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警惕地看著溫卿卿,顯然長期被欺負的生活讓她對人保持一種本能的戒備。
“我能相信你嗎?”
“你自己判斷,你覺得可以相信我,就相信我。”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來找你。”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溫卿卿。
溫卿卿歎了一口氣,“好吧,沒事。”
她看向厲司決,“有現金嗎?”
“太太,我有。”周折回答。
厲司決:“……”要你多嘴!
他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抽出了十張一百遞給溫卿卿。
溫卿卿看到他的錢包愣住,但她還來不及看第二眼,厲司決就將錢包放起來了,錢包裏那張照片就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是看到了,那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
“給你錢,你一個小女孩在外麵生活會很辛苦,你拿著這錢至少短期不會餓肚子。”
“這是我的名片,遇到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
女孩愣愣地看著她,沒有伸手去接錢和名片。
“你拚了命想跑出去不會就是想著跑出去餓死的吧?”溫卿卿笑著說。
“你,為什麼……”她見過溫卿卿不理會朱愛芳他們,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不知人間疾苦,可是卻願意幫她。
溫卿卿將錢塞到了她的手裏,“女生要幫助女生,因為我們不是賠錢貨!”
“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也會把錢還給你!”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跑開了。
“阿決,你找個人保護一下她。”
厲司決滿臉的不高興,卻還是照做了。
怎麼對別人都這麼好呢?因為都是女生?
怪他不是女生嗎?
溫卿卿要是知道厲司決的想法得笑死。
“婉婉,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耽誤了你的時間。”
“沒有耽誤,我拍了好幾個視頻,等我回去都發給你。”
“好。”
送金婉婉回去的路上,厲司決讓人去酒店這邊去派出所說了一下情況,將餘美麗送到醫院照顧兒子。
等金婉婉下車後,溫卿卿就將座椅放下來,疲憊地半躺著。
這一晚上實在是太折騰了。
回到家裏已經挺晚了,厲司決難得的善解人意自己乖乖把澡洗了。
溫卿卿洗頭洗澡結束後去找他,發現他去了書房。
然而她一看到他就發現了異常。
“你泡澡了?”
厲司決愣住,莫名心虛,這都能發現?
她快步上前拉過他的手,看到他的手沒什麼事才放心下來,“你嚇死我了,要是泡澡讓你的傷口惡化的話,哭死你。”
“……”他又不是愛哭的人!
不過想到溫卿卿剛才句話裏的“你嚇死我了”,他的心情又愉悅起來。
“你等一下。”
溫卿卿跑去拿了藥膏過來,給厲司決的手掌塗上,然後對著輕柔地吹風,他覺得手掌癢癢的,低頭看到她的發絲輕輕飄動,下意識伸手想將她的頭發撩到耳後。
然而一抬手就被溫卿卿看到了,他略顯尷尬地改成去拿桌子上的文件。
“這個藥膏能輔助你的傷口恢複,到時候疤痕會淡化一些。”說著又用紗布給他包起來,“明天早上拿掉就好。”
“嗯。”
溫卿卿歎了一口氣,要是能一直這麼乖巧就好了。
“還不睡嗎?”
“需要處理點東西,你先睡。”
“明天我們得去昌平影視城,你別太晚睡。”
“好。”
這麼乖的厲司決讓人想rua!
想捏他的臉。
她回到臥室聯係了一下喻數,說了一下明天一家四口一起去影視城的事,喻數表示雖然他人不會出現,但會將事情安排好。
劇本已經給高雲旭看了,高雲旭表示很有興趣。
薑燁那邊也已經報上名了,之後就會進行海選。
有喻數在幫她管著這些事情,她不需要怎麼操心,等從尚遠辭職,她的時間就會多一些。
她從自己的櫃子裏找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冊。
翻看相冊裏爸爸媽媽的照片,她隻覺得很難過,曾經她是天之驕女,被嗬護著長大,被捧在手心,卻在十五歲那年失去了一切。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
厲司決處理完了事情去到臥室沒有發現溫卿卿的身影,便四處找,結果在溫卿卿自己的臥室找到了,當即臉色就不太高興。
“你這是不打算跟我睡了?”
溫卿卿抬起頭。
厲司決隻覺得心髒猛的一抽。
“不要以為你哭我就……”他走過去看到了她腿上放著的相冊,當即就明白了。
滿是淚痕的小臉上我見猶憐。
他伸手將人摟在懷裏。
“我好想他們。”哭腔讓厲司決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覺得心軟的一塌糊塗。
“你說,是不是我害死他們的?”
厲司決皺起眉頭,“胡說八道什麼?”
他有些笨拙還略帶粗魯地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你凶我!”溫卿卿更委屈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沒有。”
“你有!你剛才就是凶我了!”
“……”
他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這次動作輕柔多了。
“他們都說我是,是災星……是掃把,星,是我,把,把,我爸媽克,克死的。”她一邊說一邊抽泣,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別哭了,哭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厲司決有些無奈道。
“厲司決,你給我滾!”溫卿卿直接炸了,推搡著讓他走。
“好了好了,我錯了。”厲司決將她抱住,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你不是災星,也不是掃把星,你就是溫卿卿,獨一無二的溫卿卿,你爸媽不是你害死的。”
他溫柔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地說著,顯得很有力量。
“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她眼睛紅紅的,帶著哭腔,鼻音很重,聲音悶悶的。
“不是!”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讓溫卿卿的心安定下來。
她摟住厲司決的脖子,眼淚鼻涕都噌在了他的身上。
厲司決:“……”
澡白洗了。
溫卿卿終於哭夠了,拿著紙巾將眼淚擦幹淨,隻是偶爾還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像一隻可憐的小兔子。
厲司決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還想捏一捏她的臉,但忍住了。
“我……幫你擦一擦?”溫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拿過濕巾給厲司決擦脖子上的淚水。
“你是不是嫌棄的想去重新洗個澡?”她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仿佛是:隻要你敢說是,我就敢哭。
“沒有。”厲司決立即否認,但話鋒一轉說道,“要是你幫我洗,我可以再去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