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東聽聞此話,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下,這超出了他準備的劇本大綱,
“浪費那錢幹啥,難道我屋裏的茶就不如茶館嗎?”
說著指了一下茶幾上的茶水壺,茶水壺咕咕地冒著熱氣:
“我已經等你多時了,煮茶候佳人,夠意思了吧?”
謝燕秋看著眼前謝春東臉上的笑,心裏直惡心……
她又一次後退一步,謝春東上前一步也走出了房間,對著謝燕秋,咄咄逼人地說:
“怎麼?怕我屋裏有陷阱?你要沒做賊,你心虛什麼?”
謝燕秋微笑著:
“以咱們的關係,遠遠不到可以獨處一室的地步,茶館的錢,我已經付好了,否則,不是太浪費了嗎?”
謝春東臉上擠出一笑,故作大方,道:
“得了,聽美女的,在哪談不是談啊,你等我進去收拾一下,拿上東西。”
說著進了屋子,一會就走了出來。
這次他一切都有準備,即使謝燕秋帶他去任何地方,對於他來說,不會影響什麼大局。
謝春東和謝燕秋一起走下樓去,卻在樓下碰到了顧文,
顧文看到謝燕秋和謝春東一起走下樓,略微吃驚一下,馬上微笑來打招呼。
畢竟,他是到處跑的外國人,什麼世麵沒有見過。
“嫂子,原來你和謝春東也是朋友啊。
春東,我來謝謝你給我送照片啊,
真的不好意思,昨天我喝醉了,
嫂子,聽金鈿的媽說,還是你給我送回家的,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清醒後的顧文已經完全記不得,酒醉後幹了什麼事,
甚至,連高金鈿回丁家村的事他都隻記得一點點,
還是問了張蘭才知道情況的。
謝春東臉色複雜,隨即若無其事地說:
“顧文啊,都是兄弟,客氣什麼,今天我不方便相陪了,改天我們再約吧。”
謝燕秋搶話道:
“顧文啊,我約了謝春東喝茶,你沒事的話,就一起去吧。”
謝春東費解地看了謝燕秋一眼,這個女人什麼意思?
於是說:
“這,這,不太方便吧,我和謝燕秋今天有事要談。”
想著顧文應該知趣地馬上走開,誰料顧文說:
“春東,你還不知道吧,她是我表嫂子,
本來,明天就準備回雲州去,拜年也要去他們家的呢。”
說著就跟上他們一起走。
謝春東眉頭一皺,這算什麼回事了,這還怎麼說事?
“謝燕秋,要不你今天就同顧文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要去辦。”
謝燕秋明白,他肯定是怕顧文在,事情不好控製。
謝春東嘴上說著,就扭身要走,謝燕秋上前兩步,一把拉住謝春東的手臂:
“別啊,今天,剛好,兩個主角都在,咱們就把這件事好好說道明白。”
說著轉身對顧文說:
“顧文,你昨天喝醉,我送你回家,你把我當成高金鈿,做了一點不得體的動作,
剛好被他全部拍了下來,
如今,他要拿這些照片來要挾我,”
顧文是人尖子,瞬間明白了,上來拉住謝春東,直視著謝春東的眼睛:
“我嫂子說的都是真的?”
謝春東想掙紮逃走:
“你聽她瞎講,沒有你的事,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顧文一把抓住謝春東:
“不管有沒有我的事,她是我嫂子,我都不能不管這個事,
咱倆認識以來,也算投緣,你不是還想辦出國嗎?”
謝春東沒想到,顧文對謝燕秋這麼上心,還聯係到自己辦出國的事。
沒錯,父親出事,讓謝春東從人人羨慕的高官公子,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貪官家的小子,
臉上沒有光,一心想逃離這一切,
想托顧文幫忙辦理出國的事。
他腦袋裏迅速轉著圈,本來以為憑這個能拿住謝燕秋,要了她,
他對她一見傾心,念念不忘,想著出國前,怎麼樣也要得到她。
沒想到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顧文,真的沒有這回事,真的沒有。”
謝燕秋冷笑:
“沒有?把你的相機拿出來交給我,”
謝春東說:
“沒有,我今天沒有帶相機,”
“你家裏這麼近,回去拿啊。”
謝春東知道,掙紮也沒有用了,即使照相底片不給他們,有顧文拿卡出國做要挾,
他也不敢真的去暴光了。
他沒有合法的出國渠道,但顧文能幫他,也是他之所以和顧文一見麵就成朋友的關鍵。
他看著顧文說:
“兄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和謝燕秋是親戚,早知道你們有這關係,我怎麼也不會找她的麻煩,
你放心,那底片我馬上去銷毀。
你可以跟我去一起銷毀。”
謝春東生怕得罪了顧文,本來想著要挾謝燕秋,神不知鬼不覺的,誰想到顧文卻會這個時候來找他。
謝燕秋摸了摸身上的錄音機,錄音機已經在工作了。
她特意問道:
“既然你和顧文是這麼好的兄弟,你明明聽到顧文是喝多了,喊的也是高金鈿的名字,
卻要拍照恐嚇我,我早都和你說了我顧文是親戚,你為何不當回事?”
顧文一直抓著謝春東的手腕子,眼裏也透著寒意,手上不由得加了把勁,
顧文當然懂謝春東這一招的殺傷力,不但會毀了謝燕秋,
也會在某種程度上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謝春東一臉的惶恐:
“我錯了,我不是人,燕秋,我隻是太喜歡你了,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顧文,我馬上銷毀底片,你放心,出國的費用我可以加錢,隻要幫我辦出去。”
顧文看謝春東慫樣子,眼裏閃過不屑,
原本知道他是為了出國交顧文這個朋友的,但看他出手也大方,人也有見識,倒沒發現人如此猥瑣。
顧文雖然也是人渣,但主打一個你情我願。
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也不屑。
顧文此次回國,不但回來陪伴金鈿生產,還和出國機構有合作,一方麵有職業可以長期待在國內,二來也不算是完全閑著。
謝春東的家庭出了問題,正常審查他根本不可能出國的,他求顧文設法幫他辦出去。
以高額作為回報,對於顧文,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樂不為呢?
謝燕秋和顧文跟著謝春東回家拿出相機,盯著他把底片去銷毀,方才放心。
謝春東做完這一切,眼巴巴地瞅著顧文:
“兄弟,這下可以了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定幫我忙吧,費用的事好說。”
謝燕秋聽這話,心裏驚歎,這謝家隱藏的資產還不少呢,
查了這麼久,這兒子還能拿出不小的一筆錢來辦出國,心裏真想舉報他,
但一想,這麼惡心的人,讓他留在國內,倒會時不時惡心自己,不如讓他出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