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長袍怪人鬼哭一聲,發出了如山的掌力,掌力與刀勁相撞,隻聽“轟”的一聲響,地麵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坑。四個長袍怪人那裏會禁得住天蟬刀古怪的魔力,齊聲慘叫,飛到半空,遠遠摔出。
方劍明也被反震落地,嘴角掛著一絲鮮血,身形晃了一晃。這一刀消耗掉了他四層的內力。
就在他幹掉這四個長袍怪人的時候,武狂使出絕招,兩招之內將兩個長袍怪人擊殺,但是這樣一來,他的內傷更重,隻覺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樸鵬程與矮小老頭又幹上了,兩人硬拚八掌,一股狂風過後,樸鵬程吐出鮮血,滾到了草叢中,半天爬不起來,矮小老頭的上半身陷入土裏,臉色蒼白。他雖然將樸鵬程打成重傷,但自己的內傷也不小,一時半刻還不能動手。
隻見那身材高大的莽漢向武狂走了上去,剩下的六個長袍怪人將武狂團團圍住,發出淒厲的鬼叫聲。
樸鵬程在草叢中掙紮了一下,那裏能夠站得起來,抬頭看著吳光南,厲聲道:“吳光南,虧你平時自稱對大君忠心耿耿!”
莽漢的身形頓了一頓,臉上一紅,道:“樸將軍,你這又何必呢?”
矮小老頭樸沉聲笑道:“樸鵬程,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為李芳武保命,等殺了李芳武,下一個就是你!”
話剛說完,那六個長袍怪人飄身接近武狂,同時向武狂拍出了如山的掌力,看起來已經快不行的武狂突然躍起,猶如猛虎下山一般,雙掌閃電打出,拍在兩個長袍怪人身上,將二人震出十數丈外。
同時雙腿翻飛,將兩個長袍怪人踢飛,跟著腦袋一撞,“蓬”的一聲,竟將一個長袍怪人的腦袋撞碎,所帶的麵具沾滿了鮮血和腦漿。
最後一個長袍怪人見了這種打法,嚇得呆了一呆。武狂騰空躍起,雙腿一夾,將對方的脖子夾住,快速的翻滾,將他的腦袋夾斷了。這幾下不過是在眨眼的功夫,吳光南想來解救,已然不及。
武狂在瞬息之間幹掉這六個人以後,內力和氣力已經完全用盡,自己也滾到了草叢中,正好落到了樸鵬程身邊。
吳光南追上,沉聲道:“武安君,對不起你老了。不是我存心與你過不去,而是你的存在會壞了我們的大事!”說著,運功雙掌,向武狂劈了下去……
這麼一會兒功夫,方劍明為什麼沒有來到呢?
原來他遇到了一個可怕的敵人,他殺了四個長袍怪人後,剛想縱身,一個陰冷的聲音喝道:“別動!”
一股強大的劍氣頓時將他牢牢的鎖住,隻要他一動,這股劍氣隨時可以將他阻攔,那白衣道士鬼魅一般擋在了兩丈外,手中長劍緩緩的拔了出來。
方劍明心中大吃一驚。在這六個人當中,這個白衣道士的武功才是最高的!
光看他有這麼強的氣勢,能發出這麼恐怖的劍氣,就知道他是一個劍道上的絕頂高手。方劍明自忖在沒有消耗內力的情況下,也不是此人的對手,何況他現在的功力所剩不多。
但是,他又怎麼能看著武狂受到傷害?
身形一頓之後,如立弦之箭射向白衣道士,天蟬刀閃電劈向白衣道士。
白衣道士冷笑一聲,道:“不自量力!”立在原處不動,長劍隨手一揮,一道劍光劃空而過,隻聽“當”的一聲,白衣道士立著不動,方劍明被震出了數丈外。
白衣道士低頭一看長劍,臉色一沉,道:“你手中的是什麼刀?竟然能將我的寶劍砍傷了!”
方劍明“哈哈”一笑,再次騰身而上,喝道:“閃開!”
白衣道士身形一轉,長劍舞動,瞬息之間攻出了三十六劍,均是用劍尖去點方劍明的周身大穴。方劍明人隨刀走,想用刀去拚對方的長劍,但對方果真不愧為用劍的高手,總是能及時的避開。方劍明竟奈何不了他。
光憑他這一手劍法,放眼中原武林,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劍光、刀光飛舞之中,忽聽方劍明大吼一聲,肩頭挨了對方一劍,身形一挺,闖如劍光之中,提刀往前就刺。
這招是方劍明臨時想出來的亡命打法,白衣道士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刀法,心中不禁嚇了一跳,收劍奮力向外避開。天蟬刀的刀氣是何等厲害,人雖閃開了,他的腰帶卻被割斷了。
方劍明乘他退開的功夫,向吳光南撲了過去,吳光南的手掌就要劈在武狂的頭頂,忽聽身後刀風聲響,怪異的刀氣刺得肌膚生疼,心中一驚,暗道:“我要是殺了李芳武,恐怕也要死在這小子的刀下!”
顧不得取武狂的性命,轉過身來,雙掌在胸前一合,蒲扇一般的巨手將天蟬刀夾在了手中,大吼一聲,推著方劍明前進丈外,抬眼見方劍明臉色蒼白如雪,知道方劍明就要不行了,“哈哈”大笑一聲,道:“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功夫,我吳光南也不得不佩服你了!”說完,真氣如山一般打出。
方劍明“哇”的一聲,張嘴吐了一口鮮血。
白衣道士弄好了腰帶,挺劍殺來,見方劍明為吳光南所傷,冷冷的笑了一聲,目光轉向武狂和樸鵬程,搖了搖頭,道:“樸鵬程,可惜你走錯了最後一步!”
正要一劍殺了武狂,忽聽吳光南恐懼的大叫一聲,飛了出去,沒入黑暗中,半天沒有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白衣道士扭頭看去,隻見天蟬刀發出一股怪異的黑芒,刀身上的蟬兒似乎是活了一般,飛舞起來,奇怪的是方劍明的人卻搖搖欲墜。
白衣道士心頭大奇。按理來說,方劍明受了這麼重的傷,絕不會是吳光南的對方,誰知吳光南卻被震飛了出去,難道方劍明是在假裝不成?
一時之間,白衣道士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見方劍明的樣子確實已經快不行了,心中打定注意,冷笑一聲,一劍向方劍明刺出。
方劍明舉刀一擋,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白衣道士使出結果,得意的“哈哈”一笑,手腕一抖,劍光一閃,劍尖在方劍明身上刺出三道口子,鮮血飛濺。
倏地,一聲長嘯從遠處傳來,一道人影疾如閃電落在場中,厲聲喝道:“無塵賊道,本將軍要看看你的劍法是怎麼個厲害法?”
“錚”的一聲,寶劍出鞘,去架白衣道士的長劍。
白衣道士見了來人,眸子內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沉聲道:“張清義,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除非叫烏龍老和尚來!”
長劍一揮,轉眼之間,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劍,劍劍追魂。
張清義本是高麗第一高手烏龍禪師的得意弟子,劍法的造詣自然高人一等,寶劍架不著對方的長劍,眼見劍光飛舞,無數道劍影刺來,冷哼一聲,道:“我師父來了,你還有命在?”
說著,展開身法,手腕一抖,灑出海浪一般的劍影。
隻聽“當當當……”之聲響個不停,兩劍相交,隻見劍光,不見人影。
突聽“嗤”的一聲,衣服被刺破的聲音響起,有人悶哼一聲,顯然是受了內傷,一條人影從劍影中退了出來,肩頭衣服少了一塊,卻是張清義。
張清義臉色略現蒼白,緊閉嘴唇。白衣道士冷笑一聲,道:“張清義,我的劍法怎麼樣?”張清義哼了一聲,道:“不過如此!”
話聲剛落,隻聽衣袂破空之聲傳來,七條白影躍到場中,正是張清義所帶的手下,七人拔劍出鞘,將白衣道士圍住了。
白衣道士聽了張清義的話,臉色一沉,道:“難道你不服?”張清義冷笑一聲,道:“我的內力不如你,被你的劍氣所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要說到劍法的精妙,你的劍法怎能與本門劍法相比?你仔細看看胸前!”
白衣道士低頭朝胸前仔細一看,臉色大變,喝道:“原來如此,難怪烏龍老和尚會被稱為本國第一高手,我問你,這一劍你是怎麼做到的?”
原來,他胸前不知何時被劍氣刺破了一圈細小的洞口,數一數,一共是九個,白衣道士雖然傷了對方,但胸前衣襟被人間劍氣在不知不覺中刺破,劍法的精妙自然要在他之上,隻是因為火候未到,不能傷他。
張清義不理會他,轉身向方劍明走去。方劍明的身形搖搖欲墜,被他一扶,頓時立穩了。方劍明喘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張將軍,怎麼會是你們?你又救了我們!”
張清義眉頭深鎖,自責的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都怪我不好,要是我當初不過於謹慎,也不會造成今日的結果!”
說完,頓下身,看了看樸鵬程的傷勢,樸鵬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張將軍,你總算來了,我還死不了。”
張清義歎道:“原來你就是和我聯係的人,你我同朝為將,雖然各自為政,但是你能以大局為重,我張清義萬分敬佩!”
樸鵬程道:“我們都是為了國家著想,就算政見不同,當此之際,是應該聯手的。”
張清義點了點頭,扭頭去看武狂,突然朝他拜倒,十分自責的道:“張清義護駕來遲,讓大君受傷,罪該萬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