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謝燕秋身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平時也會偶爾成為村裏人的談資。
如今和丁飛陽一起回來參加婚禮,男帥女靚。
雖然他們已經是尋常的裝扮,謝燕秋甚至一點妝都沒化,
還是差點搶了新娘新郎的風頭。
高金鈿雖然化著新娘妝,因為有孕在身到底有些疲態,
而且年齡也二十七八,
哪裏能和謝燕秋二十二歲的年紀相比。
以前,村裏人說謝燕秋和丁飛陽,是有好漢沒好妻的典型。
如今,卻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雙似的。
到了謝家,喬蘭花卻在謝家,
丁飛陽眉頭一皺,
“娘,”
丁飛陽叫了一聲。
生怕娘是來找張桂花麻煩的。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看情勢不對,馬上就拉著娘回家。
誰料喬蘭花並沒有找事的意思,而是擺著張笑臉:
“飛陽啊,你幾個哥哥嫂子都到了我那裏聚齊了,就等你呢,
咱們一家今晚聚一下吧。
你難得回來一次,怎麼也和你哥嫂們見一麵吧。”
說著又謙卑地說,
“你要是覺得不想待時間長,去了稍坐一會也行。
不管咋樣,你們也是一個鍋裏吃飯,一個床上睡覺長大的。”
丁飛陽看了謝燕秋一眼,謝燕秋麵無表情,看不出是同意還是反對。
看下張桂花,張桂花說,
“既然你娘都準備好飯了,人也聚齊了,你們不回去也不好,
燕秋,你也跟丁飛陽回去吃頓飯吧。”
謝燕秋像炸毛的刺蝟一樣:
“媽,讓丁飛陽自己回去吧,我就不回了,也沒有我的什麼事。”
喬蘭花說:
“燕秋,我們家人哪裏有對不住你的,你就多擔待些吧,
我也老了,隻想看到你們幾家和睦。
燕秋,也一起回去,我煮了你們愛吃的。”
“算了,娘,別勉強燕秋,我跟你回去。”丁飛陽說。
母子倆走後,張桂花說:
“燕秋,你咋不去啊,飛陽一個人去,說不定又會落什麼套裏去,
答應他們的一些奇葩無理的要求。”
謝燕秋不以為意:“他大不了答應給他娘多一點生活費唄,也不關我的什麼事,
他現在也找了兼職,掙得也多,
我比他掙得更多,也不要他的錢,他的錢他自由支配。”
“燕秋,你這就又有點傻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不管你掙多少錢,他都應該給你交生活費才對。”
“媽,我真不在乎,我自己掙的錢都花不完,幹嘛要他的錢!”
謝賢生聽得明白,對謝燕秋直豎大拇指:
“我的女兒就是棒!”
張桂花一腳踢到謝賢生小腿肚上:
“你們男人都是一路貨,都不是好東西,你是不是也惦記自己攢小體己呢。”
謝賢生忙舉手投降:“我可真沒有,我一分錢私房錢也沒有!”
張桂花白了他一眼:“晾你也沒有那個膽。”
張桂花下廚房做了一桌好吃的,中午吃酒席吃得有點飽,一家三口都沒有吃太多。
吃完,一家人圍爐火聊天,謝燕秋覺得沒有電視屋裏好冷清似的,
“媽,家裏得添置個電視了,春節時我們回來就給你們帶回來。”
張桂花一聽眼睛直放光:
“真的?村裏現在就兩台電視,一台是村書記家,一台是那個六個兒子的家,
我這個隻有獨生女兒的也能看上新電視嗎?”
“媽,我和飛陽就想買了,隻是,我想一次到位,給你們買個彩色的,
現在不好買,還得托人,
我好好想想辦法,春節前一定買回來了。”
“啊,那可太好了,要是買彩色的電視,在咱們村裏可獨一份啊。
那我這臉上多有光彩。”
“你看你媽,這輩子,就是虛榮好要麵子,
你給她買彩電,她高興的不是能看彩色電視了,而是覺得有麵子了。”
謝燕秋笑:“達,有點虛榮心咋了,又不是壞事。”
一家人說說笑笑,謝賢生又說起第二天讓謝燕秋指揮搭大棚的事,還把自己準備的東西給謝燕秋一一過目。
謝燕秋吃了一驚,沒想到老爸把她以前隨口一說的話全記在了心裏,並為之實施。
有這樣的實幹精神,何愁日子過不好呢。
院子外,院門響起來,院子一角的鵝嘎嘎叫了起來。
“飛陽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桂花說著,走到屋子門口,叫了一聲
“飛陽。”
卻是一個女人聲音:“桂花啊,是我。”
張桂花把院子裏的燈繩拉了一下,院子的燈亮了起來,來的是兩個女人,一老一少。
手裏還提著東西。
“哎喲,嫂子,你怎麼這麼晚來了!”
“嬸子!”謝麗雲叫道。
“來來,進屋裏坐。”
張桂花看到這母女到來,心裏有點犯嘀咕,
自從謝燕春走後,謝麗雲就沒再來過家裏,
麗雲娘,也和她無甚交往,也就是在外麵見麵打個招呼。
這個時候怎麼突然來,看看手裏提的什麼?
麗雲娘把手裏的網袋放在桌子上,卻見網袋裏有幾瓶子罐頭,
看樣子,有牛肉罐頭,也有水果罐頭。
“嫂子,你這是幹什麼啊?來就來,拿什麼東西!”
謝燕秋也和麗雲和麗雲娘打了個招呼,
謝燕秋也摸不清他們母女倆的來意。
隻是客氣地打著招呼,更不敢提白天在打麥場上發生的事情。
母女倆坐下來,謝麗雲麵色依然有點猶豫,麗雲娘努力保持著笑容。
先是和張桂花和謝賢生拉呱了幾句,又誇了下謝燕秋多厲害多好。
謝燕秋看著長輩聊天,想著自己也插不上嘴,不如把謝麗雲請到自己屋裏去,開導一下她。
剛想開口,隻聽麗雲娘話題一轉:
“她嬸子,我聽說咱們燕秋在省城開什麼公司了,還能安排人進去工作呢,
謝燕秋一聽,八成是丁二狗到處吹的。
丁二狗也曾在到謝燕秋的公司去看過,多少有些了解。
“我想看看,能不能把麗雲也帶過去。”
麗雲娘這句話把謝燕秋嚇一跳。
她和蕭泊那是私人公司,可不是什麼穩定的工作,
而且時間又長,工資也不高,謝麗雲可是十年寒窗考上老師,這可是鐵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