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卿爬向床尾,動起來的時候,鐵鏈碰撞發出了聲響。
她伸手拉住鐵鏈,不斷拉,拉,終於發現了鐵鏈的末端,就在床柱子上。
這張床並不是那種普通的床,特別的沉,以溫卿卿的力氣是抬不起這張床,所以沒辦法將鐵鏈從床柱上弄下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她的腳上會有鐵環?
昨天晚上套上的?她完全沒有感覺!
溫卿卿顯得非常慌亂,整個人顯得很不安。
她試著下床慢慢往前走,看到鐵鏈慢慢繃直,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以她的估計,鐵鏈的長度絕對不夠她走到門口,果然!
在距離門口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時,鐵鏈已經繃直到了最長,無法再往前一步,她用力扯了一下,腳踝處生疼,鐵環刮著皮膚,火辣辣的疼。
按照這個距離,除非她劈叉到最低點,或許能夠碰到門把手。
但碰到門把手又怎麼樣呢?這是厲司決的地盤。
能夠將她鎖在這裏,一定是厲司決幹的。
她試著走向衛生間,剛好走到衛生間門口,就再也走不動了,她的活動範圍非常的小。
當即有些絕望地跌坐在地毯上,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厲司決想幹什麼?難道將一輩子都將她禁錮在這個房間裏?
早上的時候,他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我是相信你的啊!
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那句話?什麼叫做原來他是相信她的?
她縮在床邊縮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漸漸穩定下來,盡管指尖依舊發麻,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下去,就算是到了這樣的境地,她得想辦法自救!
起身先把衣服給換了。
然後她坐在地上畫設計稿,反正她也去不了別的地方,隻能利用這樣的時間畫設計稿了。
既然是厲司決將她關在這裏,那麼一定會來找她,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
果然,十幾分鍾後,門被打開了。
厲司決進來了。
溫卿卿坐在地毯上抬頭看他,眼神冰冷。
但厲司決的眼神卻是很反常,不是她習慣的冷漠,而是透出了一抹溫柔,隻是這抹溫柔顯得有幾分詭異。
“我要上廁所。”溫卿卿開口,聲線沒什麼起伏,她覺得自己此時冷靜的可怕。
“如果我解開你,你會襲擊我嗎?”厲司決問道,他的聲音也有些柔和,像是在和她進行正常的交流,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厲司決太反常了!
“那你別解開我,讓我憋死算了。”溫卿卿想試探厲司決,想知道他是怎麼了。
“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讓你在床上解決這些問題,就是麻煩一點而已。”厲司決淡淡地說。
溫卿卿頓時冷靜不了,“厲司決,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俯身,用手抬起溫卿卿的下巴,笑道,“我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啪”一聲,溫卿卿打掉他的手,“所以你現在是犯病了?把我鎖著?是鎖一輩子?”
“我是這麼想的。”他依舊用輕柔的語氣說出這些毛骨悚然的話。
溫卿卿心中驚駭。
她十分後悔昨晚睡覺的時候沒有鎖門,但轉念一想,就算她鎖門了,他也有辦法開門,隻是那樣的話,她可能會醒過來,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你要是這樣鎖著我一輩子,不如殺了我!”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一輩子都關在這裏,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不行,我不會殺了你,我要你好好活著,待在我的身邊!”厲司決搖搖頭,語氣堅定。
此時溫卿卿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厲司決真的瘋了!
他已經病入膏肓了,一般的心理醫生肯定都治不了他了。
以前他發病的時候會有明顯的特征,可如今他仿佛已經沒有發病和正常的臨界值。
熱搜的事情對他的刺激這麼大嗎?
溫卿卿起身和厲司決拉開距離,突然抬手將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厲司決,你放開我!不然你隻會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她的手緊緊握著手裏的剪刀,剪刀尖距離脖子大概隻有兩毫米的距離,隻要稍微往前送一點,剪刀就會刺進脖子裏的大動脈。
這個時候厲司決終於有了反應,臉上和眼睛裏都出現了憤怒的表情。
“別過來!”溫卿卿厲聲阻止他的動作。
“你真的敢死?”他咬著牙,聲音裏褪去了剛才的柔情被幽冷和殘暴代替。
“與其一直被你鎖在這裏,不如死了!”沒什麼敢不敢的,她隻是在賭,在試探。
這個男人是可以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不過這是上一世,這一世,她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厲司決對她到底有多在意,之前發生意外的時候,他也是義無反顧地保護她,可是如今卻將她鎖在臥室裏!
上一世她那麼挑釁他,針對他,他都沒有這麼做。
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卿卿,你別逼我用更殘忍的方式對待你!”他靠在輪椅的椅背上眸光冰涼地看著她,“你覺得是你刺進大動脈的速度快,還是我搶過手機堵住你的血管的速度快?你可以試試!”
“但,如果你這次死不了,你應該知道後果。”
越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越低,最後竟是笑起來,笑容裏是駭人的瘋狂,隱隱帶出眼角的猩紅。
溫卿卿隻覺得心一點點往下沉,此時的厲司決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他已經瘋了,此時的他已經鑽入了牛角尖,偏執地想將他禁錮在這個房間裏,禁錮在他的房間。
她將手中的剪刀緩緩放下,攤手,“我認輸。”
“我不會跑,也不會自盡。”她補充。
“放心,我知道撒謊的後果,況且這裏是你的地盤,我就算跑的出這個房間,我也跑不出這個房子,不是嗎?”溫卿卿的意思就是要讓厲司決放心。
在厲家,厲司決擁有絕對控製權。
她隻是一個大箱子裏的螞蟻,無論怎麼努力都爬不出去。
厲司決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看,像是在審判她說的話的真實性。
“可以解開我了嗎?我想上廁所,我要洗漱。”她衝他露出笑容,隻是這笑容明顯隻是機械地扯動了嘴角上的肌肉而已,並沒有在眼睛裏浮現光點。
“在擔心我會反抗傷害你?”溫卿卿嘴角的笑意加深,“沒必要這麼擔心,我如果想傷害你,早就傷害你了,你知道的,我不會殺你。”
溫卿卿一直在注意厲司決的情緒變化,她覺得還不夠,所以加了至關重要的一句話。
“你不是說,原來你是相信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