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冷笑道:“第一場我們勝了,第二場是平手,這第三場就算你們勝了,結果仍是平手之局,難道還用打嘛?你們還不滾?”
星公走到鬼穀子身旁,仰天大笑起來,陰沉沉的道:“醉道人啊醉道人,你們當真愚蠢得很,病書生一完蛋,你們還不趕快投降?”
醉道人心中大驚,怒道:“你們……”
武狂心中怒火升起,大吼一聲,道:“無恥之徒,吃老子一掌!”奔雷一般掠出,手起掌落,劈向了星公。就在同時,站著的頭發半白中年女子一聲長嘯,飛身躍出,喝道:“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鼠輩不會講信用,我要殺了你們這些鼠輩!”
鬼穀子一聲陰笑,道:“老太婆,你這是找死!”同星公飛身躍起,內家功力如山一般發出,隻聽兩聲巨響之後,鬼穀子與星公落下地來,臉色均是陰沉沉的。
武狂落地後,身軀微微晃了一下,頭發半白的中年女子身軀一落地,厲嘯一聲,騰身而起,向鬼穀子撲了過去,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三道白影突然出現,白影剛一出現,三股強烈的殺氣衝到,三道冷冷的劍光交織成網,罩向了她。
隻聽“蓬”的一聲震響,頭發半白的中年女子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劍網雖然破了,但瞬息之間便又組合。
倏地,一道暴戾的煞氣衝天而起,一道由飛蟬組成的刀光閃電一般劈在劍網之上,刀氣,劍氣縱橫之中,劍網頓時破了,三個白衣人落下地來,手中長劍一指,劍芒吞吐,三股濃烈的殺氣罩向方劍明。
方劍明淩空一翻,落在了頭發半百的中年女子身前,道:“前輩,讓我來!”
就在這時,三條人影從遠方飛躍而到,當先一個來勢極快,腳尖在一塊石頭上一點,身形翩翩,落到了鬼穀子身旁,笑道:“師父,師叔祖,弟子勸你們還是歸降了,這次你們想躲進天上人間,恐怕是來不及了!”
慈航軒眾弟子一見是她,紛紛開口怒罵,隻見一個中年美婦越眾而出,喝道:“畜生,你還有臉麵來見我們?”
來人是一個十分貌美的紅衣女子,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後麵則是兩個背劍侍女,兩人微微低頭,似不敢看慈航軒的人。
紅衣女子柳眉一揚,冷笑道:“我尊你一聲師父,是看在你養育了我十多年,你不要得寸進尺!”
中年美婦厲聲道:“隻怪我當初看錯了人,竟然收了你這麼一個逆徒,害死了軒中許多弟子,我恨不得一掌殺了你!”
紅衣女子眼神一慌,但很快變為怨毒,道:“你要是肯把位子傳給我,就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麵,這都是你逼我的!”
頭發半白的中年女子聽了,怒道:“小畜生,慈航軒出了你這種弟子,是慈航軒最大的恥辱,老身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話聲剛落,突聽三聲爆炸傳來,三道紅光從山下衝天而起,血手門的人臉色均是一變,這分明是山下的人遇到了強敵所發出的信號。
見了這信號,鬼穀子與星公的臉色突然顯得有些發白。一個天罡長嘯一聲,內家功力極為深厚,震耳欲聾,聲音遠遠傳出,似在示威。
嘯聲未完,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慈航軒乃武林聖地,什麼時候容得鬼怪在此亂嚎?”
隻見那名天罡悶哼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滿臉驚恐。一陣清風吹過,場中突然多了一個人,場中這麼多高手,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得清他是怎麼上來的。
這人來得未免太快,仿佛就是那山中的風。
來人是一個威嚴的白發老人,場中眾人人除了方劍明外,誰都沒有見過此人,更加不會知道他的來曆。不過,有人就算是第一次見到他,也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曆。
隻見星公臉色一凜,驚聲道:“在下猜得不錯的話,尊駕莫非便是武當派的張向風張大俠?”強如星公這等人,見了這等絕代高手,就算彼此誓不兩立,也不得不稱對方一聲張大俠。
老人向他投去一眼,這一眼雖然沒有什麼威力,但足以在星公心中泛起一陣波瀾,星公就算再自大,借他十個腦袋,他也不敢向這位一百多年前就已名震武林的一代宗師挑戰。來人確實是張向風。天下之間,又有幾人會有這般好的輕功?
張向風淡淡的道:“你們就是血手門的人?”
星公道:“不錯。”
張向風道:“你們門主呢,他在那裏,我要見他。”
隻聽有人“哈哈”一聲大笑,飛身躍出,叫道:“張向風,沒想到你還沒死,你的命活得可真夠長的,平某要向你討教幾手武當絕學。”
張向風抬眼一望,見是一個手拿狼牙棒的灰衣老頭。這灰衣老頭身材頗為高大,手中的狼牙棒隨手一揮,呼呼作響,顯見內力極深。
張向風眉頭一皺,道:“老夫與你素不相識,聽你的口氣似乎對我有所成見,你是什麼人?”
灰衣老頭仰天一陣大笑,笑過之後,眼中冒出狠毒之色,厲聲道:“張向風,你難道忘了我手中的這根狼牙棒?當年你是怎麼打傷狼牙棒的主人,今天平某就要用這根狼牙棒討回公道。”
張向風向狼牙棒打量了一眼,臉上浮起回憶的表情,隨後露出想起來的神色,問道:“葛三郎是你什麼人?”
灰衣老頭冷笑道:“承蒙你還惦記著我師公他老人家,一百二十多年前,我師公找你比武,被你打成重傷,最後落得鬱鬱而終,這筆賬平某要跟你算清!”
張向風淡淡的道:“嶺南一棒葛三郎當年是武林中極負盛名的邪道人物,他當年非要找我比武,我為了自衛,不得不將他打傷,至於他鬱鬱而終,我就不得而知了,想不到他會出了你這麼一個徒孫,你叫什麼名字?”
灰衣老頭沉聲道:“我是血手門的客卿,名叫平南天。”
張向風道:“平南天,你師公雖然出身邪道,但一向是獨來獨往,桀驁不遜,沒想到傳至你這一代,你竟然加入這個妄圖稱霸武林的血手門,葛三郎倘若還活在世上,絕不會任你胡來!”
平南天冷冷一笑,道:“張向風,我不是來聽你的教訓,你既然來了,就嚐嚐我狼牙棒的厲害!”
說完,長嘯一聲,縱身而出,狼牙棒閃電擊向張向風。
張向風身軀半轉,喝道:“你這小輩好生無禮,看在葛三郎的麵子上,我就不傷你了!”也不出招,小腹一吸,張嘴吐出一口真氣,一股勁風纏住了狼牙棒。
平南天想不到張向風的內力會如此神通,臉色一紅,運起全身功力,怒道:“張向風,你這是找死!”手中的狼牙棒淩空一振,挽了一個棒花,脫了勁風的纏繞,夾著狂風打到張向風頭頂。
張向風見他不識好歹,微微動怒,電閃出手,也不見是怎麼出招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棒頭,內力一吐,道:“回去!”
隻聽“砰”的一聲,平南天被震飛出去,遠遠的落在地上。眾人見了,心中駭然。平南天剛一落地,倏地向張向風撲了過去,狼牙棒幻化成一片驚濤駭浪卷向張向風。
張向風微微一哼,淡淡的道:“原來是天狼三十六式棒法,就算你將葛三郎的棒法修煉到登峰造極,也是枉然!”
眼見如山般的棒影就要打在張向風身上,突見他單手一插,然後便是“撲”的一聲,葛三郎暴退兩丈。
原來張向風的一掌穿過重重棒影,拍在了葛三郎的肩頭,好在張向風所用的勁道恰到好處,沒有將平南天擊傷。
平南天臉上閃過一道陰毒的神色,倏地將狼牙棒一抬,三根細如牛毛喂毒烏針無聲無息的射向張向風,場外的人竟無一人發覺,還道他要使出什麼絕招出來。
張向風不愧為一代宗師,雖然沒有看清烏針,但已經察覺出來,臉色一變,長袖一揮,隻聽“叮叮叮”三聲輕響,烏針倒射,去勢更快,射進了平南天的左臂。平南天慘叫一聲,手中的狼牙棒突然脫手飛出,藏著深厚的內家真力,刮起一股勁風,勢如怒濤一般的向張向風砸了過去。
張向風看出不妙,老臉一沉,喝道:“平南天,你太歹毒了!”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虛空一按,狼牙棒立刻在一丈外停住了。
平南天脫手打出狼牙棒後,右手豎直如刀,將左臂斬了下來,左臂掉在地上,轉眼化為一灘黑血,好厲害的毒!
平南天斷臂處鮮血狂流,但他心中早已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知疼痛,臉上露出陰毒笑容,道:“張向風,你也有今天,我看你怎麼破狼牙棒裏麵的炸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哈哈,沒想到你一代宗師,竟會被我平天南暗算!”
眾人聽了這話,臉色大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紛紛後退,生怕自己被狼牙棒中的炸藥炸傷。
方劍明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一想到張向風的危險,頓住了腳跟,叫道:“張老前輩,要不要晚輩來幫你?”
張向風扭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微微一愣,但很快看出他是誰,淡淡一笑,道:“小友,原來是你。區區炸藥,還難不到我!”說罷,眼中閃過一道白光,全身籠罩著一股無形的真氣,食中二指在空中開始劃圈,每劃一圈,狼牙棒便憑空少了六分之一,六圈劃完,偌大的一根狼牙棒竟然完全消失在空中。
【本章完】