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溫卿卿的眼睛睜大,但她很快便恢複如常。
她站起身,對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你們可以對我提要求,可以要求補償,但離婚,我不同意!”
說最後的話時,她直視厲母的眼睛,沒有退讓。
“你不同意?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這麼多年我們忍受你夠久了,不會再忍受你!”厲母又吼了起來。
她覺得溫卿卿就是厲家的克星,就是專門來禍害厲家的。
“由不得你同不同意,這件事我們已經決定了,你隻需要簽字就好,我們不會虧待你,該給你的會給你。”厲父也讚同離婚,覺得與其這樣鬧下去不如大家都清淨,離婚了也省事,而且他是知道的,以前溫卿卿是想離婚的。
“我也不同意!”西西說道,“我不要爹地媽咪離婚!”
柚柚沒有說話。
“西西,難道你希望哥哥再出事嗎?”
“哥哥不會再出事,媽咪會保護我們,我們最近打架媽咪都幫我們了。”西西說的理直氣壯。
厲母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話孩子們在這裏總歸是不好說的。
還是應該將孩子帶走,她是越發不能理解厲司決了,怎麼能讓孩子參與這件事的討論呢?
“爸媽,今天你們過來是了解柚柚落水的事,我已經解釋清楚了,至於離婚的事,你們別再說了,你們若是想留下來吃飯,我們這就去準備,如果不肯留下來吃飯便回去吧。”
這就是厲司決的態度。
“你!你真的是!厲司決,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厲母氣得要死,覺得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有了老婆忘了娘的兒子,氣得心髒又疼了。
厲父非常不滿厲司決說的話,“你是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們!”
“我已經結婚了,這是我的家,我會處理好,你們可以關心我們,但不要對我們的生活指手畫腳。”
他的聲音不大,但態度非常明顯,再配上他冰冷的麵容,給這份指責增加了非常重的份量。
“你你你!”厲母氣得差點暈了過去,好在厲昕媛及時扶住,“媽,媽,您冷靜點,別激動。”
“你真是鬼迷了心竅!”
“司決,你過分了!”厲昕媛也不滿弟弟的做法。
溫卿卿看著厲司決這般維護自己,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一枚針一下一下刺著,很疼,越發悔恨之前自己的行為,還好,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不然她要怎麼彌補這份維護?
雙方頓時僵持住了,誰都不肯妥協。
最後還是溫卿卿站出來說話。
“爸媽,我不會離婚,我知道你們有怨氣,你們可以罰我,我認罰!”
“你就是死活要賴在厲家是吧?”厲母氣得身體都發抖了,“以前你不是非得離婚嗎?現在不肯了,是看我們司決把公司越做越好了是嗎?”
溫卿卿沒有說話,嘴唇緊抿,不承認也不否認。
“行了,別吵了。”厲父開口。
現在這個局麵再吵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必須得想出解決辦法才行。
“溫卿卿,你確定不要離婚?”他問。
“嗯,我確定!”溫卿卿沒有任何猶豫。
“剛才你說你認罰,也是當真?”
“對,當真,我認罰。”
“好,那就請家法!”
厲父話一出,連厲昕媛都愣住了,“爸?”
她很清楚家法是什麼。
“你嫁進來的時候應該就了解過厲家的家法是什麼,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厲父沒有理會旁人,隻是看著溫卿卿說。
但凡龐大的家族都會有自己的家規和家法,在如今法治社會下已經很少用了,但特殊情況還是會動用家法。
溫卿卿是知道的,但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遲疑,“我不反悔,請爸請家法!”
“爸,我不同意!”厲司決說。
“這是她自己要求的,你沒有資格不同意!”厲父的話不容反駁。
“我以前做錯了事情我應該受到懲罰,沒關係,我扛得住!”溫卿卿衝厲司決安撫地笑笑。
厲司決卻是陰沉著臉,冷聲喝道,“閉嘴!”
溫卿卿卻是沒有害怕,她走到他的身邊握住他手後,“信我!”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溫卿卿握的很緊,她的手明明很涼,他卻莫名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火熱。
厲家,已經多少年沒有動用過家法了。
“走,跟我們去老宅。”厲父說。
“爸,非得……”厲昕媛覺得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她能感覺到厲司決是不同意的,今天要是打了溫卿卿,厲司決肯定是不罷休的。
現在柚柚沒事,又不是溫卿卿做的,還是算了吧。
可是厲父掃了她一眼,縱使老了這一眼的威嚴還是足夠的強,厲昕媛沒有說話了。
厲司決和溫卿卿跟著一起去老宅,兩個孩子沒有帶過去。
一開始西西和柚柚死活要跟著去。
但溫卿卿半跪在地上看著他們倆柔聲說道,“媽咪做錯了事情就要認罰,每一件事都需要代價,這是媽咪的責任,你們也要記住,如果做錯了事情一樣要挨罰。”
“好了,你們先在家裏等著,很快媽咪和爹地就回來了。”
她抱了一下兩個孩子就吩咐兩個保姆將兩個孩子留下來。
在去老宅的路上。
厲父厲母和厲昕媛一輛車。
溫卿卿和厲司決一輛車。
一路上厲司決都沒有說話,溫卿卿也沒有,她看著窗外心裏卻是很平靜。
她一直都想為自己做錯的事情有個交代,現在這個家法對她來說不是懲罰而是救贖。
到了老宅。
厲父拿出藤條,這條藤條被保存的很好,上麵刷了用來保存的特殊的油,看起來油光發亮。
而且藤條上有倒刺,一鞭子抽下去,上麵的倒刺會紮進皮肉裏,比普通的藤條要痛上許多倍。
厲昕媛看著藤條眼中流露出了害怕,她看向溫卿卿,溫卿卿的臉上卻是坦然多過害怕。
“我準備好了。”溫卿卿深吸一口跪下去。
“把鹽水端過來。”厲父的聲音顯得很冷硬。
藤條要先沾鹽水再抽人,這才是家法的終極使用方法。
“爸,不需要用鹽水了吧?”厲昕媛不忍心,用藤條抽兩下意思一下就好了,居然還用鹽水!
“是她要請家法,自然是得按照家法的規矩來!”
然而,厲司決的輪椅在地上滾動發出聲音,他已經到了溫卿卿的身邊。
“人是我娶進來的,這個家法應該我來承擔。”
他一句話令溫卿卿驚愕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