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人隨刀走,內力運足,使出天蟬刀法中的第六招,頓時隻見漫空均是飛舞的蟬兒,天蟬刀輕聲吟著,刀氣縱橫,氣流旋轉。
三人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手中利劍轉眼片片碎裂,三人隻覺一股駭人的刀氣襲到,瞬息均被刀氣震傷。
一人慘叫一聲,滾入草叢中,另外兩人在利劍碎裂的那一刻,同時雙掌飛出,拚著受了內傷,內家真氣狂湧而出,轟向方劍明。
方劍明早已料到這一招,不等掌到,淩空一翻,從二人頭上越過,雙腳後踢,正中二人的肩頭。
二人受傷更重,慘叫一聲,向前撲出了數丈外。
就在方劍明收拾完三人之時,武狂與另外三人的打鬥也接近尾聲,武狂向來疾惡如仇,無緣無故遭人偷襲,恨不得將這三人活劈了,同三人過了三招之後,“哈哈”一聲大笑,身法陡然一快,一腳飛出,正中一人的胯下,那人大叫一聲,遠遠的飛了出去。
隨後,隻見他左肘一撞,疾風一般撞在一人胸前,將此人震入黑暗中,眼看是活不成了,接著頭一低,避開最後一人的利劍,右手閃電一拿,將對方手腕緊緊扣住,五指發力,“哢嚓”一聲,將對方的腕骨硬生生夾裂,隨手一仍,便將對方仍出了數個墳頭。這人就算還有一口氣在,武功多半也是被廢了。
武狂仰天長嘯,嘯聲遠遠傳出,驚飛了亂墳崗中的烏鴉,冷聲道:“正主兒,你快出來吧,派這些小角色是難不住我們的。”
“啪……啪……”的巴掌聲傳來,四周陡然亮起十五盞燈籠,將四下照得發白,燈籠亮起的那一刻,前、後、左、右四麵同時各出現了六條人影。
東麵、西麵、南麵的六人臉上帶著猙獰的麵具,身上穿著拖地的長袍,看起來宛如從墳裏飄出來的鬼魂,隻差沒有發出陰森的鬼叫了。北
麵的六人沒有帶著麵具,但二人都發覺這六個人是四路人中最難對付的。其中一個便是那中年漢子。
他所站的位置是左邊第一個,自他向右數過去,分別是一個相貌醜陋的矮小老頭,一個高高的中年武將,一個怪模怪樣的長發老者,一個白色道裝的怪人,一個身材高大的莽漢。拍手的人是中年武將。
六人走上前來,在二人兩丈外停住。
中年武將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緩緩的道:“你終於來了,我是叫你武安君呢,還是叫你李芳武?”
武狂一愣,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對此人卻很陌生,目光移動,對上了怪模怪樣的長發老者,心頭突然生出一股仇恨。
長發老者見了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眼光一直在武狂臉上捕捉著些什麼。
武狂雙眼一翻,道:“你是誰?老夫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看你們的裝束,不像是中原人。”
中年武將笑道:“你這話說的有趣,難道你是中原人嗎?”
武狂一怔,接著沉著老臉喝道:“胡說,老夫怎麼不是中原人?你們是高麗人?”
中年武將淡淡一笑,道:“不錯,我們正是來自高麗。”
武狂冷哼道:“我與你們高麗人素無往來,你們為何要找我?”
話剛說完,長發怪人臉上突然閃過一道驚奇的神色,厲聲喝道:“你果然是李芳武!你怎麼沒死?”
在武狂的記憶中,並沒有見過這人,但不知怎麼回事,一看到此人,就會有一種遇到仇人的感覺,聽了他的話,沉聲道:“我當然沒有死,你是誰?難道我們見過?”
長發老者臉上一愣,道:“李芳武,你仔細看看我,這麼多年過去,我尚且還認識你,難道你就忘了我嗎?嘿嘿!”
武狂端詳了一會,還是想不起在那裏見過他,道:“我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長發老者陰沉沉一笑,道:“李芳武,你的命可真大啊!當年我以為你死了,誰知你還活著,而且在中原武林混得還不錯。聽到你沒死的消息後,我還半信半疑,這次我親自到中原來,就是來證實你的死活,這一次可不能讓你再活下去了。在我眼裏,你早已是個死人,不如你就永遠的死去吧!”
武狂聽了,疑惑的道:“你說的話我半個字也聽不懂,我確實不認識你,但是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種仇視的心情。”
長發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就對了,你本來就應該仇視我,因為我們之間一早就是敵人。”
麵色一沉,喝道:“李芳武,死到臨頭,還在跟我裝瘋賣傻,我哥哥死了那麼多年,你憑什麼還能活在世上?”
武狂越聽越奇怪,正色道:“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
長發老者冷笑道:“你當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武狂哼了一聲,道:“不是不記得,而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長發老者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心中叫奇,嘴裏卻道:“記不記得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你很快就要到地獄裏作鬼去了!”
方劍明一直沒說話,聽到這,淡淡的道:“各位最好是把話說明白些。”
長發老者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誰?為何要同李芳武一起來送死?”
方劍明淡淡一笑,道:“我隻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說了你們也不認識。但是,想要我的命,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動手之前,你們可得把話說清楚,免得彼此有什麼誤會。”
中年武將聽了,眼珠一轉,笑道:“誤會?你所指的是那一方麵?”
方劍明看了看他,道:“前不久,我見過貴國的一位姓張的將軍,他的名字叫張清義。看你的打扮,是軍中的武將,這位姓張的將軍曾援手相助我們不知你可認識他?”
中年武將臉色一變,道:“你說張清義見過你們?”
方劍明道:“不錯!”
長發老者聽到張清義這人之後,眼中閃過一道殺氣,方劍明“不錯”二字剛落,隻聽他“桀桀”一聲陰笑,道:“這麼說來,他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你們。李芳武,你為什麼不跟他們回國?”
武狂愕然,道:“回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六人聽了這話,臉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那中年漢子道:“原來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真是奇怪,他們既然見過你,怎麼會認不出你?”
長發老者仰天大笑道:“這大概是他們太謹慎了,有時候謹慎過度,往往辦不成事情。張清義啊張清義,你雖然碰到了李芳武,但是你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他是誰,以至於讓我們捷足先登,真是天助我也!”
武狂聽得滿頭霧水,大喝一聲,道:“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給我說個明白!”
長發老者眼睛一翻,獰笑道:“李芳武,你活過來之後居然連以前的事都忘了。你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你選擇了忘記,我就成全你,送你去見閻王!”
說完,將手一揮,六人飛身退走。武狂虎吼一聲,縱身去抓他們。那十八個帶著麵具的長袍怪人快速的飄動起來,武狂這一衝上,迎麵便遇上了三個提著燈籠的長袍怪人。
武狂一掌擊出,隻聽“砰”的一聲,僅僅將三個燈籠震得晃動了一下,他的人卻被一股強大而又詭異的勁道震回原地,心中大吃一驚,叫道:“主人,小心他們,這燈籠有些古怪!”
就在武狂縱身而出的時候,方劍明天蟬刀一揮,向左麵六個長袍怪人劈了出去,本以為這一刀能將六人震退,誰知隻見五個燈籠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一根細長的鞭子電閃而出,方劍明隻覺手腕發麻,身形飄動,躲閃著鞭子,退了八步。
六人怪聲叫著,宛如鬼哭,紛紛飄了起來,長袍一直拖到草叢上。見了這等怪異的情形,二人不敢輕舉妄動,背靠背的暗中運功,凝神應對。
十八個長袍怪人飄忽著發出鬼哭一般的尖叫,繞著二人轉圈,速度越來越快,十八個人有十五個手中拿著燈籠,其他三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根細長的鞭子。他們是以六個人為一組,一組五個燈籠加上一根長鞭。
那六人退開之後,站在了圈外。中年武將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道:“石先生,此人當真是武安君?”
長發老者點點頭,冷笑道:“不錯,正是他!”
中年武將道:“六十多年前,我還沒有出生,所以並不清楚當年的經過,你不是說過,武安君已經被你殺了嗎?”
長發老者道:“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六十多年前,我與哥哥奉命到中原來追殺他,我們在樹林中大戰了一場,後來我哥哥死在他的手中,他也被我一掌擊斃,我至今還記得那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他離地飛起,撞在了一塊巨石上,渾身是血,我當時也探過了他的鼻息,自認他已經死了,這才抱著哥哥的屍體回到本國。這麼多年過去,要不是烏龍禪師占卜說他這個師弟還活在世上,我也不會到中原來!”
中年武將皺眉道:“石先生,武安君當真是烏龍禪師的小師弟?”
長發老者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怕烏龍禪師?”
中年武將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難道你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