狂,眼睛瞪大,布滿紅血絲。
溫卿卿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這是不可能的事。”
“溫卿卿,不就是移植你一些皮膚嗎?至於這麼小氣嗎?又不是要動你的臉,還說什麼姐妹情深,都是假的,你當初搶了厲司決,現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把你的皮膚給我!”
看林殊夏說話的樣子,很明顯要的不是她的某一塊地方的皮膚,而是想要她整張皮。
“姐姐,你別再提這件事了,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林殊夏皺眉,可她此時的模樣皺眉簡直是令人不忍直視。
“你想說什麼?有本事你就說啊,這麼藏著掖著幹什麼?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