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鄭喬月低頭無言,錢英紅說:
“看來李繼剛沒有對不住你,那是為什麼要悔婚?
喬月啊,你要認清自己的年齡。
錯過這村可沒有那個店啊,
再說,你爸爸已經把你的婚期告訴所有親朋好友了,
你要是沒有充足的理由,就悔婚,讓爸爸的臉往哪擱?”
“是啊,喬月,你要是不給一個合適的理由,你讓爸媽怎麼答應你的要求?
你爸爸是生意人,生意最講究的是信譽,
如今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準備來參加婚禮了,你讓爸爸怎麼辦?”
鄭冠成很難這樣對鄭喬月說話,語氣也稍微重了點。
鄭喬月腦子裏一團亂麻。
李繼剛有什麼大錯嗎?
好像真沒有,
相戀以來,他一直恪守本分,處處是溫柔體貼,
兩個人的之間的親熱也是循序漸進,對她極盡尊重。
這幾天,李繼剛天天晚上都過來,態度也夠誠懇。
今天卻沒有來,他是絕望了?
還是在另尋方法?
“喬月,你為爸媽考慮一下,這幾年,你不肯相親,我們有逼過你嗎?
這次,李繼剛也是你自己相中的,
結婚也是你主動和我們說起的,
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呢?
雙方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了,
爸爸是生意人,李繼剛是官場人,
這要是這就這麼突然分手,豈不是成了醜聞?”
錢英紅喋喋不休的樣子讓鄭喬月更頭痛了。
……
這個時候,謝燕秋來了。
保姆上來報告後,鄭冠成和錢英紅要下樓,
鄭喬月聽到謝燕秋來的消息,卻並沒有下樓的打算。
錢英紅一把扯住她的手:
“我拜托你嫂子剛才去找李繼剛了,
嫂子是媒人,你要是真不同意,和你嫂子說清楚,
親事不成,已經夠丟臉了,
咱不能再讓你嫂子難做人。
你嫂子做生意,得罪了區長可不得了。”
鄭喬月聽錢英紅這番話,也有所觸動,
嫂子對她也隻有一番好意,設法以她接受的方式給她介紹對象,她確實不能反害嫂子。
也就半推半就地跟著父母下了樓。
“燕秋,有見李繼剛了嗎?”
錢英紅來不及招呼謝燕秋坐下,就急得問了起來。
謝燕秋看他們幾個下來,也不客氣地自己坐在沙發上:
“鄭叔,阿姨,我剛剛從李繼剛那裏回來。”
“怎麼樣的?”錢英紅既緊張又急切。
鄭冠成也盯著謝燕秋等她說出情況。
鄭喬月稍顯緊張,不知道李繼剛會不會把實話說出來。
謝燕秋看著鄭喬月,顯然幾天沒有打扮過了,
也許還沒有吃好睡好,麵容略顯得憔悴。
謝燕秋有些心酸,真是情最傷人:
“李繼剛說也不清楚喬月突然鬧分手的原因,
但我能看出來,他肯定知道,
隻是有些不好說出口的原因。
喬月,李繼剛說了,
如果你執意要分手,
雖然他將麵臨難堪,和痛苦,
他還是會尊重你的選擇。
他希望你能再和他見一麵,希望你們再好好談談,
也許再談談,誤會就能消除。
你們都是成年人,沒有人能夠對你們逼婚。
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個地步,好好談談消除誤會還是有必要的吧,
愛情不在也可以做朋友。”
“是啊,看李繼剛多懂事,
喬月,他來幾天你都不見他,他可是一句難聽的也沒說,
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
他昨天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束花過來。
我看這孩子,對你的真心絲毫不用懷疑。”
錢英紅對李繼剛是極其滿意,一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那種。
一想到女兒要讓她失去這個好女婿,簡直無法接受。
這時候,謝燕秋注意到客廳的桌子上,插著一大束的紅玫瑰,
看來大約是李繼剛昨晚送的,為了挽回這段愛情,李繼剛也算盡力了。
“那,那,”
鄭喬月囁嚅著。
鄭冠成突然插嘴道:
“喬月,既然李繼剛這樣說了,你再和李繼剛好好談談,
如果最後還是分手,你隻要把分手原因說出來,
我和你媽認為可以理解的話,哪怕你爹不要這老臉,
也不能讓我閨女受委屈。”
這是最愛她的男人。
她不能不為父親著想。
“那,好吧,嫂子,我明天等他下班。”
“喬月,還等什麼下班?
還有幾天就是婚期了,是成還是不成都要早點做決定,
我已經讓他明天請假來找你。”
謝燕秋的話讓錢英紅很滿意,對她投以讚許的眼光:
“喬月,說起來,你年齡比你嫂子還大,你要是有嫂子一半懂事能幹,我也不用操心了。”
謝燕秋聽聞錢英紅的話,這不是給鄭喬月心上撒鹽嗎?忙說:
“阿姨,您可別這麼說,喬月生到咱們這好人家,
當然不需要去爭強好勝就有無憂的未來,
不像我們農村出身的孩子,自己不奮鬥就沒有出路。”
鄭冠成為給謝燕秋找如此麻煩而很抱歉:
“你看燕秋,你這麼忙,大晚上的,讓你跑過來又跑過去的。”
“鄭叔客氣了,都是自家的事。不都是應該的嗎。”
說完告辭: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李繼剛明天一早應該會過來,
我要上學去,就不陪著來了,
明天中午我打電話過來”
“這麼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錢英紅說完又問鄭冠成:
“楊立遠呢,讓他送燕秋回去。”
“這會楊立遠可能回他媽媽那裏了。”
“沒事,不用不用,我自己出門打個車就行,這麼方便。”
……
謝燕秋來回奔波,等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從樓下一抬頭,就看到屋裏亮著燈光。
窗戶上影影綽綽的,似乎是丁飛陽的在活動的影子。
看來丁飛陽不止來送了行李,還根本都沒有走。
有一盞燈亮著等她,她不自覺的心裏起了小小的幸福感。
她步履輕快地上樓,門縫裏透著亮光,看得出來,門虛掩著。
謝燕秋推門進去,
“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丁飛陽正在那裏整理拿回來的行李,他聽到動靜抬頭看著謝燕秋問道。
“哎,別提了,媒人真難做!”
謝燕秋跑了一天,到了家裏,才感覺腳是這麼累。
雖然穿的平跟鞋,兩天的奔波,依然讓她身心很疲累。
她把鞋子一甩脫在門口,進門就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